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你和李俊瑶聊什么呢？说出来让我听听？”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
“马上就要高考了，该讲的东西也都讲了，我也知道你们现在心思都野了，就等着高考结束和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哪有，老班，我们可都是你的学生！”
“我让你说话了吗？王一，给我上后面站着去，你以为我说了这么多适合你们拉家常谈感情？都快高考了上课还在走神，你以为我看不见？”
“你要是再往苏茗薇那边瞟以后上我的课你都给我上后面听去。”
“嘿嘿。”
“我是不是没说你李俊瑶？最后几天了我也不想给你们换位置，本来让你和王一一桌我还担心你被他带坏，现在一看你聊得比王一还开心。”
“马上就放学了，你也给我站着听，好好清醒清醒。”
“哦。”
一番无差别的攻击下来，整个班上顿时鸦雀无声，嬉皮笑脸的代价虽然只是站在最后听课，可板起脸的江珊身上具备的压迫感还是让其余人不禁心里一惊。
马上就快放学了，不过章程现在却坐立难安，江珊不点王一还好，一说立马让章程意识到了什么。
刚才王一和瑶姐可不只是看了一眼苏茗薇那边，中途的时候李俊瑶还回头向他的位置看了一眼。
投来视线的时候，对方脸上分明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家伙，难不成是自己中午和陈芸走在一块的时候被他们看见了？
章程视线空洞地看着前方，班任说了什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是在放空的时候偶尔会向陈芸所在的方向瞥上一眼。
嗯，坐姿还是那么端正，还是初中那味。
说起来章程是怎么喜欢上陈芸的，具体时间他记不清了，他唯一能记起的是在初中那个敏感的时期，男生女生身上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被好事的存在发现，从而被大众知晓。
章程最开始了解到陈芸的时候就是因为对方身上发生的变化。
躁动的男生在那个时期对异性的变化格外敏感，而陈芸绝对是周围几个班里远近闻名的那一个，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陈芸的名字，只管她叫身材好的那个女的。
后来陈芸的存在引起了一些女生的注意，就像一开始的章程，最先只是不咸不淡地找茬，见你没有反抗，后续就开始变本加厉。
章程当初选择了隐忍，而陈芸做出的选择却和他截然不同。
那天下午的体育课，是章程从诞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女生打架，不是单对单，而是一挑多。
打的彼此头发散开，衣服开裂，最后还打哭了两个女生。
而陈芸在用一脚收尾以后慢条斯理地整理仪容仪表，轻蔑地看了一眼对她动手的几名女生。
据章程统计，那天陈芸一共扇了对方共七个巴掌，锤了十七到十九拳，至于掉了多少头发丝他记不清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章程知道了陈芸的名字，知道了她从小学习防身术，知道了他们的教导主任其实是陈芸的三叔，历史老师是她三婶，小姨是隔壁班语文老师，爷爷是学校的上任校长。
自从见到了陈芸的英姿，对方的身影就经常出现在章程的脑海中。
吵闹的铃声终止了章程回忆往昔的过程，江珊留下一句下课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班级。
“小芸，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苏茗薇收拾好书包，抱有歉意地看向陈芸。
“没事，茗薇你就先走吧，我在学校把作业写完再走。”
陈芸认真地伏案工作，其他人要么收拾东西回家要么去食堂吃饭，等到班上人都走的差不多以后，仅剩的一些化学作业也被陈芸搞定。
“还没走？”
耳边响起章程的声音，闻声，陈芸抬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从中午聊完以后，陈芸意识到苏茗薇想要用正常办法和路过缓和关系是行不通了，不过章程接二连三地找上她倒是让陈芸觉得闺蜜和路过缓和关系的可能性。
“你不也没走？”
“路过说有事，就先走了，要不一起回去？”
陈芸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留下一句：
“那走吧。”
陈芸埋头收拾起了书包，没有觉察身旁章程脸上的笑容。
……
走在路上，路过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儿子，妈这边忽然多了一些工作，晚上的聚餐可能去不了了。”
路过到并没有因为母亲的缺席有任何不满，韩熙心里虽然因为缺席感到抱歉，不过倒也没有先前那般慌乱，她清楚这次聚会的主角不是她，而是自己的三个孩子。
一番道歉过后，韩熙温声开口道：
“婉溪和初安已经到了，妈就不打扰你了。”
“我知道了。”
“初安其实很想你，妈希望……”
“嗯，我明白。”
路过也不清楚忽然涌出的烦躁是何缘故，但他还是顺应本能打断了母亲的话。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韩熙草草留下最后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心里对三个孩子的相见充满着不安。
当初如果不是发生了那种事，她又怎么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到他路国生那里。
想到初安对路过的态度，韩熙不免期待起三个孩子的见面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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