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戴立国想要劝，可见高浩成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他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忙让人到宣政殿去传旨今日免朝。
小雨从午夜便已经停了，可是春季的晚上本就湿寒，高浩成此时浑身冰冷，脸色被冻得苍白，嘴唇也失去了平时健康的血色，眼神开始涣散。
戴立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自打昨天帝后一同秘密出宫后，他就成了这个样子，戴立国隐约猜到事情和柳青青有关，不由大着胆子上前小心询问：“陛下可是在等皇后娘娘？”
高浩成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皇后娘娘去了哪里？若陛下实在想念，奴才这就派人将她接来！”
“朕……不知道！”他不知道柳青青去了哪里，因为决定这次一定要尊重她的意见，所以他没有让人跟踪，没有让人查询，只是一个人站在这里苦苦等候。
戴立国愣住，张大嘴巴看着高浩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城门已经打开，门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有不少人从城外进来，可是却没有一个是高浩成所熟悉的人。
高浩成终于迈开步子，不再看向城外，转而面对戴立国：“你说，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朕了？”
戴立国被问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得不到答案，高浩成也不再追问，而是喃喃自语道：“朕以前做错了，难道就再没有悔改的机会？她竟就这样走了，一点眷念也没有……”
高浩成说这话时表情呆滞，声音颤抖，好像随时可能会哭出来，听得一旁的太监和奴婢们皆心酸不已。
戴立国无话可说，伸出一只手让高浩成扶在他的手臂上，轻轻道：“陛下回宫吧，小公主和小皇子现下该醒了，见不到娘娘又见不到您，他们会哭的。”
高浩成淡淡笑了笑，笑得很勉强：“是呀，朕还有他们，幸亏还有他们，不然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两人慢慢下了城楼，戴立国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一辆正准备接受禁卫军盘查的马车上，看清马车上坐着的人，戴立国激动起来，指着马车方向：“陛下，陛下快看，那、那是娘娘……”
高浩成顺手望去，马车的车帘子已经被车里的放了下来，他自然看不到马车里的人，遂不太在意的说：“你看错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回来了。”
戴立国狐疑的看向马车，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
高浩成一步一步走下城楼，已经到了大街上面，戴立国所说的那辆马车忽然停到了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路。
高浩成双眉紧蹙，正准备喝斥对方，车帘子倏忽被掀开，柳青青笑着走了下来：“旭阳是在等我吗？”
高浩成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
“我回来了！”
“你不是，不是已经……”
柳青青注意到高浩成身上衣袍和头发濡湿，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显然是在这里站了一夜，她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道：“我只是去看一位老朋友，路上耽误了些时候，让旭阳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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