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木林，你个混蛋！”
“李丽华，你少废话，明明是你自己把文件打印错了！你能怪得到我？！”
这天上班，不知为什么，慕容雪早上一进办公室，就看见褚木林和李丽华两个人在吵架。
“我把文件打印错了？！那是你自己把资料给我给错了，我才会打印错！褚木林，你就是个混蛋！你不是个东西，我讨厌你！”李丽华是个年轻姑娘，骂着骂着竟然带了哭腔。
“怎么了？！怎么了？”慕容雪不明所以，连忙走上前问。
“温芙姐，不关你的事！”李丽华恨恨地瞪着褚木林，眼角带了泪，她气愤愤地擦了一滴眼泪。
“怎么回事？不要吵了，是不是工作上面的事情啊？要是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对，要不然由我来做好了？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工作做得太少了的原因？”两个主任还没来，慕容雪连忙站在李丽华和褚木林之间劝架。
李丽华摇摇头，对慕容雪说：“温芙姐，不关你的事。其实也不是因为工作，就是因为褚木林是个混蛋王八蛋！不是个好东西！”
“我是王八蛋？那你就是个二货！”褚木林不甘示弱，眼圈也红红的，愤愤然骂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工作上的问题？别吵了，大家都是同事，有话好商量……”慕容雪好尴尬，她只好站在中间温声劝慰。
“工作上面有一点问题，但是只是小事情。最主要还是褚木林混蛋！他一早就来气我，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李丽华气呼呼地，又擦了一滴眼泪。
“怎么了？工作有什么问题，我来做好吗？”慕容雪问。
“不用。文件有一点小问题，我几分钟就能处理好。是褚木林气人！温芙姐，不关你事。”李丽华抽泣了一声，忍住眼泪，她对慕容雪说完，又指着褚木林大骂：“今天看温芙姐面子上，不和你计较！哼！”
李丽华说完，就拿着文件回到自己座位，一边抹眼角的泪，一边噼里啪啦超响地打键盘。
褚木林也显然心情不好，脸上怒气冲冲的，神色阴沉得吓人，直勾勾盯着地上。
虽然办公室一时平息，但是褚木林和李丽华谁也不理谁。办公室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沉闷可怕。
跟在慕容雪身后的陈宇保镖大叔，照旧找了椅子坐下。他一般不参合办公室的事情，再说他也不明所以。陈宇大叔一般不会多话。
慕容雪走到李丽华身边，温声问：“怎么啦？工作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温芙姐没事。不关你事。我自己能做好。你忙你的吧。”李丽华嘴上说没事，但抹了抹眼泪，气呼呼的。虽然对慕容雪说话很克制，但是看得出她好生气，根本不想理人。
“好吧。”慕容雪叹息，只好走开。
褚木林坐在自己的办公隔间生闷气，就垂头盯着地面，也不做事，也不说话。
慕容雪觉得办公室里，气氛好尴尬。她来上班的时候，还挺高兴，没想到一来看到两人吵架。两位主任还没来上班。慕容雪只好去走廊里的自动售卖机，买了两罐咖啡，给李丽华和褚木林一人一罐。
她把咖啡递给李丽华，李丽华说了句“谢谢”。可是李丽华根本不想喝，直接把咖啡放在桌角。
慕容雪走到褚木林面前，把咖啡递给褚木林，问：“褚木林，要喝咖啡吗？今天怎么了？”
褚木林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似的，接过慕容雪手里的咖啡，闷声闷气说了句：“谢谢温芙姐。”
“呵呵，没事，可是你们为什么吵架啊？”
褚木林远远地看了李丽华一眼，他吞了口口水，小声对慕容雪说：“其实是我不对，我……我心情不太好。看谁都不顺眼，我说李丽华说重了两句，然后就吵起来了……温芙姐，你能陪我聊聊吗？”
慕容雪原本只是顺口问一句，没想到褚木林会用期望的目光看着自己。
“好吧。”慕容雪只好就近搬了一张轻巧的椅子，坐在褚木林身边。
褚木林看着慕容雪，竟然第一句话就是：“温芙姐，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这么不是东西？！”
慕容雪惊呆了，再联想到，她自己此刻也是女的，褚木林这么说，不是连自己也一起骂了吗？慕容雪觉得好无语，难怪褚木林会和李丽华吵起来。不过还好，慕容雪以前是男孩子，她还可以淡定。
慕容雪尴尬地笑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就是这样，女的没一个好东西，都这么善变！没一个可信的！”褚木林眼圈红红的，就像是哭过，或喝过酒，眼神愤愤的，眼睛里能看出阴郁的颜色。
