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心中一恸,有异样的情愫在心如止水的心房渐渐涟漪开来。这种感觉……乔苏皱起眉头,她不能要。
乔苏歪着脑袋,看向专注开车的霍祁年,皎洁如明月的双眸莹莹一动,狡黠滑过。下一刻,玩心大起,身体横跨坐在霍祁年腿上,完全挡住他的视线。
她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想看清他眼底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是愤怒,是漠然,还是……无所谓?
唇瓣勾起,乔苏热情似火地朝着那削薄的两片唇瓣吻下,刚才心底那抹异样的探究也被她深深地压了下去。
她不需要知道,她只要牢牢地让眼前这个冰山男眼里再无其他人,就已然胜券在握了。
娇软喷香的人儿抵在他身上,霍祁年立刻就有反应,在他碰过的女人中,乔苏是一个特殊例子,无时无刻都能勾起他的欲望,挑衅他十足的冷静与控制力。
“别闹!”霍祁年侧开脸,避开乔苏的索吻,深邃乌黑的双目触及苍白的小脸,浓眉微蹙,侧开了目光,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又从周身蔓延开来。
乔苏也觉得无趣地收回了腿,安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单手撑着下巴,敛下黯然的眸光。
什么时候开始,霍祁年对她也学会了克制?
霍祁年眼角不悦地觑向旁边终于安分的女人,眸底暗沉波谲。
在他见到她的那刻起,就想狠狠地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压在身下,好好“惩罚”一顿,可见她身体虚弱,被冻僵,才勉为其难地忍住,熟知她又来撩拨自己,简直不知死活!
霍祁年从后座扯来一张毛绒毯子盖在了乔苏的身上,“别冻死了。”
话语冰冷得仿佛数九寒天,不仔细感觉还真感觉不出来那一丝关切。
或许是和霍祁年相处久了,乔苏也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这种明明是关心的话还能说出冷冰冰的感觉,也只有霍祁年了。
“你就不能说一句,小心冻着了啊或者别冻感冒了之类的话?”乔苏裹紧了身上的毯子,看了一眼他岿然不动的面容,又勾唇笑了,笑意暖暖。
“不过你能关心我,我就很满足了。”
霍祁年眉头微蹙,依旧面无表情地开车。
不知道怎么的,今晚的霍祁年在身边没有那么大的压迫感,反而让她莫名的安心,安心地让她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记忆就这么无拘无束地释放了出来。
“十二岁,那该是一个拥有无拘无束的童年的年纪吧,可是那个时候我的记忆,却停留在漆黑的小黑屋里……”乔苏勾唇冷笑,笑容有多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学会了不流眼泪吧,就算养父打得再疼,也不哭,因为我哭了,他就要去打哥哥,打在哥哥身上,好像比打在我自己身上还疼……”
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流下,乔苏嘴角的笑就这样挂在脸上,目光看向车窗,心口堵的难受,但随着一点点说出来,似乎心能够呼吸了。
深邃乌黑的双目微动,霍祁年薄唇抿着,扫过车窗上倒映出的泪流满面的女人,破天荒没有出声打断,而是眸光渐沉。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谁让我和哥哥,都是孤儿呢,捡来的孩子,终究没有亲生的亲,不是吗?”
明明说着自己的故事,却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轻松,乔苏嘴角在笑,那双瞳孔里却深藏着痛楚与悲伤,让透过后视镜的霍祁年看得不真切。
“我记得有一天,哥哥发了高烧,养父养母不肯送他去医院,因为去医院又要花掉一笔钱……幸亏哥哥坚强,捡回一条命,从那天开始,我明白,生病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呢,或者说,钱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乔苏的声音开始颤抖,嘴角的笑容开始僵硬,她以为过了这么久,心口的伤疤已经不会痛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锥心的痛?
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在人前提起过了吗?
霍祁年皱眉,在路边停下了车,长臂伸过去,轻松地把颤巍中的乔苏抱到腿上。
两具身体相贴,霍祁年才发觉身上的娇躯犹如冰雕,坚硬冰冷,双目扫过那张无色的小脸,乌黑犀利的眼中浸上一抹心疼。
感受到身上火热的温度,乔苏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矫情了,矫情的都不像自己了,她只有抬起头嫣然一笑,即便面色再苍白也变得生动起来。
“其实现在想想,或许我无方向感真的是天生的,因为哥哥常常护着我,总是受伤,我就想着,要不干脆离开算了,可是原本是想回到孤儿院的,却把自己给走丢了。”
乔苏觉得自己讲了个笑话,于是脸上带着泪“呵呵”笑了起来,可是霍祁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只觉得怀中的小女人似乎隐约触动了他内心的一根名叫“心疼”的弦。
霍祁年没有笑,乔苏也敛了笑意,没有继续往下讲,霍祁年双目微动,若有所思地低声问道,“后来呢?”
乔苏收回了目光,胡乱抹了一把脸,耸了耸肩,“没有后来了。”
后来就回国了,再后来就遇到了他。
只是这些,她不愿说,也不能说。
“那就别想了,我会保护你。”薄唇微张,霍祁年冷声道,依旧冷漠,却让乔苏逐渐褪去心里的层层负担,没由来的心安。
乔苏下意识地朝着霍祁年蹭了蹭,双眸带着丝丝疲倦与悸怕,缓缓闭上双眼。
她是真的害怕没有人来救自己,她会在深山老林中死去。那样……她前面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她还不想这么早去见父亲母亲,她还要亲眼看着霍氏夫妇罪有应得!
跑车疾速飞扬,很快驶向平坦的高速公路。
颠簸感消失,乔苏睡的愈加香甜,霍祁年低头,冷冽的乌黑双目划过一丝异色,修长如玉的指骨拭去精致小脸上的泪水,力道轻柔程度,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哪怕他再用力些,都会把他捏碎。
霍祁年没有去霍宅,直接开车回到别墅。下车,霍祁年打横抱着沉睡中的乔苏进去,李婶恭敬立在一边,见状,连忙吩咐其他人去接过乔苏,霍祁年眸色暗沉,避开其他人接触,直接抱着乔苏上楼。
房间,霍祁年轻轻把安眠中的人儿放在柔软的大床,替她盖上被子。沾到大床,乔苏神色放松,拧起的眉头松开,唇角咧开,脸颊无意识地蹭蹭鹅毛枕头,愈加沉睡过去。
霍祁年深邃乌黑的双目看着床上恬静美好的睡颜,薄唇不禁小小上扬一弧度,细微到令人看不出他在笑。
或许现在带她去见父母,还不是时候。
离开房间之前,霍祁年留下床头一盏灯,他想,乔苏被长期关过小黑屋,她应该很怕黑吧……
霍祁年没有注意到,他一向清冷孤傲,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一个女人着想,还是一个用来暖床的高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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