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辞下班前找经理说明了包间里的事,客观陈述事实经过,经理只是对他进行了些教育,扣了工资,表示这事会处理,然后就放他走了。
天在下雨。
他正巧没带伞。
他家距离这三四公里,虞辞下班后一般都是步行回家。
换好常服的虞辞静静地看着斜织的细雨,而后正准备步入雨中。
“哎,虞辞?等等!”
虞辞回头,是叫不出名字的迎宾小哥追了上来,将手里的伞递给他:“一个小朋友给你的伞,本来早该给你的,只是今天客人多耽误了,幸好你还没走。”
虞辞接过伞,垂眸看着它,“小朋友?”
“啊,对,三四岁的小女孩,很可爱。”
虞辞收起伞,朝他礼貌笑道:“谢谢。”
迎宾小哥摆手:“不客气,小事。”
“你……”他等了会,而后疑惑问道:“你怎么不用?”
虞辞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笑道:“忘了。”
抽掉蓝色的淡黄色伞套,露出里边浅粉色纹路的伞面时,虞辞心里隐隐有预感。
伞面撑开后——
虞辞:“……”
迎宾小哥:“……”
小哥认得,这是一把印着小猪佩奇一家四口的粉嫩儿童伞。
虞辞看得更清楚,伞上方有一颗黄色的小太阳,看着像主人一笔一划手绘上去的。
他眼眸细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被这灿烈骄阳灼伤。
迎宾小哥见他一言不发地把伞收起来,试探道,“要不用我的?我还有一把备用伞。”
虞辞收好伞,闻言微笑回应:“不用了,谢谢。”
然后直接毫无遮挡地走进雨中。
手里握着伞。
徒留小哥迷茫地站在原地,他不理解。
可能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点自己的习惯吧。
吧?
……
晚上入睡前。
洗漱好的朝朝莹白娇嫩的小脸窝在暖乎乎的蚕丝被中,两手交叠小肚子上,满脸幸福地闭上眼睛。
霍钦在床的另一边正准备躺下。
床头灯关了。
突然间。
朝朝的一双眼睛豁然睁开,在黑暗中亮得像个两个小灯泡。
她想起来了!
朝朝:“粑粑我跟你说个秘密哦,你不要告诉林诚叔叔哦。”
霍钦:“……你说。”
朝朝兴奋偏偏压低声音:“景丞哥哥小时候是女孩子哦,啊不对不对,是穿过小裙子,像朝朝这样的!”
怎么样怎么样爸爸你是不是也很吃鲸!
霍钦:“……”
他是明白方才谢景丞为什么落荒而逃了。
同一个雨夜。
虞辞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黑发浸湿,一绺绺碎发垂落水珠,打落在地板上,声音空荡而死寂。
客厅没有开灯,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在全然的寂静间好似海水涨潮,潮水淹没鼻息。
虞辞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茶几上的手链上,好似在透过它在看什么人。
他左手的烫伤更严重了,水泡凸起周围泛红。
虞辞面无表情地伸手将它戳破,指尖反复在伤口上碾压,越来越用力,直到指节发白,整个人都轻轻地颤抖起来,好像即将溺死的人挣扎着攀上一根浮木。
虽生犹死。
动乱间,手边的伞落到了地上。
冷汗从他苍白的额角滴落,少年在痛苦地压抑着什么,好让自己重新竖起坚不可摧的尖刺。
……
一夜雨过天晴。
雨水掩埋尘土,天光明朗灿烂,朝朝在阳台上闭眼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今天这个日子真是太适合遛猪猪啦。
说干就干,执行力max的朝朝小朋友立马冲到客厅,牵起自己近日最爱的猪爱卿,准备来一场美美的踏青。
宁姨刚收拾好午饭,从厨房出来正好见到朝朝牵着小猪气球要出门的样子,瞧了眼外面的大太阳,而后建议道:“朝朝要不要撑把伞?小心晒伤了呦。”
朝朝闻之有理,“好呀好呀。”
正巧她可以撑她最爱的小猪佩奇遮阳伞!她有这么多小猪,路过的大人们一定会羡慕死的!
朝朝兴冲冲地跑去放伞的地方,拿起黄色壳子的伞就要雄邹邹气昂昂地出门了。
“等等。”
宁姨见之不对,身为朝朝小姐最贴心的内务总管,她直觉这把伞有怪。
朝朝停下脚步:“?”
宁姨弯腰接过伞,抽掉套子,露出里边天蓝色的伞身。
“???”
朝朝大惊失色。
她的佩奇伙伴呢?还有佩奇的爸爸妈妈弟弟呢?猪猪怎么都失踪啦?
朝朝眼里的光啪嗒一下,碎了。
她做不成小区里最靓的崽了。
宁姨问道:“朝朝你那把佩奇的伞呢?”
朝朝无精打采地指了指:“就是它呀。”
好桑心。
猪猪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地就抛她远去了。
“……”宁姨皱眉犹豫道,“朝朝是不是拿错了呀?把佩奇的伞给别人了?”
昨晚朝朝回来的时候有听她说过。
朝朝眨眨眼睛,她是送给虞辞哥哥一把伞来着的哦。
可她确认过的呀。
这个伞壳子是黄色,那个伞壳子是黄色。
……呃?
意识到不对劲的朝朝终于回过神。
她,好像是真的搞错了嗷。
朝朝拿回那把伞,抖开往伞端检查了一下,没有她亲笔画的小太阳。
朝朝总算确定了,这不是小猪佩奇伞。
因为猪猪会不辞而别,但是朝朝的小太阳不会离开她的!
但是问题来了,她心爱的伞伞还在虞辞哥哥那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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