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逍遥老人，水墨仙境
顷刻间。
林天体内开始涌现近乎海量的精神力。
漫漫黑夜在这一刻，被一道白茫茫的剑气划出一道天渊，足足横跨千里额，将云层一分为二。
“怎么可能？！”
绅羊抬头望向天空。
他距离最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斩出那恐怖一剑的源头就在眼前这位少年身上。
“不可能！”
绅羊眼中罕见的出现一丝惶恐，下意识后退几步，却发现对方好像已经沉浸在了某种顿悟的状态。
此人有大秘密！
毕竟也是神教的使徒之一，面对这种情况他很快调整过来，但眼中的慌乱却并未减少半分。
他曾和巡夜司的几名四阶觉醒者交过手。
也曾见过当年巡夜司的几大议长与神明交战。
但都不如这一剑的千分之一！
很恐怖。
他虽为神教之人，也见过神明的强大。
但这一刻，绅羊动摇了。
如果是这一剑....
或许真能实现斩神！
绅羊呼吸变的紊乱，再次看向林天时的眼眸又一次生出疯狂之色。
他脑海中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人在进入这种顿悟的状态时，往往在精神层面上是最松懈的。
他的觉醒物叫做‘精神权柄’，可以通过丝线作为媒介控制对方的情感思绪。
同样的，他也可以让丝线充当运输和链接的作用，将他的意识输送到对方大脑，以此来窥探对方的记忆和思想。
但此法极其危险。
意识一旦崩碎，那整个人就真成了他口中所说的行尸走肉。
肉体虽然活着，但‘人’已经死了。
绅羊举起权杖，一条银白色丝线缓慢钻入林天的大脑。
下一刻，他眼眸中的疯狂之色尽数消散，瞳孔无神泛白，像是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站在风中摇摇欲坠。
.........
精神世界，
林天站在一叶孤舟上，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呆呆的昂起头，似乎是思考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周身宛若仙境一般，云雾缥缈，江水如明镜，山涧有凉亭。
一只只仙鹤立于荷花之上，周围的一切就如同林天斩出的山水墨画一般。
他只记得自己挥出第一千剑。
紧接着便来到了这里。
“少年，你耍剑吗？”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天闻声看去，一位带着斗笠的布衣老者正在船头垂钓。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从出现在这里开始一直到现在，他没有察觉到这老者分毫。
就像是与这方天地融合了，不说话他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林天还记得，这句话曾有人在他的梦里说过。
莫非就是这老者不成？
布衣老者收起一根木条做成的鱼竿，回过头对着林道：“少年郎，可曾想过做一次逍遥于这天下的执剑人？”
又是熟悉的话术。
林天已经肯定，对方就是前几天出现在梦中的那位老人。
他稍显迷茫的点点头，“逍遥于这天下的执剑人？”
“那......”
“何为逍遥？”
老者浑浊的双眼在听到这四个字时明亮了些许，出声道：“我为逍遥。”
林天：“？”
神特么你为逍遥。
他问的是如何做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逍遥。
你给我来一句什么？
我为逍遥？
林天微微躬身，谦卑道：“前辈，您所说的话我不是很理解。”
“我为逍遥，逍遥为我。”老者笑着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世人皆称我为逍遥老者。”
林天：“......”
怪不得。
原来名叫逍遥。
“那前辈，您是如何成为这逍遥老者的？”
林天干脆换了个问法。
“我？”逍遥老者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都过了好长时间了，几千年了吧.....”
“老夫我记不清了，在世间逍遥何尝不是最简单的事情？”
“心性通达，不被世俗所迷惑，自由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还有一点就是......擦忘了，反正这不就是最简单的逍遥么？”
逍遥老人笑呵呵的说着。
林天：“.......”
忘了？
这老者还真是随性。
感觉好不靠谱的样子。
不过这应该就是他心中的逍遥吧。
旋即他手中出现一条细软的柳枝，看向林天再次问道：“少年郎，你....想吗？”
林天思索片刻，将头点了下去。
只是瞬间，当林天将头抬起来时。
他注意到逍遥老人的气势变了。
无神的双眼此刻变的无比通明。
他站起身来，用那双皮包骨头的手请捻起柳枝，“想吗？”
“想就好！”
“那老夫便将这一身的衣钵传承给你。”
逍遥老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酒葫芦，他喝下一口，双脚踏空而行。
轻薄的云层泛起涟漪.
伫立在莲花上方，许久没有动作的仙鹤此时也是一齐飞远。
逍遥老人豁达的笑声传遍整个水墨仙境，“几千年来，我从为见过与我同源之人。”
“少年郎，你可知老夫我为了这逍遥二字，曾付出了多少？”
“妻儿子女，七情六欲？”
林天茫然道。
“错了错了。”逍遥老人摇摇头，“如果连这些都放弃，那不同样也是被束缚住了吗，如此又怎能称逍遥？”
“是啊。”
林天被一语点明。
是啊，如果连这些都要特意去舍去，又怎能做到真正的逍遥？
“老夫曾是一名江湖剑客，妻儿圆满，子孙满堂，但最后却都被老夫我熬走了。”
逍遥老人说着，“在我曾曾曾曾孙死后，老夫突然发觉这世间实在太无趣了，枷锁太多，无法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
“从那时起，我远离了世俗，在一处仙山一待便是三百年，这期间老夫我渴了喝露水，饿了吃蚂蚱，突然有一天，我的心性突然发生了转变，原本那颗用剑的心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成为了如今的逍遥剑心。”
“老夫我领会了三百年才悟出的真理，而你年纪不过少年，却已然拥有那颗逍遥剑心。”
“这传承，老夫我必传给你，天王老子来了也难阻我！”
逍遥老人笑着，言语间透露着纵横世间的霸气。
“对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老夫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逍遥的最基本！”
“便是拥有足以纵横世间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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