“殿下,是奴婢!”
急促的声音响起,楚天妤眼中狠戾一收,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匕首,元年公公也没想到躺在这里的竟然是楚小姐,摸着差点被刺穿的脖子跌坐在地上心里震惊闪过,方才楚小姐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他都差点躲不过。
墨儿一咕噜坐了起来,悄声道。
“小姐,要掌灯吗?”
“别。”元年公公拦下,楚天妤借着微弱的光问他“我有一阵没有见到你了,元年公公,你去了哪里?”
元年公公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拍着胸口。
“奴婢哪也没去,奴婢一直在殿下的身边。”
“我没看见你。”
说完楚天妤便明白了,元年公公恐怕也是暗卫之一,一直躲在暗处,需要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消失。
“五小姐,奴婢是殿下的影子。”
说完元年公公从怀里摸出一封折子递给她。
“这是奴婢半路上截下来的折子,里面倒也没有明说是殿下囤兵,但依皇上多疑的个性,他一定会怀疑的,这封折子其心十分险恶,另外粮草和药都已经偷偷运往翼州,五小姐,奴婢还有事情要做,这些事情就麻烦您交给太子殿下。”
“好。”
楚天妤应下,又急忙拿了两瓶药丸子给他,告诉他作用后,元年公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帐篷,楚天妤打开火褶子,借着微弱的光细细地看着,随后蹙了眉。
她将折子放进自己的怀里,与墨儿重新睡下,一直到寅时外面便传来走路的声音,墨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铜漏,知道时辰差不多了,急忙起了身出去提热水,进来的时候,楚天妤才慢慢的坐起来,外面火光映照,天却还是黑的。
洗漱之后,楚天妤问墨儿。
“江小姐那边什么动静。”
“奴婢看到她们了,一个个打着哈欠一点精神都没有。”
楚天妤见墨儿有点小幸灾乐祸,拍了她一下,墨儿急忙敛了笑容,转身去拿了早膳过来与小姐一起用下,之后楚天妤领着人朝江静檀那边的帐篷走去,地上泼着一些早膳,想来是她们嫌难吃不肯吃扔掉了,可心和可意见到她们精神抖擞的过来,而自家小姐眼底泛青,不由得咬了咬唇。
楚天妤问江静檀。
“江小姐,你身边的人平日里可忠诚?”
江静檀蹙眉看了一眼可心、可意,点头冷声道。
“她们跟了我七年,身家背景都查过,自然是忠心耿耿的。”
话音刚落,江静檀就看到楚天妤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接着楚天妤指着可心。
“把她抓起来。”
可心一听吓得往江静檀的身后躲,江静檀也抬手护住了她,一顺见状急忙领着人冲上前将她们围住,江静檀冷着脸怒道。
“楚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说你没有栽赃给我,而我也没有做过,那耍手段的人就另有其人。”
楚天妤长指一抬,一顺立即将可心抓了出来甩在了地上,可心吓得脸色煞白,跪在江静檀的面前哭着尖叫道。
“小姐,小姐救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有做。”
“墨儿,搜她的身。”
昨天晚上大表哥巡逻得十分密集,可心根本没有机会出去把东西扔了,所以那些银针只能还在她的身上。
墨儿上前抓着可心就到处搜,可心歇斯底里的挣扎,哭着怒骂,江静擅转身看着和程江南一起过来的太子殿下,气道。
“殿下,你就由着她们这般无理吗?”
“小姐,小姐救奴婢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可心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是墨儿平时干惯了力气活的,力气比可心大多了,重重一拽就把可心给拖了回来,随后在她头上的簪子里找到了藏着还没有扔掉的银针。
……
江静檀一行人惊呆了,全都吃惊的看着可心,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可心已经吓得忘记哭了,颤抖着身体趴在地上不知道要做何解释,墨儿一脚踢在她的身上。
“连自己的主子都想杀,还要嫁祸给我家小姐,你可真长我们婢女的脸。”
大半夜的偷偷起来想出去扔东西,结果被程江南的人给发现了,吓得她只能重新回到帐篷里,也因为这样,程江南便更加确定,这件事情应该和可心有关。
奶娘震惊得浑身颤抖,冲上去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
“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小姐一直都是最疼你们两个的。”
“不是,奶娘,不是的,奴婢没有想要害小姐,奴婢……奴婢就是想嫁祸给五小姐,谁让她害咱们小姐。”
墨儿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气得咬牙切齿,又是一脚踢在她的背上。
“我家小姐什么时候害你家小姐了?你有病是不是?合着你们身份高贵,全天下都要供着你们,顺着你们?不然就是要害你们?”
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这都是些什么人呐,什么都没干,她说你要害她,自己反手害人,还要倒打一耙。
“杀了。”
程江南话音刚落,就有人上前拖可心,可心吓得歇斯底里尖叫,哭着抱紧了江静檀的腿,江静檀冷眼看着可心,眼中溢出不舍,可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没多久。
远处就传来可心的惨叫,接着就地掩埋。
“你满意了?”
江静檀红着眼睛怒问楚天妤,楚天妤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模样,眨了眨眸。
“关我什么事?”
