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玉带着小五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京兆府,府尹大人已经在里面等了。
“参见府尹大人。”顾衡玉见到京兆府尹就先抱拳行了个礼。
京兆府尹上前扶了他一把:“不必多礼,今晚的事情也是下面的人传给我的消息,本官想着事关侯爷,兹事体大,就让人把你给叫来了。”
京兆府尹手下的这两个少尹,一个是承恩公家的公子,一个是长兴侯府的公子,他是一个也惹不起,不过顾衡玉比起莫子山来说,认真负责多了,也没有那么大的架子,府尹在两位少尹之间还是比较偏向于顾衡玉的。
因此他也不介意给顾衡玉行一些方便。
“有劳大人费心了。”顾衡玉自然是承他这份情的。
京兆府尹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厢房:“我已经让人给侯爷找了大夫来医治了,不过侯爷现在还昏迷着,你可以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还得明日才能清楚,我就先走一步了。”
今夜的事情有些怪异,长兴侯爷与涂家嫡女私会,又遭遇了火灾重伤,这种事情府尹也不想惹上麻烦,因此顾衡玉一来他就打算开溜。
顾衡玉此刻倒是没心思注意府尹的小心思,他心中此时正担心着顾衡远。
“多谢大人,大人慢走。”顾衡玉把京兆府尹送出了门,这才匆匆回来进了左边的厢房。
他只见榻上躺着一个人,一位老大夫正在给榻上的人上药。
顾衡玉上前看了一眼,只见那人身上烧伤了不少,就连脸也烧伤了一大片,顾衡玉皱着眉仔细辨认了他没有受伤的另一半脸,果然是顾衡远。
顾衡玉心口一跳,他没想到顾衡远会伤得这么严重。
他走到门口招来今夜最先得知消息的值班官员赵武来问情况。
“怎么会弄成这样?”
赵武沉声回答:“顾大人,属下也是接到百姓报官,说醉月楼走水了,等下官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火已经被差不多扑灭了。只不过现在秋冬季节,天气干燥,火烧的太大,就算扑灭了火,屋里也烧的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又说:“也是火被扑灭后,侯爷和那个涂小姐才被人救出来的,起先大家还没认出来,因为他们伤的有些重,最后还是醉月楼的一个小厮王小二出来指认的身份。”
顾衡玉又问:“起火原因呢?可查清楚了?”
赵武摇头:“尚未可知,不过这个时节天气干燥,意外走水也很正常。”
顾衡玉又回头看了一眼模样凄惨的顾衡远:“凭我大哥的身手,不可能会被困在一场火里,肯定可以逃出来,怎么会被烧成这样?”
“这……听醉月楼的小厮王小二说,许是侯爷和那个涂小姐喝醉了,所以才没醒过来。”
顾衡玉听了这个解释心中却并没有认可,就算是喝醉了,凭顾衡远的警觉性也不可能被火烧了还清醒不过来。
顾衡玉又走到榻边问那个大夫:“大夫,我大哥的情况如何了?”
老大夫站起身拱手道:“回大人,这位侯爷的伤势颇为严重,除了脸上的烧伤,身上也有不少烧伤,好在目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如今天气渐凉,伤口不易感染,只要好好医治便能痊愈,只是,这身上的疤痕是肯定会留下了……”
“为何我大哥现在还昏迷着,真的是因为喝醉了?”
老大夫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据老夫看来,侯爷应该不是醉酒,而是中了药效强烈的迷药,被火烧后应该是清醒过来了一次,现在不过是伤势太重,痛的昏过去了。”
“迷药……”顾衡玉闭了闭眼,这两个字正中了他的猜想,大哥果然是被人给算计了。
顾衡远想起和顾衡远一起的那个涂小姐,他又问大夫:“那个涂小姐伤势如何?”
老大夫回答:“大约是姑娘家皮肤细嫩,那位小姐的伤势比侯爷还略严重一些,脸上几乎是烧伤了一半的脸,身上的烧伤也更严重……”
顾衡玉听了大夫的话点了点头:“你继续医治吧。”
说完他又走到赵武身边:“涂家人通知了吗?”
“回大人,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赵武的话音刚落下,另一侧厢房就传来了动静,不一会儿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让涂家人先把人带回去医治吧,然后把醉月楼的那个小厮抓回来审问,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
赵武听到“故意纵火”这几个字也是心头一惊,不过顾大人总不至于胡说,他拱手应道:“是,属下遵命。”
顾衡玉交代完事情也把顾衡远带回了长兴侯府,在衙门里终究是不好医治。
等他安顿好了顾衡远,回到倚竹院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夫君,你回来了?”乔知茵听到动静从床幔中探出了头。
顾衡玉来到床边坐下,他摸了摸乔知茵的头:“你怎么醒这么早。”
“嗯,夫君不在,我一直警醒着,衙门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乔知茵当然知道,是安乐郡主真的放火了。
顾衡玉倒也没瞒着乔知茵,把今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这么说,大哥是被人给算计了?”
顾衡玉点了点头,他神色凝重的说:“没错,只是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
乔知茵状似无意的开口:“这个人连大哥与涂小姐私会这种私密的事情都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要看这件事情谁的受益最大……”
顾衡玉闻言思索了一会儿,最近和大哥有关的事情就是蕊姨娘流产的事儿,涉及到了安乐郡主,安乐郡主权势滔天,难道是她意外得知了大哥和涂惜的事情,所以痛下杀手?
“夫人你说,会不会是大嫂?”
乔知茵拉着顾衡玉的手:“是与不是,夫君往这个方面去查查不就知道了,我们起床用早膳吧,待会儿母亲得到消息肯定会伤心,我们也好去安慰安慰。”
顾衡玉微微颔首:“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老夫人那边得到消息确实是感觉天都塌了,顾衡远可是长兴侯的顶梁柱,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待顾衡玉和乔知茵来到顾衡远的住的前院时,老夫人已经扑在顾衡远的床边哭了,而安乐郡主就站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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