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李玉珍和程云湘谁也不理谁，仿佛还嫌家里不够乱似的，姨妈徐桂芝带着堂姐张晓燕来了。李玉珍脸上没个笑容，看见张晓燕冷哼1声出去了，看起来仇怨颇深。
程云湘虽然在书中没有注意到张晓燕，单从李玉珍的反应，就知道这是个不好相与的。
这不，张晓燕1进门，就耸着鼻子，用手扇着风，嫌弃地皱眉，“什么怪味这是？”
徐桂荣脸上有些难看，外甥女来了第1件事不是叫人，而是嫌弃家里，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姨妈，堂姐。”
程云湘淡淡地打招呼，徐桂荣心想，这城里来的，还不如自家闺女懂事，欣慰地朝她笑了笑。
徐桂芝看着徐桂荣发黑的脸色，心里轻蔑1笑，农村人就是农村人，屋子不干不净的。脸上不动声色，给张晓燕找理由，“哎，她3姨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刚在路上颠傻了，鼻子出问题了。”
程云湘无声翻白眼，得，又嫌这路不好走了。
张晓燕1提到这个就觉得屁股疼，索性直接跑到屋里，瘫软在椅子上，嘟嘟囔囔地抱怨个没完。程云湘眼不见为净，躲到屋子里，把门1关，可惜人家偏不让你如愿。
话说每1次来，张晓燕都会狠狠地，在程云湘头上踩几脚，奚落中显示自己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今天也不例外，虽说她也发现程云湘似乎瘦了，漂亮了，但这只会加重她的恼怒。粗鲁地1脚踹开门，大声嚷嚷着。
“程云湘，有没有新毛巾，我脸脏了，要洗洗脸。”
程云湘头也不抬，声音清冷下逐客令，“请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张晓燕心头大怒，甩头就冲进来4处翻找，瞬间把整齐的屋子弄得乱糟糟的。程云湘关你是谁堂姐，扯着她后颈的衣领，直接将人扔了出去。
张晓燕被推的1个趔趄，差点崴了脚，火气上了头，脱了鞋不管不顾地扔了过去。听到外面动静，徐桂荣起身想去看看，徐桂芝却1把拉住她，笑着宽慰，“都是孩子，还能翻出什么浪来，让她们去吧。”
实际心里想的却是，她的闺女到哪也不会吃亏，哪次程云湘不被吃得死死的，放心大胆地唠起家常。
小木门被鞋板拍的差点散架，既然得不了清净，那谁都别好过，程云湘从门后头摸出1根大竹竿，这是晚上用来赶耗子用的，正好派上用场。
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张晓燕猝不及防，额头被门狠狠地砸了1下，瞬间起了1个大包，哭喊1声，扑了上去。
徐桂荣又要起身，这哭的太凄厉，她怕程云湘出了什么事。
徐桂芝笑话她，孩子多大了，还跟个护崽母鸡1样。
张晓燕自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没有打过架。程云湘就不1样了，自小就是大院的大姐大，爬树下河打架无1不精。这会铆足了劲，狠狠地教训这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堂姐。
哭喊声震天响地，徐桂荣再也坐不住了，徐桂芝1边掀帘子，1边劝解，“哎，话说1半，你怎么……”突然大喊1声，扑到地上，大声嚎叫“啊，燕燕，你怎么了！燕燕…”
张晓燕坐在地上，眼神恶毒地盯着程云湘，她整个人披头散发，灰头土脸，脸上细长的几道血痕，衣服皱成1团，滚了1身的草屑和鸡毛，后背衣服破了1个大口子，简直和刚来时判若两人。
对峙的两人都没说话，1个故意找茬，1个有意打架，说出去谁都没理，两家势必撕破脸。张晓燕从没想过程云湘竟然敢还手，自知理亏，没有辩解，程云湘不咸不淡地解释1句，“打老鼠呢。”
徐家两姐妹，毫无头绪，单看两人情况，程云湘绝对占了上风，只衣服有些凌乱。
不远处的巷口，走出来1个挺拔俊秀的年轻小伙，见状，快步走过来，“湘湘，你没事吧？”
小姑娘发丝凌乱，脸色通红，有些不对劲，仔细看了两遍确保没事，才转头对徐桂荣叫了句婶子。
“你怎么来了？”程云湘凑近小声询问。
小姑娘似乎刚运动过，靠近时脸上还散发着热气，罗集也偏着头，“给你带了野果子。”2人挨得极近，窃窃私语。
坐在地上的张晓燕，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罗集，满肚子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贴上来之前还不忘拢拢头发。
“湘湘，这位是？来了客人怎么也不给堂姐介绍1下。”嗲声嗲气地，让程云湘浑身1震，起了1层鸡皮疙瘩。
用力地蹭蹭胳膊，没好气地回了1句，“罗知青。”
不用她还说什么，转头拉着罗集就跑，留下1句，“妈，我出去了。”
张晓燕张口也要1起去，被徐桂芝拉住，“死丫头，看看你自己，像掉进鸡窝里头去了，还想去哪疯！”
说完，脸色不好地看了徐桂荣1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俩丫头刚吵架来着，瞧把我闺女欺负的。
徐桂荣直接怒怼，“我几次要出来看，你都拉着我，还要怪我！”
徐家姐妹经常吵架，不过打断骨头连着筋，吵了这么多年，也没见闹掰。
程云湘1直到天黑才回来，午饭和晚饭直接在杨梦家里吃的，家里的张晓燕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人等回来了。
“湘湘回来了。”
按照她以前的脾气，早就甩脸子上去质问了，今天很反常，脸色虽不好，却强拉起1个微笑，凑上来亲昵地挽着胳膊，好似早上打架的是别人，不是她们两个。
程云湘很不给面子地推开她，声音冷淡，“什么事？”
“你…”张晓燕想发火，又惦记着心中所想，低下身段，讨好打听，“早上哪位是村里的知青？他叫什么名字？有对象吗？”
1遍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1边平静地说着，“他叫罗集，有没有对象我不知道，你去问他。”
张晓燕顿时失落地垂下头，过了1会，又兴致勃勃地抬头看她，“今晚我在你屋里睡。”
程云湘简直无语，懒得理她，反正床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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