她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可要背一身的锅,这也太神奇了吧?
“总有一天,你会受报应的。”
江静檀一甩长袖,不再看楚天妤转身朝着马车走去,上了马车江静檀就怒得胸脯起伏,神情戾意冲天,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又没睡好,今天偏偏又起这么早,还死了一个丫鬟,她现在的头痛得像要被劈开一样。
一会儿之后,奶娘展了帘子,与可意说话。
“去叫齐大夫过来。”
……
楚天妤和墨儿窝在马车里,听着那边的动静轻轻叹了一口气,墨儿展了小帘子瞪了那这一眼,好在小姐心思通透,性格也豁达,不然要被江小姐气死去。
真是莫名其妙!
之后的两天,队伍就沉默了许多,大家都不怎么说话,程将军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疯狂赶路,他们这些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倒是有些人骨头差点散了架,偏偏还倔着要一起赶路把自己弄吐了。
队伍比预期要早两个时辰到了离翼州一百里之外的桐子坡,曹镜九的儿子曹北辰带着人早等在那里迎他们会合。
帘子展开,楚天妤抬眸看了一眼天空,暖阳高照,倒是难得的天气。
“你还好吗?”
太子下了马车转头问刚下马车的楚天妤,这两天她几乎都在马车里睡觉,就连晚上都不用帐篷了,免得江静檀那边又生事,折子也是程江南送给他的,明明一同走的,但太子却两天没和楚天妤见面了。
“我很好,您放心。”
楚天妤浅浅笑着,曹北辰领着属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上前跪地施礼。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接着起身又与其他的同僚打招呼,在看到楚天妤和江静檀两位美人时,曹北辰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江小姐,楚小姐,若是你们愿意住总兵府,我有两个妹妹,她们可以侍候你们的。”
“好。”江静檀轻轻点头。
“不用。”楚天妤笑着答话。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的,曹北辰听着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抬手作揖。
“殿下,程将军,请。”
路上。
他们商量了一番,最后没有住总兵府,而是回了太子自己的府邸,虽然常年没有人住,但内里却是干净简雅,明玉、青玉、常玉、白玉迅速把大家都安顿好,就连曹北辰的厢房也都备好了。
不过。
曹北辰说要先回去与父亲禀了今天的事情,而且父亲现在应该还在海上,所以要明天一起过来拜见太子殿下。
程江南也没有挽留,由着他去,暗中派人跟着,门一关,程江南先忙了手里的事情,两三个时辰后才回太子的书房。
彼时。
楚天妤正坐在案台前,案台上摆着二三十本账本,楚天妤正埋头看着,看起来她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她还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墙壁上的那张地图,眉偶尔蹙起,眼中有疑惑。
太子则坐在窗前的软榻上,面前摆着厚厚的一叠折子,他也正在认真的批折子,旁边的小桌子上热茶正汩汩地窜着热气,茶香四溢。
程江南踏进书房,抬眸便看到这如画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温馨,也让他心骤痛。
楚天妤伸了一个懒腰,又托着下巴,眼神直直的盯着墙壁上的地图一眨不眨,程江南忍不住上前问她。
“怎么了,表妹。”
楚天妤指着翼州的地图,一面临山,一面临苁州城,还有两面是水域。
“这块水域的位置非常好,水域那边是火罗国,火罗国又与天心国相邻,我听说火罗国的贸易十分发达,各国的货都在那里有卖,货币流通数额巨大,我刚刚查看了翼州的账簿,如果我们学习火罗国的古域城,也把贸易开通的话,账目远不止于此,可现在看来,翼州也就只能说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州,并不特别的出彩。”
“而且眼下海域频频出现激战,原因又是什么呢?”
握着折子的白皙长指微微一松,太子凤眸微抬看向楚天妤,程江南指着地图的海域朗声道。
“你说得不错,这片海域若是开通,的确是能让翼州的经济上涨十倍以上,而且你看这一条线,翼州这片水域一路向北接驳了六个州,甚至可以直达京城,水路极为便利,翼州地大物博,可贸易封闭,火罗国对此十分不满,所以他们暗中训练了一批海盗,想要带着货物偷渡进翼州行商。”
“火罗国的边境也曾派人过来谈过这件事情,但朝庭就是不松口,火罗国认为咱们大夏国瞧不起他们,所以战事频发。”
楚天妤冷着脸点了点头,这事情牵扯到两个国家,而且还有海盗、贸易,还真是让人头痛,她拿了一张折子,与程江南一起坐在太子的身边,打开后,她问太子。
“殿下,你看。”
高远和李木也急忙凑了过来,楚天妤指着总兵府的东西。
“曹总兵每隔三个月就向朝庭上一本折子,上面记了兵将的死亡数量,然后再向朝庭要钱,用来填充兵将数量,可依我看,这些折子上记录的战事根本不可能死那么多的人,曹总兵很有可能借着战事向朝庭要钱,然后囤兵,但这兵是给谁囤的,就难说了。”
至少曹总兵从来没有和太子说过他在囤兵,所以这绝不是给太子囤的。
一时间。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背脊处全都溢出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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