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杳敏锐发现他的神色不对。
身子向前倾，手一伸呢，揪住他的领带。
这条银灰色的领带，还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给他选的。
“所以照片上的女生到底是谁？”
她的眼神带着凶狠，尽量让自己看着能霸气一点。
但在杨谦白这个气场强大，不怒自威的男人面前，就是小可爱一个。
杨谦白之只觉得，他的姑娘可爱到爆炸。
“你说不说？”
徐清杳腰身被卡在办公桌中间，身体基本上悬空的，脚尖点地实在是不舒服。
“啊——”
一阵悬空感袭来。
是杨谦白把人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
“你做什么！”
姑娘还是那副样子，看着杨谦白发出低低笑声。
“我在问你话呢，你到底在笑什么！”
杨谦白正了正身子，板着她的身体，与他对视。
“杳杳，是不是我说的，你都信？”
徐清杳沉默，她信吗？
应该是相信的。
感情这件事上，本身就没有对错不是吗？
如果那个女孩是他曾经的爱人，或者是他是她爱而不得的对象呢？
徐清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
杨谦白看出她的纠结。
他解释道：“她是我研究生时期的同门师妹，应该是喜欢我？我不知道。”
“同门师妹？”徐清杳眼里闪过狐疑，不是很信这句话。
“先听我说完行不行？”
“好，你说。”
“当时哥伦比亚大学金融专业硕士，基本上都是外国人，她是我那一届唯一的中国人，所以我们当时算是相处的融洽。
“但不是那种男女之情，我对她完全没有兴趣，甚至后来觉得她很烦，每天换着花样来打扰我。
“这张照片拍的时候，我已经毕业了，并且入职了Merrill，她的硕士毕业典礼邀请我去参加，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才去的。
“这张照片，应该是摄影师无意中拍的？我也不知道。”
徐清杳沉思几秒，“所以这个故事是，她喜欢你，但你不喜欢她，甚至对她不带任何兴趣，对不对？”
杨谦白点头，“但凡我和她之间有点什么，你现在能坐在我腿上和我讲话，能住在澜庭和苑？”
“但是这本书怎么会夹着照片？”
“这书是我回国那会，一些朋友送的临别礼物，我不太在意，就随便放起来了。”
杨谦白想了想，“后面，澜庭和苑装修放置结束，这些东西就由佣人拆开分类摆放，应该是在那堆东西里面的。”
他揉弄姑娘的长发，“要是你不说，我甚至不知道，这书里面还夹着照片。”
“你不知道的还有。”徐清杳翻开照片背面。
字迹模糊的一段话。
“人是真的喜欢你啊。”
即便是知道，杨谦白对人家没有意思，徐清杳心里还是不舒服。
“说不准，人现在还在等你。”
说话也是酸溜溜的。
杨谦白箍着姑娘的腰肢，不许她乱动。
“你可真的想多了。”
“什么？”
“说你小说看多了。”
“我不看小说的。”
“那你怎么脑补出来大戏？”
“哪有？”
杨谦白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从搜索上面输入：Vivian。
弹出来一个联系人，头像是一只萨摩耶。
在徐清杳的注视下，杨谦白打开她的朋友圈。
背景图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一张婚纱照。
看风格应该是三五年前的欧式风，滤镜感很重。
“她结婚了？”她错愕地问。
杨谦白没有说话，接着往下滑。
点开一段视频，是上周发的。
视频里，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她的孩子？”
杨谦白：“不是她的还是我的？”
徐清杳：……
他把手机放在她的手里，下巴抵在她肩头。
“她可不是什么长情的，没记错的话，她是研究生毕业第二年就结婚了。”
“所以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而且，他从来都是属于她的。
徐清杳垂眸不言语。
“我还以为，她是你的……”
杨谦白无声叹息，“杳杳，我只有你。”
“可是……”我就是有种不安感。
徐清杳现在真的越来越依赖杨谦白。
这份依赖形成后，人就开始患得患失。
“别可是，我只有你，不会也不可能有别人。”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像是无声的告白。
怎么会有别人呢？
在徐清杳不知道的岁月里，他可一直都在偷偷地爱着她。
*
苏绾心的餐厅里。
徐清杳和杨谦白姗姗来迟。
他们到的，苏绾心宋至於夫妇，还有童黎夏姜舟丛四人已经喝了第三壶茶了。
苏绾心见到人来了，不免要开口嘲讽。
“我们杨老板可是真的日理万机大忙人啊。”
童黎夏帮腔，“就是就是，我们这都喝的第三壶茶了，再不来就得上第四壶了。”
杨谦白丝毫不在意，拉开椅子让徐清杳入座。
徐清杳略带歉意道，“不是他的问题，是我开车走错路了。”
“怎么是你开车的？”童黎夏瞥向杨谦白，“你的车夫手废了？”
“他手扭到了，暂时开不了车。”徐清杳解释说。
果然，杨谦白左手上贴了一张膏药贴。
“嚯，这是罪有应得？”
“是我的弄的……”徐清杳小声道。
“那是他应该的，为公主受伤，是骑士的荣誉。”
苏绾心和童黎夏是会双标的。
在他们来之前，苏绾心就点好菜了。
现在人到了，服务员开始上菜。
“话说回来，杨家和沈家强强联合，对你应该没有威胁吧？”苏绾心问杨谦白。
她一般不会在私底下和他联系，现在不上班，见不到更是不知道情况。
杨谦白浅笑，眼里是不屑。
“你确实他们是强强联合，不是井底之蛙报团取暖？”他反问苏绾心。
苏绾心了然，“看来，你是有把握了。”她怎么说也是和他一起工作几年的人。
“老婆，杨总可是不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的。”宋至於给她烫好碗筷放到她面前。
苏绾心瞪他，“你倒是懂啊。”
“枝宜不是没有去剧组吗？怎么没有跟着来？”徐清杳想起宋枝宜来。
顺便岔开话题。
上回的事，让她不敢随便联系她。
“谈恋爱去了呗。”宋至於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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