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COS段誉后我穿越了
第45章 番外之相夷篇(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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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之舟看着李相夷轻而易举地斩断了单孤刀的佩刀。

如今还不到而立的男人被废去了右手,满目仇恨地看向长剑滴血未沾,身姿挺拔地傲然立于林间的少年剑神。

“李相夷,你从来都是这样。”单孤刀恶狠狠地瞪着他:“凭什么师父总是更疼你,将什么都教给你,而我却只能跟着那个老太婆。”

李相夷皱起眉,“师娘与师父师出同门,她的武学并不逊色于师父。”

“是啊,她只是没有用心教我!”单孤刀站起身:“只要有你在,她跟师父的眼睛里就没有别人,你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目中无人,傲慢又冷漠的混蛋罢了。”

李相夷握着剑的手一紧,没想到他是这样看自己的。

但他也不屑于解释,只是冷声道:“既然你对师娘有这么大意见,那便将师娘教你的武功都还来吧。”

他婆娑步一动,长发飞扬,手掌却已经贴上了单孤刀的丹田,轻而易举地用内力将其废除。

单孤刀目眦欲裂地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抓住了他要撤开的手臂,“你竟然……你竟然废了我的武功!我是南胤皇室后裔!我是未来的皇帝!我要杀了你!”

“你疯了?”李相夷冷笑一声:“南胤如今只剩下零星的族支,你是想靠孤家寡人复兴皇室?别做梦了,单孤刀。”

他甩开还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压着怒火道:“与其想着复兴所谓的皇室,倒不如想想等见到了师父师娘后,你该怎么与他们交代吧。”

单孤刀还想要挣扎,李相夷却在他睡穴上轻轻一点,伸手接住了倒在自己臂上的人。

鹤之舟这才走上前来,将昏倒过去的单孤刀拎到一边。

李相夷的情绪并不好,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也称不上伤心欲绝,但紧抿着的嘴唇却能瞧出他对今夜的事并非无动于衷。

对于亲耳听到单孤刀恨不得他死的事,也不是无动于衷。

鹤之舟抬手揽住他的肩,将他整个人拥入怀中。

少年没有挣扎,只是乖顺地将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小时候一直护着我的那个人,果真不是师兄吗?”

他摸了摸那头束起的长发:“或许吧。”

李相夷轻轻叹了口气,“老头一定很伤心,没想到师兄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少年抬手抱住了男人的腰,一点一点地收紧了手臂:“还好你没事。”

是还好他们都没事。

鹤之舟亲了亲他的侧脸,在少年鼻尖蹭过来时配合地侧了下头,吻上了被抿得有些泛红的嘴唇。

两人将角丽谯的尸体一并带回了四顾门。

尽管这个女人没有将四顾门中被她倾倒,打算帮着她下毒的人说出来,但不单只单孤刀猜出了是谁,李相夷也心里有数。

他回到门后便召集了佛彼白石跟肖紫衿到议事堂,而乔婉娩因为夜里听闻了动静被吵醒,也换上了衣裳循着灯光找了过来。

几人看到地上的单孤刀跟角丽谯时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情况?”白江鹑捂着肚子带着些无措地问。

李相夷坐在主座上,目光凛然地注视着一进屋,视线便一直落在角丽谯身上的云彼丘。

看着这人失魂落魄地傻站在门口,眼圈泛红,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么突然且仓促地死在跟前。

他心中已生出几分厌烦,语气便颇为冷硬地答道:“单孤刀乃南胤皇族之后,勾结角丽谯,想要掌握四顾门,掌控武林,以达到复国的目的。”

纪汉佛看了看还昏迷着的单孤刀,带着些许疑虑地问:“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李相夷只是冷然地看过去,“你认为我会诬陷自己的师兄吗?”

“我并非此意,门主,只是……”纪汉佛还待解释,少年门主却已经抬手制止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单孤刀我会亲自押送回师门,交给我师父师娘处置。”

他话音才落,便见失魂落魄了许久的云彼丘抬起落了泪后如今还显得红肿潮湿的眼:“是你杀了她?”

向来斯文内敛的男人倏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直刺向李相夷的面门。

只是长剑还未至,李相夷连起身都不曾,只是在腰上一抹,一柄软剑便握在了手中。

吻颈犹如一匹银练,随着他的内力柔软地缠住了云彼丘的剑,只轻轻一抖,云彼丘握剑的手便被内力给震开,掌心处被剑气震出几道血痕,随着他被推出好几丈的距离后,血滴顺着指尖一滴滴垂落在地上。

李相夷站起身,吻颈轻轻一挥,莹蓝的剑身上带着凛冽的剑气。

他将软剑抬起,剑尖抵在云彼丘的喉前:“角丽谯让你做了什么?”

纪汉佛跟白江鹑眼见着这一番惊变,不由得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反倒是年纪还小,还未定性的石水皱着眉,问:“门主,你是说,彼丘是叛徒?”

“色欲熏心。”李相夷淡淡地瞥了眼地上无法瞑目的尸体,才厌恶地将视线转回了一脸仇恨的云彼丘身上:“角丽谯在江湖中名声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因为她的一点魅功,你便丢盔弃甲,又怎么做到我们当初所说的锄强扶弱,维护武林公义?”

