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乔珊被打蒙了。虽说她只是个庶女,可到底她背靠太傅府,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一个个没名没分的贱女人也敢出手打她,这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放肆!”纳兰氏见状,同样是不可置信,但紧接着她便朝自己的丫鬟婆子下令,“把这目中无人的女子给我拿下!”
明瑜打了一巴掌出气,当然不会傻到让她们反击,于是转身就往府门内跑,指着她们对门房求救,“救命啊,太傅夫人要杀我!”
她这一嗓子不得了,惊得门房侍卫立马冲出大门。
眼见她拿王府侍卫当救兵,纳兰氏怒不可遏地指着她,“你打人在先,现下还想造谣污蔑我,简直不可理喻!”说完,她又指向许乔珊,对门房侍卫说道,“你们看看,我家姑娘的脸都被她打肿了,今日她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呸!”明瑜性子横起来,也是啥都不顾及了,反指着她们骂道,“你们要是不嘴贱乱喷粪,我能动手吗?你要再敢污言秽语诋毁我和王爷的名声,我不仅还打你们,我还会弄死你们!”
不怪她豁出去了,实在是许乔珊的话踩到她底线了!
在她心里,景玓就是她姐姐,夏炎雳就是她姐夫,比亲姐夫还亲的那种。结果她被人说成要爬姐夫的床,单纯的污蔑她就算了,还要污蔑她姐夫!
不打人,那她还是人吗?
门房侍卫恶狠狠地瞪着纳兰氏。
敢辱没他们王爷的名声,别说她是太傅夫人,就算是太傅都不行!
“你们别听她胡说,我们没有诋毁王爷,分明就是她居心叵测,蓄意搬弄是非!”许乔珊不服气地辩解。
“你们说明姑娘居心叵测、搬弄是非,有何证据?”影风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王府马车及近。
很快,夏炎雳便从马车上下来。
明瑜跑过去,很是恼怒地告状,“姐夫,姓许的太过分了,拿着鸟嘴当愤枪,说我要爬你的床!我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她们就要把我拿下!”
夏炎雳俊脸一黑,凤目一厉,如剑般直射向纳兰氏,“她说的有假?”
一旁影风也听怒了,这太傅府的人,还真是给他们脸给多了!竟把夜太子的女人更他们王爷扯到一块!
嫡女被质问,许乔珊也不敢做缩头乌龟,只是她张嘴后舌头又像打了结,“钰王爷……我……我……”
影风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污蔑明姑娘清誉的?太傅大人吗?”
要不是看在太傅是太子恩师的份上,他们根本不会待见这两个女人!
纳兰氏脸色有些白,躬着身解释道,“钰王爷,珊儿她没有污蔑您,只是与明姑娘说了几句见气的话,明姑娘误解了而已。”
夏炎雳一双桃花眼迷成了细缝,缝中迸出的冷光阴仄仄地落在这对嫡女和庶女身上,“既然造成了误会,那本王便要当众解释清楚,免得他日有人在背后散播谣言诋毁本王名声。你们且听清楚了,本王此生只有一妻,绝无二妇。明姑娘乃王妃手帕之交,也是钰王府的贵客,往后还请你们对她客气些,与她过不去,那便是与本王和王妃过不去!”
说完,他朝影风下令,“王妃近来身子不适,从今日起,访客需得本王同意,任何人不得打扰王妃静养!”
影风应道,“是!”
对于纳兰氏和许乔珊失血的脸色,夏炎雳再没多看一眼,提脚便进了府门。
明瑜见状,也赶紧跟着跑。
只是跑了两步,她突然又停下,转身对着她们翻白眼吐舌头。
看着她那毫无形象且充满嘲讽的鬼脸,纳兰氏和许乔珊不约而同地咬起了牙,瞪着她跑进府门的背影,眼神比蘸了毒汁还狠厉。
影风将她们的神色都收入眼中,心下不由得冷笑,这些女人真是一点都不知好歹!
王爷都把话说得如此明了,她们还不死心!
那就作吧,反正丞相府都作死完了,多死一个太傅府也不稀罕……
……
花园里,阴凉的大树下,摆着大桌子,桌上堆着布匹以及一些裁剪好的布料。
景玓正跟着福妈、柳妈学缝制衣服。
虽说她手艺不好,可架不住她兴致高,福妈她们也不求她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只要她高兴,随便她怎么折腾。
“小瑜说去外面盯梢,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景玓突然朝影韵看去,“影韵,你去看看。”
影韵正要应声,就见夏炎雳进了玉嬛院。
明瑜托着肚子小跑地跟在他后面。
景玓赶紧过去,拉住她,没好气地道,“跑什么?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
明瑜指着大门的方向,气呼呼地把先前的事说了一遍。
不止景玓脸上染了怒,其他人亦是悻悻难平。
福妈、柳妈、香杏她们虽然没怀疑明瑜的身份,可是她们知道明瑜肚子里的孩子跟神坞国夜太子有关。
这会儿听人造谣明瑜与夏炎雳……
谁还能淡定?
