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三天,朝朝谢景丞虞辞放学后都会组团去诊所看望小松鼠的恢复情况。
那家饭店的门口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
她是连夜跑了还是调换去了内场。
虞辞都没兴趣知道。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诊所这几天,除上药外,兽医给小松鼠打了疫苗,还来了全套驱虫服务。
小松鼠倒是亲人的,一见到他们来,支棱着绑带腿就想站起来,小爪子在笼子上轻轻扒拉。
朝朝脑袋凑过去,“松松好些了吗?”
来看小松鼠的第二天,朝朝就给小松鼠取了个洋气的名字,松松!
小松鼠“吱吱”叫了几声,竟是应了小孩子的呼唤似的。
朝朝歪了歪头,清澈的眼眸中有点疑惑:“松松你是不是吃胖了呀?”
瓜子脸都变成小圆脸了!
“吱吱。”
小松鼠腮帮子一鼓,两只小爪子捧出一颗巴旦木,塞在铁笼的缝隙里,使劲往外推。
朝朝瞪大眼睛:“给我的?”
“吱吱!”
朝朝听见小松鼠中饭省下一颗坚果留给她吃,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把卡住的坚果重新怼了回去,“我不饿啦,你吃你吃,松松你要多多吃饭,才能快点好~”
小松鼠歪脑看着她,绿豆大的眼珠子黑亮黑亮的,过了一秒,小爪子就把坚果又扒拉回去,背过身刨着被窝,把小坚果埋在最底下。
而小松鼠的病友,本来懒洋洋趴着的德牧,见他们来了,先是对着谢景丞冷冷地喷出鼻息。
谢景丞:“……”
瞧朝朝靠近了,大狗立马坐起来,嘴角咧起,吐着舌头,朝着小朋友轻轻呜咽几声。
路过的兽医遮住眼睛:真是没眼看。
德牧抬起自己的爪子搁在笼沿,好奇的小团子轻轻地摩挲着它粗粝的肉垫。
任薅的德牧一脸好脾气,甚至凑近舔了舔朝朝的指尖。
痒得不得了。
在一旁等候许久的边牧汪汪叫,尾巴摇摇,待小盆友走过去了,叼起自己的玩具小球拱出了笼子外,小球咕噜咕噜滚到一边。
“你的球球掉啦!”
朝朝跑过去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塞回笼子里。
有一兽医见了面露惊讶,随后笑道:“这可是维尼最爱的玩具了,我们都不让碰呢,倒没想到它愿意给你妹妹玩呢。”
虞辞一笑,抽出消毒湿巾打算给朝朝擦擦手:“她一直很招小动物喜欢。”
边牧接了球,又把它丢出了笼外。
小团子屁颠屁颠去捡回来,塞回笼子里:“哎呀,你怎么又嘴滑了呀。”
边牧汪了一声,球又被推出了笼子外。
看着第三次乐颠颠去捡球的小团子,虞辞和谢景丞都沉默了。
“……”
怎么感觉位置反过来了呢?
小松鼠的治疗效果非常好,周日出院那天是虞辞和朝朝一起接的它。
谢景丞因为有事没能来。
小松鼠伤口的痂已经脱落,长出粉嫩的新肉,只是为了方便治疗,右后腿脱去了毛裤,粉嫩的伤疤在白腿上,一时间又奶又凶又涩气。
二人一鼠在向学校方向走去。
小松鼠在朝朝的肩膀、后背活泼地上蹿下跳,后来还攀上朝朝的头顶,好奇地戳戳她的小揪揪。
围观崽崽日常的系统:这玩意是真上头啊。
等虞辞偏头一看,小团子的头发已经乱糟糟得像鸟窝,还在伸着双手护住头上的罪魁祸首,奶声奶气地哄:“你小心点呀,可不要摔到地上啦。”
“……”
虞辞无奈微叹,揪住小松鼠的尾巴放到自己的肩上,微笑:“你就在这待着。”
好像瞬间被拿捏住了命穴,松鼠“吱”一声,总算文静下来,在虞辞的肩膀上当个鼠型雕塑。
路过的行人都投来惊奇的目光。
虞辞勉强理好朝朝的头发,牵着她的手继续走。
没过一会儿,肩上的松鼠滑不溜秋地顺着手臂,重新溜到了朝朝的另一边肩膀上。
虞辞淡淡地撇一眼。
这松鼠怕他,他一直知道。
路过一家冰淇淋摊位时,朝朝舔舔嘴巴,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一定是自己走太多路了,口渴了。
眸光瞥见那硕大的甜筒模型时,虞辞似有所感地低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小团子眼巴巴的视线。
他唇角扬起,驻足在摊位前,问她:“要什么味的?”
朝朝杏眸亮晶晶:“要桃子味!”
虞辞:“老板,要一个桃子冰淇淋。”
老板:“好勒!”
虞辞余光扫过价目表上的碎坚果甜筒,顿了顿,随后又问道:“您这有核桃吗?”
老板:“?”
……
附近公园的长椅上,二人一鼠排排坐。
朝朝坐在中间,拿着冰淇淋开心地摇头晃脑。
旁边的小松鼠两爪抱着一颗大核桃,转了好几圈,似乎在找落牙的地方,身后蓬松的大尾巴兴奋地来回摇晃。
而最左边,虞辞长腿微曲,修长漂亮的手握住矿泉水瓶,抿了一口,日光透过瓶身折射出斑斓陆离的光泽,落在少年精致的眉眼,好看得恍若油画中的人物。
朝朝正要一口咬下冰淇淋的小尖尖,突然顿住,看向虞辞:“虞辞哥哥你要不要尝尝我的呀?还没有吃过~”
朝朝记起虞辞哥哥很爱干净来着,怕他嫌弃,想把第一口送给他。
虞辞心脏好似有种子即将破土而出,酥酥麻麻。他黑眸盛着温柔,理了理她的头发:“你吃吧,我不吃冰的。”
其实他不喜欢甜食。
但他怕说了,朝朝再也不给他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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