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翻身上马,看着眼前繁华的京城,紧了紧手中缰绳:“驾!”
长公主瘫在贴身侍女的怀里,泣不成声。
夏奎见状,冷笑了一声。
走上前去,低声说道:“长公主不必如此伤心,我一定会代替辰弟好好孝顺长公主的!”
“滚开。”长公主强撑着站起来:“我自己有儿子,哪里轮得到你来孝顺?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想要孝顺,还是想想怎么少惹皇帝生气吧!”
“你!”夏奎咬牙。
万万没有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
但是只要一想到夏辰马上就要死了,他又缓和了态度,笑了笑:“多谢长公主关心!”
“哼!”长公主不屑地冷哼一声,直接转身上了马车:“回去告诉皇帝,就说我身子不爽,不回宫了,要去城外庄子修养!”
“是。”贴身侍女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身旁之人。
这就是长公主的底气。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可以随便甩脸色去看。
一方面,是夏皇真的在意这所谓的兄妹之情,还有一方面就是不管怎么说,这江山也是从她的夫君手里抢回来的,终究还是有些愧疚的。
就这么两点,只要不谋反,长公主这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跑不了了。
看着长公主的车驾越来越远,夏奎握紧了拳头:“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天牢的耳光,他可还没忘呢。
夏辰带着五千残兵,一路狂奔追赶。
终于是在距离京城五十里的地方,追上了沈幼薇。
“阿辰!”沈幼薇掀开帘子看见马上的夏辰,总算是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夏辰笑了笑,骑马跟在马车边上,淡淡的说道:“怕什么,这里距离京城还很近,他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的,估计会在秦地周围动手,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草木皆兵,这一路上要好好看风景才是。”
按照这个时候的行路速度,从京城到秦地,至少要走上一个月!
到了秦地也就是年根底下了,那个时候正好也是秦地最冷的时候。
这可是每一步都算计好了的!
要不是因为上一世的时候,在东北那边执行任务住过好几年,只怕是还真接受不了这秦地的冷。
沈幼薇趴在窗户上,看着周围花草树木,笑着说道:“我本来以为我一辈子都要被困在那里,却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福气,可以离开那方寸之地!”
“我已经重新规划了路线,你放心吧,这一路上,肯定不会寂寞的。”夏辰笑了笑。
原定路线,现在已经有人过去了。
他们可以慢一点,走走停停看看风景。
再者就是,这些残兵身上的伤病,也没有痊愈,虽然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太过劳累,否则之前的修养就算是全都白费了。
“我爹,已经把你替换出去的那些人,全都给斩了,说是他们在天牢发动了暴动。”沈幼薇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他也是会挑时间,趁着现在你离开京城的时候,乱糟糟的不会有人去追究这件事。”
夏辰点点头,从马上下来,上了车,坐在沈幼薇的身边。
沈凌霄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道:“虽然你马上就要是我姐夫了,但是这样是不是还是有点不太好啊?”
“小小年纪不要迂腐。”夏辰笑了一声:“我跟你姐姐青梅竹马,却也是发乎情止于理,并没有任何的暧昧亲密举动,如今不过是为了说话方便,做在一起罢了,何况你不是还在车上?”
沈幼薇就没那么多废话了,直接给了弟弟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爱待就待,不待滚下去走路去!”
在血脉压制下,沈凌霄也学会了闭嘴保平安。
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夏辰看着沈幼薇,低声说道:“秦地寒冷,等我们到了那里,应该正是白雪皑皑的季节,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雪皑皑?”沈幼薇一下子兴奋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白雪皑皑呢!”
看着沈幼薇这个样子,其实夏辰也明白,她是为了安慰他。
“这五千残兵,到了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沈幼薇叹了口气,闷闷地说道:“本来就是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要是冻死在秦地,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夏辰摇摇头:“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不会轻易死掉,只是我现在有些担心其他。”
“秦地苦寒,民风彪悍,现在这时候,只怕是家家都没什么余粮,若是我们去了,就要收取赋税,到时候,只怕是会被百姓戳脊梁骨。”夏辰皱了皱眉毛,他看着沈幼薇:“我们到了秦地,也是年根了,不如今年的赋税就直接免了得了?”
“你想要免除赋税,自然是好的,但是只怕别的地方的人见了,会说你故意收买人心,我们去秦地,虽然说是山高皇帝远,可是皇上真的会让你那么轻松收复秦地吗?只怕是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大坑。”
“他们给我准备的坑,不在秦地,在去往秦地的路上。”
夏辰冷哼一声。
因为有了长公主给的几张王牌。
所以现在夏皇和夏奎的阴谋,他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要跟山匪马贼联合起来,针对他这个前朝遗孤,传扬出去还真就是贻笑大方。
他们虽然换了一条路走,但是也不是一顺百顺的,只怕后面还有不太平的。
不过,夏辰并不担心,他手里有兵,自己有本事,怎么会害怕那些流寇之辈?
只是觉得,若是可以,或许这一路上还能增强一下人马。
京城,御书房。
夏皇站在门前看着若大的皇宫,叹了口气:“妹妹,你也不要怪朕,实在是,他是个孽种啊!”
“父皇,我们的人,已经联系好了。”夏奎脚步匆匆的过来,隐隐约约的带着兴奋。
他憎恨夏辰,并非只是因为他是前朝遗孤,更是因为皇上为了安抚民心,善待前朝遗孤,竟然都忽略了他这个亲儿子。
小时候,夏皇抱着夏辰骑马打猎,他这个亲儿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凭什么?
他才是皇子,他是太子啊!
天下所有最好的一切都应该是他一个人的才是,父皇的关注也应是这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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