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那地方有什么问题吗?”裴言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陆母微微摇了摇头,那地方没有问题,只是那地址她太熟悉了。
……
“砰——”天台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众人涌入天台,拿枪对准了站在边缘的女人。
她背对众人,长发被吹得猎猎作响,狂飞乱舞。
即使此刻她什么都没做,众人还是警惕的盯着她,毕竟江心的催眠是出了名的,谁都怕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陆母在陆锦良和裴言馨的陪同下缓缓走近女人,当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时,陆母的神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是她!”
的确是江心!
听到陆母的声音,江心竟缓缓转过身静静的注视着她,两个好友相隔了几十年第一次会面,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只有平静。
陆母怔怔的看着江心,过了这么多年,江心变化竟如此之大,一如当初的军营,因为多次拆迁改建的关系变成了如今的阮氏集团。
“小心。”陆锦良低声提醒,不着痕迹的挡在陆母身前。
江心见状有些讽刺的笑了:“怕什么?”
说着她转过头去望向了裴言馨:“小雪。”
裴言馨冰冷的反驳道:“我不是什么小雪,江雪只是一个捏造出来的人,我有自己的名字。”
江心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知怎的目光有些悲哀:“你最终还是恢复了记忆,催眠果然不是万能的。”
它有它的局限,遇到意志坚定的人能维持的时间不过那么一会而已。
提到催眠,陆母立刻就想起了江心做的事,立刻收敛了笑容困惑的问道:“江心,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催眠裴言馨让她千方百计的潜伏到陆锦良身边杀了他,如果不是裴言馨及时恢复,只怕她会经历丧子之痛。
她以为徐善仁是朋友,他却对她抱了那样的心思。
她以为江心是朋友,她却不知道江心恨毒了她。
“因为我嫉妒你!”这一刻江心坦然承认了,只见她神情扭曲,原本姣好的脸也变得可怖起来。
陆母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表情相当茫然。
江心嫉妒她?为什么?
“你是什么人?阮家大小姐,所有人都宠着你呵护着你,没人敢跟你作对,可我呢?那么卑微,就连想看善仁一眼都只能远远的望!”
她永远都记得那晚,她险些经历这辈子的噩梦,好在徐善仁恰巧经过,解救了她。那晚花好月圆,当他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问她有没有事时,她的眼泪险些就那么掉下来。
他没留下姓名就离开了,她只好到处打听,终于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徐、善、仁,她总爱默默念他的名字,总觉得那样动听,他的确是个再善良不过的男人。
她频频给他送去饼干,自己亲手编织的衣物,以为这样就能打动他的心,然而当她终于能够和徐善仁面对面时,他却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原来是你送的……”
她紧张的追问:“你不喜欢吗?”
徐善仁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以后还是别送了。”
他早就忘了她是谁,那天晚上于他不过是个小插曲,只在她的心上烙上了深刻的印记。
“是因为你!”江心猛地指向陆母冷冷道:“都是因为你!”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徐善仁默默喜欢阮雪茹很久了。
每当看到阮雪茹灿烂的微笑时她就觉得碍眼至极,凭什么?她明明已经有了一切!为什么还要跟自己争抢徐善仁?
“我……”陆母当真是百口莫辩。
所以那天,她耍了点小计谋,只为了让徐善仁放弃阮雪茹。
那段时间阮雪茹和陆天已经很少在人前露面了,其他人或许不知情,江心却很清楚,那两人要结婚了。
当真是金童玉女,相当般配。
见不到阮雪茹,徐善仁显得有些失落,直到江心找到他,将一件阮雪茹的贴身用品交给他。
“雪茹说,她喜欢的其实不是陆天,而是你。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已,她说她想明白了,今晚想跟你见面。”
漏洞百出的谎话,徐善仁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一刻江心有些明白了,她和徐善仁都是生在黑暗里的飞蛾,所以才会对光明趋之若鹜吧?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当然,江心没有通知阮雪茹,那晚徐善仁一直守在树下,却始终不见阮雪茹的身影。夜寒露重,饶是身体健壮如他也发烧了。
她守在床边照顾了他整整一天一夜,与此同时阮雪茹和陆天结婚的消息传来,她看到徐善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泪水夺眶而出,她低头痛哭:“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雪茹早就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了,她说你很恶心,看上兄弟的女人……还说再也不要见面,那天的话都是我骗你的,我只想让你死心……”
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微微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谎话,全都是可耻的谎话。
