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荞面疙瘩,留1人守着火堆不让其熄灭,其他人围着火堆,拥着单薄的被子,呼呼大睡。
入秋了,白天有太阳不冷,但半夜还是很凉快的,不留神就容易染上风寒。
柳氏将小玉宝搂在怀里睡,暖烘烘的。
短短1天的时间,小玉宝已经看到了人性的恶,体验到了人性的善。
这趟穿越之旅,前路漫漫啊!
第2天,大家早早地起来,收拾妥当后,开始赶路。
张婆子嘴上说着要和苏家村的人分开走,其实内心里还是想和他们1起走。
毕竟是1个村子的,感情什么的总比其他陌生人要好1些。
所以,为了离苏家村那伙人近1些,张婆子带着众人走得飞快,几乎顾不上怀孕的杨氏。
杨氏也要强,挺着肚子,1声不吭地跟着。
看得小玉宝直皱眉头。
紧赶慢赶,也没有追上苏家村的人,反而察觉出不对劲来。
张婆子这才放慢了脚步,大家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然而,紧接着又紧张起来。
他们发现4周的流民慢慢地围了上来,眼里是贪婪的神色。
板车上最诱人的,莫过于那1桶桶满满当当地水,对流民有致命的吸引力。
几个大人立刻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将孩子们护在中间。
小玉宝又被几个哥哥护在正中间,她想挣扎出来,根本动不了,被大哥苏文山紧紧地搂在怀里。
轻声安抚道:“小玉宝,不怕,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不是,她要出来啊!她有武器啊!能搭把手。
挣扎好半天,急得满头大汗,始终挣脱不开。几个哥哥以为她是害怕,搂的更紧了。
流民们蓄势待发,凶狠地盯着张婆子等人,只等1声令下,上前抢水。
不知是谁,大喊1声:“上啊!”
流民们1哄而上,抢到水,疯狂地朝嘴巴里灌。
张婆子等人阻拦,挨了好几拳,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小玉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挣不开大哥的怀抱,有心无力。
苏大石3兄弟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张大娘,我们来助你。”
有了苏大石3兄弟的帮忙,张婆子等人压力骤减。
几人拼死护住了家里仅剩的玉米碎和荞麦面,清水被霍霍完了了,木桶也被摔裂了。
流民们喝了水,33两两的退去。
几人看着满地的狼藉,欲哭无泪。
最后1个流民走远了,苏文山这才将小玉宝给放了出来,气得小玉宝狠狠地踩了他两脚。
幸好张婆子等人只是轻伤,拿出那管药膏,给每人抹了些。
苏大石兄弟3人也多多少少挂了彩,张婆子将药膏给他们也擦了擦。
问道:“你们怎么这儿,没和村长他们1起走。”
苏大石摸摸头,笑着道:“我们走散了,爹娘看你们受难,让我们兄弟来帮你们1把!”
张婆子感激地道:“谢谢,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帮忙,我们……。”
说着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远处的苏蛮牛带着其他人走过来,张婆子自是感激万分。
感激地话说了1箩筐又1箩筐。
张茶花笑嘻嘻地道:“咱俩1个村子长大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说这么多干啥,见外了。”
张茶花和张婆子都是张家村的姑娘,两人没有出嫁的时候,关系还不错,说是闺蜜也不为过。
两人又同时嫁到了苏家村,平日里关系还不错。
张婆子惊讶地道:“什么,你们要和我们1起走,你们不怕吗?”
张茶花笑着道:“怕什么,你以为这个小丫头真的是精怪变的,告诉你,那是村长信口胡诌的。他们就想你们把她赶走,然后他们好抓了她,去换粟米。”
“啊!”
张婆子惊的叫出了声。
1旁偷听的小玉宝气愤地握紧了拳头,黑心肝的村长,不要让我遇见你。
张茶花好心的提醒道:“你也想不想,村长是苏永福什么人,堂哥,关系贼好的堂哥。
还有那个说乱棍打死的,那是村长的2大爷。他们1唱1和的,不就是想用这丫头粮食吗?
听说这么大的丫头,能换十斤粟米。”
张婆子回想整个事件,还真是。自己差点就上当了。
这些人太可恶了,看来自家脱离他们还是1件好事。
苏贵生慌慌张张的跑来,满手鲜血,紧张的声音都变了。
“娘,兰香肚子疼,出了好多血。”
张婆子心里咯噔1下,忙前去查看。
流民来抢水的时候,杨氏被人推了1把,跌倒在地,磕到了肚子,动了胎气。
杨氏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疼得直哼哼。大片的血迹晕染开来,湿透了裙摆。
小玉宝看着杨氏痛苦的神情,不断外涌的鲜血,心中腾起了不好的感觉。
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也知道女人怀孕生产的艰辛,稍不留神就是1尸两命。
张婆子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茶花忙说道:“我家2媳妇儿她娘是稳婆,她从小跟着学,多少会些皮毛,快让她看看吧。”
苏2石的媳妇扒开杨氏的裙子,粗略的看了1下,惊呼道:“动了胎气,宫口已经开了,怕是要早产,快找个遮阴避风的地方,我给她接生。”
现在是正午,太阳正大的时候,万万不能在此处生产,孩子和产妇都会有危险。
张婆子顿感天旋地转,颤颤巍巍地道:“都说7活8不活,老2媳妇,怀胎刚刚8个月,我怕……”。
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小玉宝疑惑地想着,还有这种说法,不过,2婶婶的情况看着挺凶险,逃荒这1路上,吃不好,睡不好,搞不好,真……。
不能想,不敢想。
即使众人再慌乱,也不敢耽误,立刻将杨氏抱上板车,带上行李,寻找遮阴避风的地方。
大家运气还不错,找到1个小山洞,还算干燥,能容纳两3个人的样子,足够杨氏生产了。
张婆子拿出破棉被铺好,扶杨氏躺好。
又拿出床单,挂在山洞口,遮羞。
苏2石的媳妇钻进山洞里,不1会儿喊道:“快,烧热水,烫剪刀,烫棉布,给产妇煮点吃的。”
柳氏急得团团转,没有水,怎么办?
水都被那些丧尽天良的流民给霍霍光了。
小玉宝如法炮制,找到1处干涸水源,放上聚水珠,呼喊大家去打水。
热水1盆1盆地送进山洞里,变成血水又1盆1盆的端出来。
众人的心都揪成了1团。
苏文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背过气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娘,娘。
苏2石的媳妇两手鲜血,钻了出来,焦急地说道:“胎位不正,生不下来。没有大夫扎针,我也没办法。你们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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