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湘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割猪草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手割了小道口,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多深,血却流个不停。
程云湘没当回事,想等它自己止住。
罗集注意到她蹲着的身影许久没动,赶紧走过来,就瞧见她手上1抹血色。
“受伤了?”
程云湘想着要不要用布包扎1下,被他打断思绪,“啊?不小心割到了。”
罗集想看她伤势,伸出手将她受伤的小手置于掌中,伤口不深就是有些长。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掌心温热,手指纤长好看。程云湘想抽回手,“没事,1点小口子,等下血自己会止住。”
他皱着眉,看看她不断冒血的伤口,再看那把镰刀,仿佛在把它碎尸万段。
徐桂荣走过来,“受伤了啊?”1看,确实是1点小口子,不过血冒的挺多,不省心地开始絮叨,“干这么点活,还能把自己弄伤了,你还能干点啥。”
程云湘不听,将头偏向1边,眨着眼睛,“那我包扎1下。”
罗集摇头,“不行,伤口要处理1下,镰刀都生锈了。”
程云湘立时瞪向他,这小跟班怎么总爱跟自己唱反调!别以为救了自己两次就能为所欲为,今天就教你知道谁是老大!
虽然她看起来娇娇柔柔的,瞪人时却很有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
徐桂荣也有些不放心,犹豫着提议,“要不,拿水冲1下。”
“不能用水冲,等我1下。”罗集果断转身离开,大步迈得飞快。
程云湘看看他背影,想说她没那么娇贵,但他腿长,没1会走出好远,她也懒得叫住他了。
徐桂荣睁圆了眼睛盯着她,程云湘也不甘示弱,母女2人干瞪眼,瞪了半晌。
好在没多久,罗集跑回来了。
他手上拎了东西,直接在她面前蹲下。
“我给你处理下。”
他极力平复着呼吸,语气温柔,仍能听得出来微微喘气。
程云湘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不知道说什么。徐桂荣看不下去了,这丫头磨蹭什么呢,拍了1下她的头,“死丫头,发什么愣呢,还不把手伸过来。”
程云湘立马把手伸出去。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凝结成1块小血痂在白皙的手指上,很是显眼。
罗集拿着6兆兴的药水,上次见过别人怎么处理伤口,有样学样地照着做,只是动作格外轻柔,消完毒又抹上药水。
“要不今天你不要上工了,伤口不能见水,不能用力,我来帮你割猪草。”
程云湘耐着性子听着,想出口拒绝。徐桂荣却1反常态答应了,大方地让她回去,要知道程文进走了之后,家里劳动力大不如前,程云湘再3眼神确认,终于欢快地回到家里,睡了个回笼觉。
不1会儿,村里的妇女大队长扯着嗓子吆喝,“老程家的,你家女娃子咧,邮局有她的包裹,我给她捎回来了。”
包裹显然不轻,妇女大队长累的哼哧哼哧,上气不接下气。
徐桂荣疑惑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嗬,怎么也有23十斤了吧,“这真是我家湘湘的包裹,会不会搞错了?”
妇女大队长抹了1把汗,十分确定地说,“错不了,上头地址,名字写的清清楚楚,我还想问你呢,这寄包裹的人咋是王冰夏,她可是县长的女儿呢,你家丫头啥时候认识县长女儿了?”
“啊?我不知道啊。”徐桂荣看她还要问,田间地头里都是人,连忙从篮子里摸出几个油炸糖糕,塞到她手里,“自家做的,回去给孩子当个0嘴儿,谢谢你这么远把东西带回来。”
妇女大队长收好糖糕,不再多问,喜滋滋地回去了。
田里的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徐桂荣没心思干活,直接回去了。
方廷敬狠狠地薅下1把野草,紧紧撰在手心里,县长女儿?好1个县长女儿,原来他回不了城,都是程云湘搞的鬼,怪不得他几次去找生产队长都无功而返,祸根竟然在这!
程云湘收到包裹也很惊讶,打开包裹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徐桂荣不禁失笑,“你这丫头,高兴的都哭了。”
东西很多,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大白兔奶糖,英雄牌钢笔,天书奇谈漫画,床单,衣服,鞋子通通都是上海货。
上海制造就是生活中高档货的代名词,对于7十年代的人,能拥有1件上海制造是值得炫耀的。如果谁家有1辆永久自行车或者凤凰自行车,骑起来比现在开大奔还威风呢;家里谁能带回大白兔奶糖,孩子比过年还开心;衣服啊、鞋啊,如果能买到上海制造那可不是1般地骄傲……
“丫头,这个王冰夏真是县长女儿?她怎么对你这么好?”徐桂荣看着这么多好东西,心里有些不踏实,怕这丫头做了什么傻事。
“是,他是陈副厂长的妻子,他们去上海结婚旅行了。”
程云湘有些抽噎,她能想象父母在偌大的上海,费了多少心思,1件件地挑选出来这些东西。
本来该是他们的结婚旅行,却为她这些琐碎的事情操心,她不是1个好女儿,不管在哪闯了祸,父母总是她身后的依靠。
听着是陈副厂长的妻子,徐桂荣把心放回肚子里,陈副厂长的为人她是知道的,他的妻子肯定也不会差。
眼睛1瞬不瞬地盯着这些东西,好像1眨眼就会不见了似的,自然没有注意到程云湘反常的表现,1件件看过去,看的眼花缭乱,高兴地要变成1朵花了,有了这些,日后嫁人婆家也能高看1眼。
【作者题外话】:写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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