福妈最先恼道,“这许小姐也是够不要脸的!明明皇上都将她和王爷的婚事退了,她还三天两头往钰王府跑!活似谁不知道她那点心思!不就是假意向王妃示好,然后好勾引王爷嘛!”
这是府里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的事,但福妈却是第一个先说了出来。
其他人看着夏炎雳黑沉的脸,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景玓。
可景玓非但没生气,还安慰道,“一个小庶女而已,她还不够格我教训她。之前几次接受太傅夫人的拜帖,主要是看在太傅是太子老师的份上。以后她们再来,大不了直接拒了,再也不见。”
换作以前她早都跟纳兰氏和许乔珊撕破脸了,可皇上不再为夏炎雳指婚,夏炎雳也一心一意与她过日子,她便没有拆穿纳兰氏和许乔珊的心思。毕竟只要她和夏炎雳站一条线上,就算别人锄头再硬,也挖不断他们的墙角。
但是她没想到,这对母女求而不得,竟转头中伤明瑜……
“景姐姐……”明瑜皱着眉想说什么。
景玓先道,“你呀,打人手不疼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孕妇!府里有的是人手,随便招呼一声就行!以后不许再冲动了,知道吗?”
明瑜‘嘿嘿’笑,“疼是疼,可是爽啊!”
景玓随后又招呼其他人各忙各的,然后拉着夏炎雳回了卧房。
一关上门,她便冷了脸,“那许淳中真是不知好歹,仗着是太子表哥的老师,以为我们不敢把他怎么样吗?太子表哥已经暗示过他,而我们也明里暗里地把态度摆出来了,那纳兰氏还不停地带着许乔珊来钰王府刷存在感,这哪是不要脸,这分明就是死了脸!”
夏炎雳搂着她往沙发去,陪她一同坐下后才说道,“我已经下令,谢绝任何人前来打扰你。若他们还不甘心,到时不需你出手,我定叫他们好看!”
景玓叹道,“那纳兰氏又虚伪又难缠,而且还特别狡猾。她接近我,只一昧的讨好和迎合我,从不提过分的要求。就算带着许乔珊来,也一样。你别说,在这么种情况下我还真不好跟她们翻脸。”
以前那些爱慕夏炎雳的女人,后台大的会直接挑衅她,后台小的也会各种给她添堵,反正抢她男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而那些女人并不知道,她们的胆大妄为在她眼中不但是笑话一般的存在,在很多时候还给她提供了许多对付她们的机会。
可纳兰氏就极为聪明,嘴上不提一句,只一个劲儿的讨好她。就算旁人看出她们心思不纯,也不好说她们什么。毕竟她们的口号只是为她而来,她若是想把那层窗户纸捅开了,反而显得她心胸狭隘了。
“好了,以后不见她们就是!”夏炎雳拍着她肩膀哄道。
“对了,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景玓转移话题。比起纳兰氏和许乔珊,她跟关心那个戏楼。
夏炎雳眉心微拧,低沉道,“据说戏楼的老板是个女子,但没人见过她真容。”
景玓道,“戏楼一夜之间便在京城打响了名气,单单一个女子,且还是个不露面的女子,若无强大的后台,只怕做不到吧?”
夏炎雳又道,“从戏楼开张至今,司空恒玙便是那里的常客。我怀疑戏楼与他有关,只是查出情况又与他毫无关系。”
“不管戏楼的幕后老板是否与司空恒玙有关系,就司空恒玙是那里的常客,咱们以后也要多留意那里的情况。毕竟司空恒玙在的地方,少不得肮脏事。”
“嗯。”夏炎雳很认可她的评价,接着又道,“近来朝堂里风向有些变化,说起来挺诡异的。”
“哦?说来听听?”景玓好奇地看着他。
“礼部尚书莫成旺一向拥护太子,但近来在朝堂上多为司空恒玙说话。不仅仅是他,还有好几位官员亦是如此。”
“这……”景玓听得有些咋舌,这是集体叛变?
“想来,最近司空恒玙在背后做了不少动作,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动作的。”
景玓眉头皱得紧紧的。
突然想起那日去戏楼,司空恒玙与景知琇、景知婳都在,礼部尚书莫成旺也去了……
难道他们是在戏楼勾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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