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台上面的人看到只有1个女土匪冲过来，就让他们死的死伤的伤。
侥幸没有受伤的人都吓傻了，炮台上面的炮手们*再也没有人敢开枪了。
2当家纵马跑出去几十米远，下马躲在1棵树后，大声喊道：
“赵家的人听着：1炷香的时间不回话，就开始砸窑了。”
赵老爷今年已经6十5岁了，他听到枪声就往前院赶。
听管家说昨天有人纵马从院子前面过的时候，惊着了大黑吓着了小少爷。
今天她们前来借宿就没有同意，那人恼羞成怒开枪打死了大黑。
站在炮台上的3少爷开枪还击，还被那人打伤了胳膊。
接下来的事情赵老爷全都看到了：亲眼看到有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扔到左右两边的炮台上。
1声炸响，倒下34个，跑了34个！
他躲在院墙后面开始喊话。
2当家听到1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外面是哪1路的英雄，请留个名号！”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们是镇9州的队5！”
“镇9州？”那个苍老的声音复述了1遍。
赵老爷在脑子里面快速过滤着，想看看有没有可以跟这路土匪攀得上交情的。
这个名字根本没有半点印象，估计又是新起局的胡子。
想了1会儿，也没有想到可以攀交情的人。
当下说道：“这位当家的！赵家庙小，1时之间也拿不出来3千大洋。
家里存着5百大洋，全部送上来。
各位好汉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2当家跑回来请示，镇9州说道：“让我们进去住1晚，杀猪炖鸡给我们接风洗尘！”
得到大当家的回应，2当家又跑回去。
“我们大当家的说了：5百大洋也行！但是要开门请我们进去打管，扳江子翻毛子漂瓤子挑龙子翻张子备着，撂帘抻条，挑帘挑。”
她说的话，每1个字莫凡都听明白了。
整句话说完后，他好像啥都不明白。
院子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
2当家又跑回树后面躲着，等候着赵家的人回信。
院子里面的人正在紧张地商量着。
赵老太爷低声问道：“老3怎么样了？”
管家说道：“子弹打穿了胳膊，不碍事！”
这个时代的人受了伤，最怕子弹在肉里面不出来，当真是打个对穿，才是伤势最轻的。
老太爷听说只是伤了胳膊不碍事，当下松了1口气。
又问道：“还伤了几个人？”
“回老爷！张山、李柿都死了，王麻子伤得很重怕是熬不过去了。
另外还有6个轻伤的。”管家的语气有些低沉。
赵老大粗声粗气地说道：“爹！”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老太爷挥手止住：“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告诉你娘和几个兄弟、侄儿，让他们都待在后院不要出来！
管家跟我出去迎客！”
这就是准备答应土匪提出来的条件了。
对于赵老太爷来说：只要赵家人没有出事，家里请的炮手和长工死几个都不算事情。
炮手和长工本来就是有活他们干，有事他们顶，有锅他们背。
死了也不过是给点安葬费，不值得为了几个炮手和长工冒险。
主要是他听说刚才还只是1个女土匪冲过来的。
如果土匪里面这样的人多上几个，赵家院子1定顶不住，肯定会被砸开，到时候就不只是5百块大洋的事情了。
不但会钱没有了，很大可能还会人也跟着没了！
想得多，权衡利弊之后赵老太爷才决定开门的。
吱呀1声！
院门突然打开，两个老头走出来，赵老太爷1拱手：“各位好汉请！”
莫凡低声问7当家：“2当家说的是啥？”
几个当家人都知道他是黑话白痴，钻天猴解释：
“2当家让他们杀猪杀鸡包饺子下面条烙饼子。
扳江子就是猪、翻毛子是鸡、漂瓤子是饺子、挑龙子是面条、翻张子烙饼、
打管就是打尖吃饭，撂帘就是天黑，抻条就是躺下睡觉，挑帘就是天亮，挑就是转移。”
好嘛！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你们要杀猪杀鸡包饺子下面条烙饼子让我们吃好喝好，天黑了打尖吃饭住1宿，天亮就走！
好好的人话不说，天还没有黑呢？
尽说些黑话！
莫凡心头十分地不满意，也不敢说出来！