徐善仁昏迷期间那两人来过,那段时间徐善仁和陆天才从死伤无数的战场上撤下不久,只因阮雪茹的嘱托,徐善仁少了一条腿。
老爷子感怀他的挺身而出,特意给他授了军功,一面又催促阮雪茹和陆天尽快完婚,早日让他抱上孙子。
父命难违,阮雪茹虽然大大咧咧,可在这方面到底还是明白的,徐善仁才缺了一条腿,如果看到他们俩喜气洋洋的结婚不知该有多难过。
因此她和陆天略微商量了一番,决定暂时瞒着他,可听说徐善仁高烧不退,阮雪茹不淡定了,特意拉上陆天一块来看望。
“对不起……他不想见你们……”江心低头嗫嚅道。
阮雪茹有些失神,善仁果然还是怪她的吧?他们在这也只是刺激他而已,想着想着阮雪茹就有些黯然,没有强求便再度拉着陆天离开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江心在他们身后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
那天之后徐善仁便将自己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
她知道,他是不敢去面对阮雪茹。
缺了一条腿,他的生活过得异常不顺。没有人会雇用一个连行动都不便的人,而徐善仁除了在军营里学到的本事以外便没有其他一技之长。
战争生生摧毁了他。
彼时阮雪茹和陆天正沉浸在新婚过后的甜蜜里,不知从哪听说这个消息,她竟找到了徐善仁,劝服他回陆家做了管家。
徐善仁勉强答应了,她又找来有名的医生给他安了假肢,徐善仁开始日复一日坚持练习,哪怕再炎热的天气里也穿着长裤,没多久他行动起来就跟正常人无异了。
他完全无视那两人莺莺燕燕的场景,一心觉得是陆天横刀夺爱,阮雪茹迫于无奈才嫁给了陆天,怕他伤心难过才用如此绝情的话语来中伤他。
否则她为何费心的找到他,让他陪在她身边?
明明相爱却无法相恋,这大概是天下最痛苦的事了。
然而他心甘情愿,只要能陪伴在她身边,无论要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江心嫉妒,她嫉妒阮雪茹的好命,嫉妒她对徐善仁的了解,更嫉妒她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阮雪茹脸上幸福的微笑如此刺眼,她恨不得狠狠撕毁她,但她孑然一身,根本无可奈何。
于是她找到了徐善仁。
“陆天横刀夺爱,善仁,难道你就不想做什么吗?”她循循善诱。
徐善仁微微摇了摇头:“能陪在他身边我已经很满足。”
“可只要解决了陆天,你就能跟雪茹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难道你不愿意么?”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出诱惑的话语。
徐善仁对她没有设防,不知道那一刻他被操纵了心神。
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而催眠,就能找到那个弱点击溃一个人。
她有私心,和徐善仁合作,她就能日日夜夜陪伴在他身边,时间长了,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好。
她忍不住幻想日后的场景,如果有一天阮雪茹所依仗的势力分崩离析了,那女人大概会痛哭吧?
“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可你呢?”江心微微一笑,笑容却无比悲凉。
为了徐善仁,她主动投进那些人的怀抱,成为曾经最厌恶的一种人。
“来!江小姐把这杯干了!”男人递给她一个酒杯。
江心接过看了看,竟然是红酒与啤酒和白酒混合,这男人根本就是存心灌醉她。
江心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显,微微一笑道:“程总,那个项目……”
徐善仁需要这个项目奠定阮氏的基础,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退缩!
男人有些不悦的沉下脸,唇角很快勾起了一抹坏笑,暧昧的捏了她的臀一把:“江小姐,我程某肯定说话算话,只要你今天陪我玩得高兴了……”
这意思再明确不过。
她不再多话,扬起修长的脖颈一饮而尽。
四周立刻传来叫好声,江心眯了眯眼,胃里翻腾不已,意识已有些模糊。
她乖乖的趴在男人的胸膛,嫣红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带着一丝迷离。
见她一动不动,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喜色,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道:“江心?江心?”
没有应答。
男人顿时狰狞的笑了笑,朝众人打了个招呼便抱着江心往外走去,来到一个房间,将她扔到柔软的床上,便欺身压了上来。
这时江心突然直视他的眼睛,一片清明,俨然没有半分醉意。
男人愣了愣,随即玩味的笑开了:“哦?你醒了?那更好。”
说着他伸手就要解她衣服上的纽扣,江心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嘴里喃喃低语。
男人的神情逐渐变得恍惚,最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松了口气,勉强坐了起来。混酒威力果然巨大,还好她还维持着些许理智,否则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江心不敢久留,赶紧起身离开。第二天男人做了个悠长的美梦醒来,回想昨晚食髓知味的滋味,当即拍板定下合作。
接完电话徐善仁难得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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