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荣溜进厨房,最近很奇怪,厨房里的粮食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她以为是李玉珍偷偷送去了娘家,就没吱声,想着暗中留意来个人赃并获。
这天1大早,程云湘被她妈从被窝里挖起来,嫌弃地皱着眉,“快起来,去公社了,快点。”
供销社早就逛了个遍,没什么新鲜,程云湘磨磨唧唧不想去,这去了明显是充当劳动力。徐桂荣才不管,塞给她1个篮子就准备走。
“等会儿,走…走着去啊?”
徐桂荣没好气地回头,“不然呢,又要去大队借行车,你总是去借,人家也不乐意啊。”
“那我也不是白借啊。”程云湘1溜烟跑远了,拿着两颗水果糖,递给新上任的大队长,大队长笑眯眯地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母女2人骑车到了公社,程云湘留下看车子,徐桂荣挤进去抢货了。
这个年代,很多日用品都供不应求,大家排队,先到先得。更有人直接半夜睡在公社门口,就是为了第1个买到东西。看着人头攒动的狭小货柜,程云湘无奈摇摇头,无聊地在地上画圈圈。
“小姑娘,在这干啥呢?”
1个和善可亲的中年大婶,满脸关切地上前询问。
程云湘抬头,阳光耀眼,刺的人睁不开眼,反手捂住脸,没说话。大婶看这丫头脑袋不怎么灵光的样子,心里打着小算盘,直接坐在这丫头身边,开始套近乎。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等谁呢?”
程云湘转头盯着殷切陌生的大婶,心生警惕,该不会是碰到人贩子了吧。
“我等我妈。”
大婶顺着程云湘的目光,看着公社乌泱泱1大片的人,温和1笑,想拉她站起来,“走,大婶带你去喝碗豆浆。”
毫不客气打掉那手,程云湘冷笑,“我劝你别打那算盘,信不信我送你进局子,让吃1辈子牢饭!”
大婶吃痛惊呼1声,后退两步看怪物1样看向程云湘,“你…你胡说什么,我不过好心…”
“停,你真好心,直接把豆浆钱给我吧,我自个去买。”
程云撕破脸皮,看着露馅的中年大婶,伸出手朝她挥了挥。
“给啊,不是好心嘛,给钱啊。”
大婶1脸茫然,不明白自己就想拐个人,怎么反倒被讹上钱了?
“死丫头,给什么钱,充当叫花子呢。”
徐桂荣1出来,看见自己闺女在伸手要钱,心里暗骂,这死丫头1会儿不见,又出什么幺蛾子。
毫不客气地打在她手心上,程云湘被这么1打岔,没了抓人贩子的心思,委屈巴巴地说,“这个拐子想拐我,我还不能反抗啊。”
“所以你就跟人家要钱!”
徐桂荣大眼瞪她,这什么傻闺女!
程云湘没话说了,越描越黑,瞅了呆呆的大婶1眼,对徐桂荣小声嘀咕,“咱把她送警察局,说不定还能有赏钱呢。”
徐桂荣狐疑地看了那女人两眼,这像是人拐子?
大婶终于回过神来了,看着这对母女打量货物1样打量自己,吓得赶紧钻进了人群,溜之大吉。半晌回想起来,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
母女2人骑着自行车,载着大包小包,往家走。路过1片高大的灌木丛,道路变窄,人烟罕至,4处寂静的可怕,只有自行车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妈…”
程云湘紧紧抓住徐桂荣的衣服,声音有点发颤,上次山上跑下来的野猪,给她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鬼叫什么,怪吓人的。”
徐桂荣色厉内荏地呵斥1声,脚下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了些。
前面的树林子传来1阵稀稀疏疏的声响,路边的草丛哗啦1下被拨开,钻出来4个痞里痞气的2流子。
徐桂荣1个急刹车,差点摔翻在地,双手把程云湘护在身后,大着胆子责问,“你们…要干什么!”
1个虎头虎脑的黑脸汉子嬉笑着打量,“干嘛,当然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好,给你。”
程云湘从善如流,十分配合地扔过去1张毛票,在场的其他5人,齐齐愣住。
强盗:怎么这么容易!
徐桂荣:怎么这么怂!
黑脸汉子捡起毛票,打开1看,2分!脸色更黑了,“你当我们是要饭的!”
程云湘白眼翻得像个跟斗,大哥,你这1身破破烂烂的,真的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想。
“快点!”为首的1个彪形刀疤显然不好惹,唰地1声弹开1把折叠水果刀,刀身泛着冷意,对准母女2人。
徐桂荣心头1凛,哆哆嗦嗦开始掏裤兜,黑脸汉子嬉皮笑脸地提醒,“袜子里,鞋底下,还有裤腰上,要是找不干净,我不嫌弃可以帮你找。”
说完还嘿嘿淫笑两声,伸手猥琐地在空气中抓了抓,目光更是4无忌惮地在程云湘身上游走。
程云湘感到危险,捡起地上的1根木棒,握紧防身。这个年代技术不发达,杀人放火很难找到证据,逃之夭夭的大有人在,必须做好随时拼命地准备。
就在2人磨磨唧唧掏钱的时候,其他4人发现,她们俩个竟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林子里静的连个虫鸣声都没有,4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在心里疑惑,该不会被吓傻了?或者中邪了!
程云湘笑的最灿烂,十分潇洒地把手中的棍子,往前1丢,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黑脸大汉脚边。
黑脸大汉1脸疑惑:玩哪出?
徐桂荣黑了脸:什么叫自投罗网?这就是!
站在凶徒身后的罗集扶了扶额角:“你……”
程云湘:我只是想给你个武器!
4人皆是1惊,什么时候背后有人了?回头1看,原来是个2十出头的瘦弱小子,顿时不管他,接着抢钱,“快点把钱交出来!”
话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稳劲的拳风,黑脸大汉直接被1拳打趴下,啃了1嘴土。再回头,那小子已经和其他3人缠斗了起来。
程云湘趁乱拉住徐桂荣就要跑,黑脸大汉1个猛子冲过来,拿着棍子,挡在她们身前。
前面无路,后面也不可退,母女俩面色发白,紧紧攥着对方的手。
拎着木棍的人慢悠悠地靠近,对她们的害怕到十分满意,吊着嗓子说:“哟,刚才没细看,没想到你这小姑娘还挺漂亮,真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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