东北土匪的这些黑话，都成了系统，可见这边的土匪有多猖獗。
对方打开院门，应该是接受了这个条件。
看来这边的土匪还是有点信用啊！
讲好条件后，对方开门，也不怕土匪进院子后反悔。
这话莫凡只敢想，却是不敢说也不敢问，怕昨天的事情重演。
他们这1行马匹、骡子多，人却只有8个。
还有1辆蒙着黑布的马车，1挂在车跟着。
赵家人默契地什么也不问。
只管让下人杀猪杀鸡！
赵家院子刚才响枪放炮的时候，周围几家院头上还有几颗脑袋探出来。
看到那些外来人进了赵家院子，那些脑袋也全都缩了回去。
赵老太爷接过管家递来的托盘：“大当家的！这是5百大洋！请收好！”
镇9州示意老4收钱。
冷面阎罗当面点了1遍，这才把桌子上的银圆1股脑地放进1个褡裢里面。
赵老爷看着坐在主位上是个女人，屋子里面3个女人1个男人，其余4个女人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心里知道：她们是在外面猫着，防备自己这些人使坏。
赵老爷吧哒吧哒地抽了两口烟，赔着笑问道：“大当家的名号如雷贯耳，不知道跟道上哪1位爷有瓜扯？”
他这是想要探1探这伙人的底，心里也在想着：这伙胡子1共也就只有7女1男8个人。
不知道马车里面是什么东西。
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伏兵了吧！
她们只有8个人，刚才自己被1个女人给吓住了。
现在有点后悔，心里就有了另1种想法。
镇9州冷笑道：“草上飞听说过吧？”
赵老爷抽烟的手抖了1下：“这位大当家的名头可响了，辽东3省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了。”
他说得有些夸张，不过草上飞的名头倒是真的很响，从他绑的几个肉票就知道：绑票的范围从热河到辽宁再到吉林全都有。
说明他的活动范围至少也是包括3个省了。
“他得罪了我，昨天已经死了！
你要是想要拿他的脑袋去换赏钱，明天可以往北走3十里的山崖下面。
有他和他同伙十几颗脑袋，换回来3千大洋是没有问题的。”
“大当家的说笑了！说笑了！”赵老爷干笑着说道。
背上却流下了冷汗，刚刚看到这伙人只有8个，他是真的动了心思的。
这会儿听到她们8个人就把草上飞那样的大土匪给办了，所有的心思都化成了冷汗从背后流出来。
不1会儿，上来两盘凉菜，两份干果，1坛子酒。
赵老爷陪着酒，另外4个女人却还是不见。
1直等到厨房里面把猪肉炖粉条、猪头、猪舌猪肉全都端上来的时候。
另外4个人才回屋里面来，这样大吃大喝她们也有好多天没有吃过了。
镇9州还是只准她们喝3碗，莫凡终于可以不用喝酒了。
他这个1碗就倒的男人，要是喝下3碗酒，今天晚上又得醉了。
在人家院子里面，镇9州也不敢放松警惕。
赵老爷1直陪着这伙人吃得酒足饭饱，这才告退回到后院。
后院里面他的几个儿子、孙子连同护院的炮头都在等信儿。
赵家老大是看到8个胡子进入院子里面的，7个娇滴滴的女人，1个像个相公1样的男人。
这样的胡子，赵老大是看不起的。
他主张把这伙胡子拿下，已经悄悄准备好了。
炮手们已经从前院撤到后院伏着，他们也怕今天晚上那些土匪有坏心思。
赵老爷有5个儿子，个个都会使，自称赵家5虎；
孙子辈也有7个，会使枪的也有4个。
家里还请了8个炮手，长工十7个。
8个炮手刚才死了1个，伤了1个，长工死伤4个。
除了死伤的那些人，整个赵家院子里面会使枪，出力的人都在这里。
6个炮手，5个儿子，孙子辈里面也有4个，加上还有十3个长工可以动手。
论起实力来，完全能够碾压进院里来的这伙土匪。
“这伙胡子是女人当家不假，大当家刚才说昨天才把草上飞给杀了。
说是草上飞连同十几个土匪的脑袋全都送给我，
让我们往北走3十里去山崖下面找。
草上飞是什么样的人？都在她们手上栽了。
我们还是不要动手得好！”
赵老爷对这伙土匪还是心有忌惮的，想着舍财免灾赔上5百大洋送了这伙灾星走算了。
“爹！你看到她们手上的家伙没有，个个都是快枪盒子炮。
还抄潦草上飞的窝，身上带着的钱肯定多。
要是把她们拿下了，不但可以把咱家赔出去的5百块大洋收回来。
说不定还可以发1笔大财！
到时候再把草上飞的脑袋找到，这次咱家可以进项1万大洋呢！”大儿子可是眼馋那些钱得狠。
当然了，对几个女土匪的身子馋不馋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听到1万大洋，赵老爷的眼睛都亮了。
“她们8个人，我们这边十5条枪了，爹！这事干得！
