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透漏
苏婉秋听了钱嬷嬷的话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说：“都是这如意馆的姑娘还会有什么差别吗？”
钱嬷嬷翘着兰花指掩唇一笑，有些矫揉造作的，朝苏婉秋撇了一眼：“嗨，小姐，看您这话说的。来逛窑子的爷们儿，哪个不想挑个漂亮的姑娘陪？所以最简单的第一条评判就是长相如何了。做这行的长相才是最重要的呀。接下来就是这才艺。奴才没来如意馆之前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风月场所勾栏之地里面，道道还是很多的。”
“如果想留住客人，能让客人喜欢，肯定要有一技之长的。能言善道自是不必说。所以从丹梅来到现在。这楼里面一众的姑娘都是一起训练的。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会考核一次。像这长相顶好有一技之长的，就住在这外围。有丫鬟婆子服侍着，而且还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只是长得好，也没有一技之长的，也是没有那个资格的。如果长得还行，但是一技之长特别出挑的，还能识文断字，也是可以住在外围的。长得不好，然后也没有一技之长，那是一点儿选择余地也没有的。所以这外圈儿的姑娘都要相貌有相貌。有要一技之长，有一技之长的。”
听到这里，苏婉秋有些好奇的问：“那这些普通姑娘该如何是好？既然已经委身在这勾栏之地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选择？而这些所谓没有选择的姑娘又该如何？难道去当丫鬟吗？可是我见这小丫鬟里面也有许多相貌不错的呀。”
钱嬷嬷低着头叹了口气装作忧伤似的说道：“嗨，所谓的选择就是自己什么时候想接客是可以选择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选择前期是只卖艺不卖身。而那些没有选择的姑娘，怎么可能去当丫鬟呢。她们今晚上就会开始直接接客了。”
“你看这楼里的丫鬟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是因为她们年纪还不到。这里的妈妈规定了没有及笄的小丫头就从丫鬟干起，暂时不用接客。但是等年纪到了还是要进行考核的。过不了的也会被派去直接接客的。”
“像丹梅这样子的。肯定是住不上外圈的。毕竟她的姿色并不算是顶好。不过她倒是也勤奋。有几次差一点点就过了。可惜终归是差一点点儿。我有的时候都觉得是不是馆子里的人故意给她使绊子？”说到这里钱嬷嬷顿了一顿，悄悄的抬眼瞅了苏婉秋一下。
苏婉秋心中冷笑，看来这钱嬷嬷倒是两头都拿好处。这是暗中替丹梅来打探消息了。不过她还像往日一般不动声色，示意钱嬷嬷继续说下去。
钱嬷嬷再次垂了眼，继续说道：“所以她现在也是不愤得很。想着今晚上再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得个花魁什么的。据说花魁的待遇比着外圈房间的待遇还要好上许多。您过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光着外圈的房间，每个屋子就有一两个小丫头伺候。跟大家的小姐也没什么差别了。如果是得了这花魁不知道这待遇。是不是得好到天上去？”
听钱嬷嬷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了三楼看到的那三个房间，忍不住微微一笑。一脸肯定甚至装作满脸羡慕的说道：“哦，你这么说来的话，那我刚才看到的那几个房间估计就是为今日的花魁准备的。确实要比这二楼的房间好上不知几许呢。”
“跟你说实话那房间要比我府里的闺房布置的还要奢华上好几倍不止。那服侍的丫鬟也是排成了两排在那里伺候着。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哪个贵族小姐的闺房呢。”
钱嬷嬷听苏婉秋这么一说，眼睛忍不住一亮，心中暗暗窃喜，又带着一点鄙夷。小算盘在心里打的噼啪作响。虽然刚才小姐问在这里是不是待的很舒服？她回答，怎么可能比府里舒服。但实际确实还是在这里好些的。
毕竟在这里并没有人管她，她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去后厨找些吃食。每天不是看着这个姑娘学学礼仪技艺，就是和那个婆子聊聊闲话家常。
需要的时候丹梅就派她去苏府打探打探消息。而她也顺便给苏婉秋送送消息。这一来一回自己还能拿上好几两银子。她真的是舒服的很。而且这馆子里人人都知道她不是卖身到这如意馆的。她是苏府的人，所以别人也对她恭敬的很。
现在丹梅只是一个普通房间的妓子，如果丹梅努力努力，真的得了那花魁。然后她在两边儿再打探打探消息。那她得到好处是不是会更多？钱嬷嬷忍不住的将心里算盘打的乒乓作响。面上甚至露出了几分喜色。
苏婉秋暗中偷偷观察，心里忍不住偷笑。却还是装作一本正经，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唉，不过就像你说的一样。这如意管要求真的这么严格的话，这丹梅估计也没什么希望得到花魁了。不过我听说今晚上花魁的评选是谁的起始身价高，谁就能当花魁。”
“所以肯定是相貌挺好的，才更有机会。不过我还听说今日里京城中几个有名的纨绔都会前来呢。听说他们是分了两派。而且之间还有些不对付。如果丹梅能撩拨的，他们之间互相竞争的话，也许还真的能得到花魁也说不定。毕竟呀，她嘴甜的很。说不定就能被她撩拨起来呢。”
“这也算是我跟她主仆一场。对她最后的一点儿帮衬吧。我本来还想再跟她见一面的。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毕竟她没有如愿以偿进入最好的房间。我现在去见她，再坏了她的心情，说不定会让她失了这得花魁的机会。”
“不过你也不要告诉丹梅，这是我透露给你的信息。我怕她不相信。毕竟你们在这馆子里也是外人。这些消息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打探到的。我能帮的也就到这里了。你告诉丹梅，一切好自为之。以后的路就凭她自己去走了。好了，你快去找丹梅吧。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让她好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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