云彼丘惨笑了一下:“你不会懂的。”

“你连情爱都不识,又怎么会懂的我对她的情谊……”

在一旁听着的乔婉娩咬了咬下唇,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不是这样的。”

她见过少年满眼欢喜地跑向心上人,也见过他不经意间敞开的领口下藏着的痕迹,甚至还见过他出门在外,不知看到了什么便弯了眼睛时流露出的思念。

李相夷并非不懂情爱,只是未曾将这些与他们分享。

“我是不懂。”李相夷却并被他转移了注意。

少年眉眼间尽是锋利与冷意:“我只知道,你被妖女迷惑,打算对我下毒。你可知,她要对我下的是什么?”

已然拿到了毒药的云彼丘忍不住抬手掩在了腰间的荷包上。

直到这时,他才从角丽谯被杀的失意中勉强回过神来。

这几日的挣扎在今夜心爱的女子到访时,已经尽数化作了柔肠,他在不久前才接过了角丽谯送来的碧茶,并且答应在两日后下在李相夷的茶水中。

“彼丘?”纪汉佛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一直为四顾门付出良多的兄弟,“你糊涂啊!”

云彼丘只是沉默地低下头,闷不吭声。

石水却不肯罢休,冲上前来一拳打在他脸上,又揪住他的领子质问:“你要对门主下毒?你怎么敢!她让你下的是什么毒,门主在问你的话!”

石水性子本就刚烈,见他这副闷不吭声的模样便越发气闷,忍不住又朝这张脸砸下了好几拳。

云彼丘被打得两颊都已经肿起,白江鹑有些看不下去,扯着石水的手臂想将人拉回来。

但他一身武功还比不上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不敢真的用力,只好嘴里不断喊着:“好了,好了,你先收收手。”

李相夷不愿意再看这场闹剧,只是站起身,冷声道:“云彼丘与金鸳盟魔女勾结,现革除身上院长之位,押入一百八十八牢。”

白江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旁边沉着脸的纪汉佛,到底没有再说话。

倒是肖紫衿忽然出声道:“相夷,彼丘到底与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如今只是被妖女蛊惑,没有真的犯下错事,也不必将他押入一百八十八牢这么严重吧?”

“那什么才叫严重,肖大侠?”鹤之舟没有给少年再开口的机会,他已经看出他心情的低落,便不愿他再与肖紫衿这伪君子多费口舌。

“金鸳盟乃是魔教,角丽谯是魔教圣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云彼丘遇到角丽谯后不单只没有为武林除恶,反倒被其蛊惑,欲对正道魁首不利,这难道不算大事?”

他慢条斯理地继续道:“肖大侠可曾想过相夷真的中毒的后果?”

“碧茶乃是天下至毒,还是散功毒,沾染上了想要以内力压制或是将其逼出体外都是极难的事,故而中毒者无药可解,唯有一死。”

鹤之舟站起身,走到肖紫衿跟前:“如今武林能与金鸳盟盟主笛飞声一战的唯有相夷,若是相夷出了什么事,你觉得四顾门会如何?”

“你们平日里应当有与相夷切磋过吧?肖大侠能在认真起来的相夷剑下走过几招呢?百招?十招?又或者是……一招?”

“笛飞声与相夷相当,也就是说,你们甚至不是笛飞声一击之敌。”

“届时大家都战死,四顾门四分五裂,笛飞声一统武林,金鸳盟成了武林魁首。”他走到面色越发紧绷的纪汉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的结果,不算严重吗?”

肖紫衿不再接话,而纪汉佛则是上前一步,扣住了云彼丘的手臂跟肩膀:“我亲自押送云彼丘进龙王棺。”

鹤之舟看向李相夷。

少年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后冷淡地对其他人道:“既然都知道了,便下去吧。对了,既然云彼丘将角丽谯看得这么重,便将她的尸骨一并送到龙王棺,好叫他们二人日日相聚,再不分离。”

不多时,堂内的人便已经散了,就连出于担心,不舍地看了李相夷好几眼的乔婉娩,也终于在肖紫衿的劝说下垂下眼离去。

李相夷回到主座的位置上坐下,搭在扶手上的手背浮起一道道青筋。

鹤之舟才走上前,他便恶狠狠地将脸埋进他怀中,手臂绕到背后,死死地将他抱住。

李相夷从来不是真正的冷酷无情。

李相夷从不宽恕任何人,却不代表不会受到伤害。

他在人前表现得有多冷静跟不在乎,人后便有多在意跟受伤。

鹤之舟手指穿进他脑后的发丝里,轻轻揉按着他有些紧绷的头皮,用自己的方式安抚着正处于情绪低谷的少年。

闷了好一会儿,这人才从他怀中仰起头,露出一对憋红了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瓮声瓮气地问:“若是我中了碧茶之毒,会死吗?”

鹤之舟按着他头皮的手指一顿,随后便再也没能继续下去。

他将这张脸重新按进怀里,“不会的,我会想办法治好你。”

“忘川花有三成机会解碧茶之毒,加上我配置的药浴跟辅助汤药,能提高到六成。”他控制不住手指的颤抖,“再不济,你的扬州慢也还能坚持十年时间,我们慢慢找,总能够解毒的。”

“不对……”他手又忍不住收紧了一些:“你不会中碧茶,我明日便教你识别碧茶的气味,正好云彼丘那里有一份碧茶,你记住了气味之后,以后喝茶时注意着些,便再不用担心中此毒了。”

李相夷默默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不会中碧茶的,你放心,我这辈子不会再中碧茶了。”

鹤之舟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俯下身捧住少年还带着些许青涩的脸,亲吻上他的嘴唇。

不论是李莲花还是李相夷,他们都是他所爱的那个人。

他唯一的心愿,唯有他长命百岁。

平平顺顺,幸福美满的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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