“额……呵呵，我觉得，你好像忘了，我也是女的哎……”慕容雪讪讪地说。幸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两位主任没有来，不然听见褚木林这么说。这办公室三四个女人，不得一起骂死他？
“不，我不是骂你，温芙姐。虽然你也是女生，但我本能地觉得，你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样……”
慕容雪心中一惊，难道自己以前是男生这种事，被褚木林看出来了？！
褚木林对慕容雪小声说：“你知道，我有个女朋友。我和她认识的时候，我大二，她大一。在学校相处一年，我大三提前出来工作。我女朋友大四都待在学校，她考试挂科，大四不得不在学校补满学分，要不然不能毕业。所以我工作一两年了，她还在学校。这段期间，她喜欢什么，我给她买什么！我赚一千块，两千块，和同学合租，睡一张床，日子再紧巴巴的，我也把工资交给她！她想买衣服，买包，玩游戏充钱，我一千块直接转给她，连犹豫都没有！可是……可是我女朋友，她不是东西！”
褚木林和慕容雪说话很小声，李丽华和陈宇保镖大叔没听见。陈宇大叔一般都不会参与他们说话，偶尔聊两句，也不过问他们。
褚木林的声音，就像要哭出来。一个大男人，像是要哭出来，好难看。
慕容雪递给褚木林一张纸巾，小心又小声地问：“你女朋友怎么啦？”
褚木林接过纸巾，气愤地捏成一团，好用力，就像要打人，他小声对慕容雪说：“我女朋友大学毕业以后，一时间没找到工作。几个月都没工作，我的工资，每一个月都分一半给她。她要在另外一个城市发展，我在s市上班，我们分居两地。我也没意见。本来我们感情还很好，关系很融洽，虽然有的时候，一年才见一次面。见面就上床，关系本来很好……”
慕容雪听到褚木林说得这么直白，她羞得好想捂脸，不知为什么，变了女生后，似乎脸皮变薄了。
“可是，我和我女朋友说到要结婚的时候。我女朋友她爸妈，就非要我在h市买一套房子，还要买一个车子。不然，结婚的事情免谈！我一个农村出来打工的，爸妈又没什么钱。要我出房子车子，h市的房价好高啊？我一辈子都谨防买不起一个厕所！现在，我女朋友爸妈要房子车子，不然不让我们结婚，不同意。我女朋友挺漂亮的，她爸妈说，我女朋友在当地，随便都能找个好的，不需要我这种穷光蛋女婿！”褚木林说到这，眼睛盯着地板，愁眉不展。
“那，那你女朋友的意思呢？”慕容雪问。
“呵呵，最可恨就是我女朋友。她毕业几个月没工作，她吃穿住，都是我工资给她付。在大学时候，我工资一发钱就交给她。结果，结果我女朋友，现在和我说要分手……她原话说的是，如果她爸妈实在不同意，要不然我们就分手吧。呵呵，温芙姐，你说说看，这是什么女人。大学一毕业，她就要和我分手了。看我没有房子车子，结不了婚，她就要另外找了……你说我怎么想？你说我要怎么看待女人这种生物？！”褚木林紧紧盯着慕容雪，愤恨的眼神，就好像慕容雪是他的负心女友一样。
慕容雪被褚木林的目光，看得瘆人，看得寒毛直竖。她小声说：“我不知道啊？你女朋友怎么可以这样啊？”
慕容雪回答的时候，忽然就想到自己，想到温芙和郑则君的事情。她会想到，自己和郑则君的关系会变得怎样。郑则君是怎么看待温芙，看待自己？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知道我也有错。一大早来，心情不好，就惹李丽华不高兴。那是我说话说重了，惹李丽华哭。我听女朋友爸妈那样讲，我就很不开心，讲电话的时候，也骂了女友几句。然后，女友就说要和我分手。她说，要不然，我们就分手，各自另外找……呵呵。温芙姐，我对女人，真的是好失望啊！我都没想过，如果和女朋友分手，要不要问女朋友把钱要回来。老实说，和女朋友分手以后，我不知道要怎么过……在s市工作这些年，一直是女朋友支撑着我，我工作的动力，就是给女朋友买衣服买好吃的好玩的。可是，现在这样……”褚木林的眼神，变得好绝望，如死灰，如死水。
慕容雪没有从他眼神，看出愤怒，但看出冷如寒冰，绝望彻底。
慕容雪想了想，不知怎么就想到自己和郑则君，她鼓起勇气对褚木林说：“我觉得，听你这么说。你很爱你女友，你女友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听起来，你们之间，应该是有感情，也不是只有钱的关系。电话讲不清，不如你去当面问女友啊？”
“我没钱了。我工资都给女友用光，本来工资不高，现在物价又贵，我连一张机票都买不起……”褚木林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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