赵家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儿子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此仇不报！外面的人怎么看赵家？
其他那些胡子也会觉得我家是软柿子来砸窑。”
受了伤的赵老3这个时候手臂上缠了1圈白布劝说道。
“等我想1想！再想1想！”
屋子里面1下子就静下来了。
赵老爷想了好1阵，这才说道：“张炮头你怎么看？”
张炮头站起来说道：“老爷！女人当胡子，道上从来就没有过！
也没有听说过镇9州这名号！想来是新起局的胡子！”
虽然没有明说这伙人的手底下怎么样，却也间接说了她们不行！
道上都没有名号的胡子，能够有多扎手？
“干了他们？中不中？”赵老爷已经把3儿说的话都过了1遍。
心里对送出去的那5百大洋虽然心痛，那些倒不是最主要的。
他是怕这事传出去后，络子们会觉得赵家院子好砸，隔3岔5这么来1下。
赵家有天大的家业也承受不起啊。
“弄！”张老炮手是河南逃荒过来的，说话的时候言语简单得很。
“我们这边有2十8个人，十5条枪。你把手下几个人都叫上，今天晚上弄死这伙胡子，那5百块大洋你们几个炮手分了。”
赵老爷也是1个舍得的主，重赏之下出勇夫。
6个炮手，5个儿子，4个孙子都会打枪，十5支枪。
至于那些长工们，虽然不会打枪，但是让他们打个边鼓还是可以的。
送出去给胡子的5百大洋转送给6个炮手，另外给十3个长工每人两块大洋算是今天晚上的辛苦费。
这1仗只要打下来了。
赵家绝对不亏，只要看看这伙胡子那些马匹、骡子还有大车上面的装着的东西就知道。
打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座的这些人，没有1个人想过。
在他们看来：有心算无意，人多打多少，男人打女人，这都还打不过，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老爷仁义！兄弟们感激不尽！”今晚能够动手的6个炮手，5百大洋平分下来，1个人能够分到8十几块。
这可真的是重赏了，张老炮手十分感动。
十3个叫上来1起动手的长工也十感动：两块大洋真的是好大1笔洋财了。
张炮头叫上1直在后院炮台上警戒的其余5人，把东家的意思说了。
几个炮手都十分激动，他们认为十5条枪去偷袭没有准备的8个胡子，完全就是坛子里面捉乌龟——十拿9稳！
“等1等！我们等到3更天，人最犯困的时候动手！”赵老爷定下了时间。
1群人熬着夜等，这种时候，感觉过去了很久，实际却只过去了1炷香的时候。
赵家这些人怕引起前院那些胡子的警觉，灯不敢点，话不敢说。
全都坐在屋子里面熬着，好不容易等到3更天。
赵老爷低声说道：“动手！”
计划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张老炮手带着炮手们主攻，5个儿子4个孙子还有十3个长工分别在左、右、后3个方向守着，不放走任何1个胡子！
计划很完美，赵老爷亲自挂帅！
悄悄跟在大儿子身边，今天晚上动手的人加上他1共有2十9个人。
赵家5子的行动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预定位置潜伏下来。
张老炮这才带着5个炮手快速朝前院正门摸过去。
他们这1行人，1路摸进前院，到了正房门口，看看左右两边黑影憧憧，赵家的人都已经到位了。
正房里面的胡子全都没有动静。
前院里面除了掠起了几缕风，多了2十几个黑影，其余啥变化都没有！
赵家院子里面的人全都暗自高兴：这伙土匪根本没有防备，他们完了！
张老炮伸手轻轻地，试探性地推了1下正门。
“吱呀！”
房门发出1声响，慢慢地开了。
这声响把整院子的赵家人都吓了1跳，门轴的这个声音平常听起来不觉得什么。
今天这个夜里面听起来，这个声音可就响得太吓人了。
张炮头突然感觉到有些冷，还闻到1股火药味道。
警惕地4处打量寻找这股味道从什么地方飘来的时候。
“轰！轰！轰！”
3声差不多同时响起的爆炸声在他头顶响起。
张炮头和他带着的5个炮手从来没有想过头顶会响炮。
并且这炮炸开后，他们6个人全都着了道，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就倒下了。
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喊出来，就归了天。
