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和我说，你休克之前，自己打电话喊来的急救。”
杨谦白没有说话，徐清杳想了什么，笑了起来。
脸颊两边像是两个小括号，眼睛亮晶晶的，美的不可方物。
有一个瞬间，让杨谦白晃了眼。
徐清杳说：“你还是有点惜命在身上的。”
“你怎么来医院了？”杨谦白问她。
徐清杳拉了把椅子坐下，把手机放在腿上。
“我闺蜜下午下海了，回到酒店就开始过敏，可能是被太阳晒的。”
“所以，你是来陪你闺蜜的？”
“可以这样说。”
“那你可以回去找你闺蜜了，我估计吊水结束就可以走了。”
徐清杳蹙眉，“你这是在赶我走人？”
“我没有这意思，只是我觉得耽误你时间不好。”
“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杨谦白不否认，“我知道，但我说了，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他不是那种有人贴上来就能动心的人。
更何况，他来美国主要是为了学业和工作，并非为了爱情。
“你知道就行。”徐清杳说得也很真诚，“我喜欢你，所以留在这里陪你。”
杨谦白看了眼药水，“那就在这等我结束吧。”
“这么晚，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而后，他又想到，“那你闺蜜怎么办？”
“她已经回去了，她有其他的同伴的。”
“你还不是她的第一选项啊。”
徐清杳笑，有劲儿和她开玩笑，看来是真的没有事情了。
“没办法，我不可能是任何人的第一选项的。”
人总会选择更合适的人。
徐清杳在病房里陪着杨谦白，直到杨谦白的药水吊完。
徐清杳也是在和杨谦白坐上回去酒店的车上，才看到宋枝宜发来的微信。
【宋枝宜：为了给你们制造更多机会，我今晚和接下来一周的晚上都不回去酒店。】
【宋枝宜：徐小姐，加油，早点拿下那个面冷心热的男人。】
【宋枝宜：加油加油GIF】
徐清杳只觉得很好笑。
不过确实也是宋枝宜的脑洞。
杨谦白可能是没有什么精神，靠在椅背上，面容俊秀却脸色煞白。
“你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我。”
“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为了工作不要命的人啊。”
“我怎么不是那种人呢？”
杨谦白坐正身子，眸色深深对上徐清杳。
“你知道的，外国人对于中国人骨子里带着歧视，我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我就得拼命。”
他们不是在同等起跑线的。
拥有本国国籍，单一点，就足够让杨谦白追逐很久。
杨谦白不是想拿命博，是没有其他办法。
徐清杳沉默一瞬。
她问：“你这是打算，以后都在美国发展，再也不会去了吗？”
杨谦白不否认，“大概率是的，我对国内没有牵挂，如果能在这边立足，留在这里也可以。”
“所以，喜欢我，你得想清楚，我可能不会回去国内发展，你的家人都在那边。”
徐清杳没有回答，确实这是她没有想过的。
但是，仔细一想也是的。
难在外国生存下来，回去国内做什么呢？
倒不如就在这里过风生水起的日子。
回去从头开始谁都不愿意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为了你留在这里呢？”
徐清杳好整以暇地看着杨谦白。
杨谦白足足惊诧好几秒。
随后，他坦然道：“因为，你不是那种把爱情当成所有的人，也不是那种会觉得爱胜一切。”
说白了，就是徐清杳不是恋爱脑。
事业在她的心目中，占比更大。
“我和你说过，我想当米虫吧？”
“是，但你不可能当米虫的。”
杨谦白那双眼睛，仿佛已经洞悉一切。
徐清杳想，或许，她早就被他看透了。
她说：“我喜欢你，你不会反感对不对？”
杨谦白如实回答：“是，不会反感。”
“不会反感就行了，那我会继续追你的，毕竟你是我活到现在20岁，第一次勇敢倒追的人。”
“当然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道德绑架你，只是想要表达……”
她一时间语塞，脑海中闪过很多种词语，但都不能表达她的意思。
“你第一次勇敢，即便是没有达到结果，你也想坚持到最后？”
杨谦白确实看透她了。
“是，我想坚持到最后，即便最后结果是，我没有得到你。”
徐清杳说完，心里舒服多了。
她不是追求一个结果，只是想要心安。
努力的过程，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收获。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
杨谦白先下车，很绅士地护着徐清杳下来。
两人肩并肩走进去。
路过前台，徐清杳被喊住。
前台姐姐给她递过去一束花，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上面还有一张卡片。
还是歪歪扭扭的汉字。
「Renee，我喜欢你。」
Renee是徐清杳的英文名，她抱着花跟着杨谦白走进电梯。
杨谦白个字够高，能看到她抱着花上面卡片的字。
“看来，徐小姐还是很招人的。”
徐清杳听出他的调侃，“别埋汰我了，我很烦呢。”
“被人喜欢，还有烦恼吗？”
“怎么没有烦恼呢？”
徐清杳抽出一束玫瑰当中最美的一支，“我喜欢你啊。”
杨谦白这次没有接过花，“我不喜欢借花献佛。”
徐清杳笑，“那等我明天给你买新的。”
电梯停在楼层，杨谦白率先离开电梯。
徐清杳看着他的背影喊道：“记得好好休息，别用命博事业。”
“知道，你也是早点休息。”
*
徐清杳和宋枝宜在迈阿密的假期，她几乎没有去玩。
一直都跟着杨谦白。
杨谦白去到哪儿，她就跟到哪里。
就来杨谦白的朋友都诧异。
杨谦白会让一个小姑娘跟着他屁股后面。
该不会是对人家动心了？
从迈阿密回去波士顿的飞机上，他们三个人还是聚在头等舱。
宋枝宜上到飞机就开始装死，戴上隔音耳罩，睡得昏天黑地。
徐清杳和杨谦白位置在面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
她掏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徐清杳：你朋友说，你不喜欢被人跟着，你乐意让我跟着，你是不是对我有点点动心了？】
【杨谦白：我不否认，动心是有，但不到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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