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郡主见江陵县主如此做戏,冷笑道:“你应该去庆阳班当名角,可惜了这一身才华!”
把县主比喻成戏子,那可是侮辱,江陵县主并没气急败坏,反而是眼泪汪汪,像是受到了偌大的委屈。
“益阳妹妹,我一直把你当好妹妹,你却这样侮辱我。你不能因为有个好义父成亲,被封为郡主,你就看不起我这个县主。我年长于你,又是南明郡王府的嫡女,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妹妹,妹妹竟然如此对我。”
她站起来,倒在身边丫鬟身上掩面而哭。
益阳郡主说道:“按照县主这么说,是我误会县主了?陈二爷和你丈夫偷窥之事,县主并不知?”
江陵县主装的哭得上不来气,只是摇头不回答。
“那么想必南明郡王府的事,包括陈二爷做的事你都一概不知了?”
江陵县主抬起头来,委委屈屈道:“我一个出嫁女,又不常回娘家,只希望娘家平平安安,其他事情哪里会过问?”
她把一切推脱了,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将来也好撇清。
可是在座的闺秀个个都是大家族出身,慌乱以后冷静,哪个看不明白、听不明白?
如果江陵县主真不知道,她应该是诧异愤怒,而不是极力辩解,把自己摘出来。
益阳郡主质问江陵县主,一个是等安木棉过来,一个是要当着众人,让江陵县主为自己辩解。
到时候真相出来,看她如何说再狡辩。
屋里的陈序自己推着车轱辘到门口,他想出去,只要离开这里,以后怎么都好推脱。
梁辉霖知道如果陈序走了,罪名只能由他一个人顶,他拉着陈序的轮椅说道:“二弟,我的好二弟!不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吗?不是你说的就算有了什么,你顶着!你干嘛要出去?难道你出去是说这事都是你做的、你不止一次来这里偷窥各家闺秀?这次你想看益阳郡主的白发是如何,你才让县主几次三番约郡主来这里。好,你要是去说这个,我推你出去!”
陈序急了,挥胳膊去打他。
梁辉霖在他身后躲开。
陈序气急败坏说道:“你这个无赖!是你哄骗我说来这和你下棋,我一个常年在家不出门的人,我怎么知道你干的事?是你逼着我二姐安排了这个宴会,是你无耻!”
他二人在里面互相攀咬,却不知门口站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门口站了一个丫鬟一个妈妈,丫鬟是益阳郡主的,妈妈是刘紫云带来的。
刘紫云被祖母接回后身边的人全部都是祖母派过去的。
不到两刻钟,刘紫云派去的妈妈把安木棉带来了,应该是抬着过来了。
除了益阳郡主,其他的人都吓坏了,看到安木棉趟在担架上,衣服整整齐齐,发髻也梳得好好的,可是,她是满头白发,并不像益阳郡主那样,那个白像抹墙的石灰。
更恐怖的是她张着嘴,每个牙齿缝里插着一根长长的银针,让人想到青面獠牙这个词。
刘紫云惊吓地捂着嘴,震惊地看着江陵县主,哆嗦着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你弟媳病了,她就是这样的病了?”
把安木棉带回来的王妈妈,脸上满是悲愤,跟了大长公主这么多年,哪怕就是对待犯了大错的下人也没有如此。
她跪下说道:“回禀大小姐,老奴郡王府,郡王妃一力阻拦,不让见陈二奶奶,甚至说老奴私闯郡王府。幸好老奴身上带有大长公主殿下给的腰牌,才在陈二爷的屋里见到了陈二奶奶。陈二奶奶被绑在椅子上,两个胳膊卸了,就是如此模样。”
她没说完就哽咽了,“大小姐,此等恶人恶事,老奴活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是明媒正娶的嫡妻,淮阴伯府还在,安家二房还在,欺人太甚!”
按理说她一个奴婢,不能当众指责一个郡王府,可是她太气愤。
当她在郡王府看到安木棉的时候,安木棉就张着满是银针的嘴,艰难的说道:“让我死吧,求求你了,让我死吧!”
益阳郡主满含眼泪走到安木棉跟前,她蹲下来说道:“木棉姐姐,你再坚持会,我不会放过陈序,不会放过郡王府!”
江陵县主此时已经慌神,她大声说道:“安氏是疯子,她发疯要杀我母亲,我母亲不得已才帮着她!”
刘紫云上去给了质问道:“就算她发疯,可以绑着她,那满口的银针是这么回事?”
“她诅咒郡王府,她诅咒陈家人!我母亲只是让她闭嘴,免得她连累郡王府!”
益阳郡主佩服江陵县主,这么快就给安木棉安了一个罪名。
她站起来对刚才的那个妈妈说道:“你敢不敢和我进宫?把刚才的所说对皇后说一遍?”
又扫了几位闺秀,“如果让恶人逃脱,那么下回该谁嫁到郡王府尝尝这个滋味?大不了说是发疯。”
各位闺秀浑身一哆嗦,如果郡王府逃脱过去,安木棉一个疯子活不成,那陈二爷还得续弦,就算不是她们其中之人,不管是谁家的闺秀,也要遭受此等之罪?
其中有个闺秀记得郡王妃以前经常去她家,母亲说看上了她一个姐姐。
王妈妈见益阳郡主让她进宫,眼神出现犹豫,刘紫云说道:“郡主,我去,是不是疯子让太医诊断。”
她一说去,王妈妈跟着说道:“老奴跟着一起去。”
刘紫云带头,其他的闺秀自然跟着一块去。
益阳郡主派她的丫鬟硬压着江陵县主的丫鬟找了个围帐,把担架四周围起来,就这么抬着安木棉进了宫。
进宫之后看到南明郡王妃正跪在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看一下来这么多人,怎么担架上还抬着一个。
刚才南明郡王妃过来哭哭啼啼说儿媳怎么不孝,自从安老太太去世,儿媳在家里发疯,所以她没有办法把儿媳绑在椅子上。
不知道为何大长公主的人冲进南宁郡王府把她儿媳带走了。
皇后娘娘这会看到这么多人进宫,还有刘家刚接回家的孙女,她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好办。
她首先想的是益阳郡主还是比较挂念以前的堂姐,女儿平阳说过益阳人好心善,估计南明郡王府秉着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让人知道儿媳疯了的事。
郡王妃也是个心软之人,儿媳疯了,万一安家要责怪,郡王府怎么办?所以治好之前是不想别人知道。
不知道怎么益阳郡主利用大长公主的孙女强行去郡王府接人,这个就不应该了。
隔老远皇后娘娘也看不到担架上的人什么样,她对着前面跪着的好几个人,打头的益阳郡主说道:“我也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安氏已经疯了,还是留在郡王府治病比较好,毕竟她是郡王府的儿媳,你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益阳郡主见到南明郡王妃,就知道她来皇后娘娘这胡说,和江陵县主的说辞一样,说安木棉疯了。
她为何要亲自带着安木棉过来,就是要戳穿她们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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