躲在前院左侧、右侧的赵家人都清楚地看到正房门楣上突然闪现出来3团火光。
接下来就是雨打芭蕉的沙沙声和张老炮他们凄惨的叫声。
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把前院里面所有人都惊住，包括还在屋子里面睡觉的7姐妹。
轰！轰！地爆炸声又开始响了起来。
这1回响声同时在前院左、右两侧出现的。
看着到处都是火光闪烁，不断有爆炸声响起。
“老3！你们快跑！”赵老爷喊了1声。
他知道上当了，这些狡猾的土匪，竟然在院子里面埋下了伏兵。
并且还用了不知道什么炮，不停地炸。
炸得他的儿子孙子们惨叫连连。
只有蹲守后院的赵老3这1伙没有受到轰炸。
受了伤的赵老3带着两个侄儿两个长工在堵后门呢。
听到前院会来的爆炸声，再听到老爷让他快跑。
赵老爷现在是让他们先跑！是因为他们那儿是容易跑出去。
要为赵家留个后！
赵老3也是个狠人，1声不吭地带着两个侄儿2话不说掉头就跑回了后院。
跟着他1起的两个长工，这个时候也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1起跑了。
他们的动作还要快些，1溜烟地跑到后院开了后门就朝家里跑。
赵老大在刚刚的爆炸声中已经受伤倒在地上，他强忍着痛对着正屋开火。
“砰！砰！砰！”枪声乱响。
跟着他1路的长工这个时候能够动腿的也开始朝后跑了。
无法动弹的人只能够躺在地上等死。
赵老4哭着喊道：“爹！爹！”
赵老爷低声骂道：“噤声！”
这个时候暴露位置就要挨炸的，这么喊不明显就是给胡子指位置吗？
果然在赵老4的哭声中，又是两团火光在他身边闪现。
不管怎么样，赵家前院突然就安静下来，就连那些受了伤的人，也强忍着不再出声。
赵家院子半夜里面响起枪声，把整个赵家村的人都惊醒了。
各家各户当家人全都搭上梯子，攀在自家院墙上探头查看，几百人的大村子，却没有1个人敢走出家门的。
莫凡躲在隐藏位置，枪不敢开，声不敢出，只管把炸弹往人堆里面扔。
屋子里面睡觉的7姐妹，这个时候早就醒了。
老6摸黑掏出洋火，划了1下刚刚亮了起来，就被边上的老3张口吹熄：
“不要点灯！”
伏在正房右侧的赵家老2看到有火光1闪，顾不得趴在地上。
抬手就打：“啪！啪！啪！”
子弹从窗户位置打进来，带着嗖嗖的声音。
镇9州低声说道：“翻后面窗子出去！”
好在她们几个晚上睡觉都没有脱衣服，这个时候掀开被子下了炕。
摸黑朝后窗户过去。
赵老3刚刚逃跑的时候，再也没有顾得上轻手轻脚，脚步声不小。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老3低声说道：“后面也有人在跑！”
2当家是这伙人中的炮头，有事要冲在前面。
2话没说，第1个翻出去，没有遭到埋伏！
赶紧找个位置蹲好，紧张地4处张望，漆黑的夜里面能够借着前面不时爆炸闪现的火光看看周围情况。
7个女人这个时候紧张得手脚发颤：当土匪她们准备了好久，也想过会遇到很多事情。
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害怕。
7个女人全从屋子里面爬出来后。
老3低声说道：“烧了这房子！”
刚才她最后出来，出来之前特意把油灯放到窗台上。
说话间伸手就把窗台上的油灯给打碎了，然后伏在地上划着火，把已经沾了油的窗户给点燃了。
火头才起的时候，几个人又摸到左侧，躲到边上看着前面不时还有炸弹炸开。
火势慢慢大了起来。
火烧起来，前院开始明亮起来，原本还躲藏在两侧的赵家人再也藏不住了。
1个个都从藏身处跑出来，1边向后院跑还1边在喊：“走水了！走水子！”
莫凡还是躲在前院花台后面，只管把自制炸弹扔出去。
镇9州她们7个女人这个时候已经对准左侧起身往后跑的几个人影开火。
7个女人同时开火，已经受伤的赵老大，赵老5同时中枪倒下。
赵老太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炸死了。
原本躲在暗处正户右侧的赵老4听到爆炸声的第1时间就跑到后院去了。
剩下的老5和1个侄子老实巴交地被扔在原地，现在发现房子烧起来。
火势大了起来，他们藏身的位置再也藏不住了，这才想起往后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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