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李阳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有亮,李阳就轻手轻脚的起来了。
当李母和阿兰二人醒来之时,李阳已经煮好了汤药,并摆放在二人身前。
喝了汤药后,李阳又将自己采摘的野菜,还有几枚野果,交给了李母和阿兰二人。
待二人吃饱喝足后,李阳才将二人扶上马,随后继续向着草原行去!
在当天下午时分,一行三人便踏上了上谷郡的地界!
三人一路游山玩水,并没有太过着急赶路,在第四天的时候,李阳三人才走出大汉的地界,进入了草原之中!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李阳第一次进入草原!
与后世印象中,那枯黄的野草,干燥的沙地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草原,水草茂盛,土质肥沃,降雨量充足!
那绿油油的杂草,几乎没过了马腿,随着清风吹拂,那一望无际的野草,就像荡起了一层绿色波浪一般!
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杂草中翩翩起舞,无数叫不出名字的野鸟,在绿色波浪中嬉戏追逐!
一只只肥硕的兔子,不时地在杂草中探出头来,在看到李阳一马三人后,它又瞬间把身体缩进了杂草里!
闻着空气中那淡淡的花草香味,李阳一时间竟有些陶醉其中!
李母和阿兰二人,此刻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李母更是直接翻身下马,尽情的在绿色海洋之中奔跑!
在李阳的记忆中,从未看到过自己母亲如此高兴!这哪里还有前几日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果然,还是那名老医者说的对,自己的母亲多是心病!
李阳陪着自己的母亲,在杂草中游玩了许久,顺便简单的吃了一些饭食后,一行三人再次上路。
拓跋鲜卑,在上谷郡北部,在所有鲜卑部落之中,也是排的上号的大族!
据说拓跋鲜卑,有控弦之士万余,有族人十万众!
在上谷郡北五百里外,就是拓跋鲜卑的领地。
拓跋鲜卑,属北部鲜卑,由大小十几个部落组成!
北部鲜卑,东临扶余,北接挹娄,东南与乌桓相邻!
北部鲜卑与西部鲜卑,中部鲜卑,辽西鲜卑共称为四部鲜卑!
每一部鲜卑,都拥有骑兵数万,族人数十万!牛羊马匹无数!
四部鲜卑加一起,那是一股令人恐惧的强大力量!
就算是强如大汉,面对四部鲜卑的联合,也只能暂避锋芒!
李阳骑着马匹,一路向东北方向奔行,战马在草原中奔跑,比之在大汉境内奔跑时,明显快了不止一筹!
李阳可以明显感受到,进入草原之后,战马也变得更加狂野,更加欢快了!
拓跋鲜卑的具体位置,李阳并不知晓,而离开部落多年的李母,也找不清具体位置!
李阳只能大致的找对方向,并向着那个方向赶路。
在进入草原的五天后,李阳终于遇到了放牧的牧民!
见李阳三人,穿着汉人的衣物,这让牧民们都紧张起来。
直到李母用纯正的鲜卑话,同对方问好之后,那几个牧民才彻底放下戒心,并热情的招待了李阳三人。
鲜卑话,李阳也听得懂,也能同鲜卑人正常交谈,毕竟有李阳的母亲在,李阳若是不会鲜卑语言,那才叫奇怪!
得知李母的身份后,牧民热情的将三人请进了穹庐帐幔之中。
穹庐,也就是草原的游牧民族所居住的圆形毡房,又称毡包。
是一种圆形的,用兽皮和粗布制作的巨大帐幔。
在帐幔中,李母仔细的询问了牧民有关拓跋鲜卑的情况!
据牧民说,他们所在的草原,就是北部鲜卑的领地。
拓跋鲜卑的部落,则是在此地东北一百多里外的辽水附近!
听到辽水,李母不由得一愣,辽水她当然知道。
这不是她愣住的原因,她之所以愣住,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拓跋部落距离辽水足有数百里!
可如今,拓跋部落竟然迁移到了辽水河畔!
愣了片刻后,李母又很快的释然了,因为游牧部落时常迁移。
哪里的水草茂盛,部落就会迁移到哪里,等茂盛的水草被牛羊吃的差不多了,部落还会再次迁移!
李阳三人在牧民家中痛快地大吃了一顿,吃过饭食后,李阳将从汉境买来的些许粗盐,送给了牧民!
粗盐这种东西,在草原部落之中,那可是好东西!一盒盐巴,甚至可以换一头羊了!
收到如此礼物,可将牧民高兴坏了,对着李阳三人就是一通感谢。
更是借给了李阳三人两匹马,亲自将李阳三人送到了辽水附近!
三人骑着三匹马,速度几乎快了一倍!百里的距离,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就抵达了!
告别那个热情牧民之后,李阳三人便顺着辽水,继续向东行去。
没过多久,黑压压一片的牛羊,还有密密麻麻的穹庐帐幔,以及围在帐幔四周的城栅,就出现在了李阳的视线中。
“踏踏踏……”
就在李阳三人接近成群的帐幔时,一队百人左右,人人手持长刀,背着弓箭的骑兵,从远处奔袭而来!
来人横在李阳的身前,仔细的打量了李阳的衣着后。
为首的那名二十岁左右,面容粗犷,长的膀大腰圆的汉子,突然一脸诧异的问道。
“这里怎么会出现汉人?!告诉我,是谁带你们来到我拓跋部落的?!”
说到此处,年轻汉子缓缓抽出长刀,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冰冷。
“给你们三息时间,时间一过,你等人头落地!”
“你是拓跋烈的儿子?!”
就在这时,坐在李阳身后的李母,突然探出身子,看着这名年轻的汉子语气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额……”
李母的话,让年轻汉子一愣,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李母。
愣了片刻后,年轻汉子反应了过来,只见他皱着眉头,脸色疑惑的对着李母问道。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咯咯……原来是你这个喜欢尿床的小家伙啊……”
李母闻言,顿时捂嘴笑了起来,同时说出了让年轻汉子脸红如血的话!
“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
“怎地?!你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看着怒而举刀的年轻汉子,李母顿时双手掐腰,说出了让年轻汉子脸色大变的话。
“你叫拓拔野对吧?!赶紧通知你父亲,就说拓跋月回来了,让他赶紧滚过来!”
“放肆……额……谁?!你说你是谁?!你再说一遍?!”
“你聋了不成?!我让你告诉你父亲,就说拓跋月回来了!”
“咕噜……”
年轻汉子,也就是拓拔野,这次算是听清楚了。只见他眼睛一瞪,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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