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曜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大和老三已经在那里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比自己还快，也难怪，这两个人派了人贴身不离地守在老爷子身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了？”厉曜快步走上前去问。
大哥厉肖遥一脸急色，紧张兮兮：“已经进去手术室手术了，刚刚下了病危通知单，恐怕……”他顿了顿，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恐怕老爷子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刚刚度过六十大寿的厉老爷子身体一向硬朗，一年前查出心衰，便住进了医院进行治疗，却一直没什么起色，现在——
他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不好的事情正在一点点靠近。
老三厉真元脸上倒是显得轻松许多，毕竟年轻了那么几岁吧，刚刚毕业步入社会，他反倒走过来，轻拍了拍厉曜的肩膀，安慰道：“二哥，别太担心，爸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家伙是故作轻松呢，还是天生如此乐观呢？
厉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目光便一刻不停地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灯。
时间在这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煎熬，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厉老爷子的主治医师李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面罩，面色凝重：“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厉老先生他……去了……”
“不，不可能！”
厉肖遥一脸的不相信，急着要冲进去手术室去，被一旁的厉真元拦了下来。
“大哥，别太激动，你心脏也不好，冷静！冷静！”
相比老大的激动，老三就显得十分冷静了，毕竟他和老爷子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老三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很少回来，老爷子一年最多飞过去看他一次。
厉曜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问：“李医生，我爸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厉老先生是在昏迷中走的，不会太痛苦——各位节哀，准备后事吧。”见惯了生死离别的李医生只能这样安慰他们了。
有一件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原本一直用药物控制治疗的厉老先生身体已经明显好转了，今天突然心衰加重，不得已上了手术台，尽管他在手术台上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力挽狂澜，可还是太迟了，厉老先生的身体没能禁受住这样的折腾。
那边，老大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满脸悲痛的神情仍挂在脸上：“弟弟们，老爷子在律师事务所立的遗嘱，我们要尽快公布出来了——”
厉曜眉头立刻闪现不悦，爸尸骨未寒，他作为长子，居然只想着遗嘱！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
老三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哥，当务之急是老爸的后事，遗嘱的事晚些时候再说吧。二哥，你觉得呢？”
厉曜的心情很糟糕，压低声音：“我没意见，葬礼的事情都按你们说的办，你们处理吧。”
天好像要塌下来一样！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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