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怕得不要不要的,可眼见对方拿她的东西,还被她的东西吓到,她实在忍不住,脱口喊了起来,“这位帅锅,这都是误会啊!我不是有意闯到你家里来的,更没有任何不良心思,这些东西只是我的玩具,绝对不是危险品!”
夜迟瑟是真被吓到了。
因为他刚才拿起的一幅画,上面有两个女人,同真人一般……
不,应该说有两个人被禁锢在画中!
其中一女子正是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另一个女子则是一直了无踪迹的景玓!
景玓失踪许久,眼下他在画中看到,这叫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惧?
只是,他没从这女子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于是他一脸冷冽的再次低下头,将那幅画重新拿起来,然后冷冷地问道,“你认识景玓?”
景小玓心中慌得一逼,正想着要如何才能让对方放过自己,突然听到他的提问,她诧异地睁大眼,反问道,“你认识我景姐姐?”
“景姐姐?”夜迟瑟唇角狠狠一抽,看向她的眸光开始肆意地打量起来,这女子应该有二十了吧?于是戏谑道,“你多大?她多大?你姐姐?”
“呃……”景小玓被问得语塞。
她私下叫‘景姐姐’叫惯了,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过夜迟瑟却笃定了一件事,此女跟景玓认识,且关系非同寻常!
他拿着画像走近景小玓,指着画中的景玓问道,“她现在在画中么?要如何才能让她出来?”
景小玓差点被雷翻。
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了,这些家伙哪里见过照片这种东西……
没错。
夜迟瑟手里拿的相框,正是她们两姐妹的合照。
眼下,她也不敢笑,只能耐着性子与他解释,“我景姐姐不在画里,她已经回大蜀国了。你也别误会,这只是我跟她的画像而已。只因为画师手艺太好的缘故,所以才如此逼真。”
夜迟瑟盯着画像看了又看。
许是两个女子头靠头笑面如花,太过美好,他再看景小玓的时候眼神才收了一些凌厉。
“放了她。”
“是。”两名押着景小玓的侍卫这才松手。
景小玓揉了揉左右胳膊后,赶紧跑向自己的大背包,将拉链快速拉好,然后对着夜迟瑟哀求起来,“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只是跟景姐姐和王爷在一起,后来遇上一些事,莫名其妙就走散了。你相信我,我只是迷路了,真的不是擅闯民宅来捣乱的!求你放了我吧,我还得赶回大蜀国,不然我景姐姐见不到我会担心的!”
“你叫何名字?”
“我叫景小玓。”
夜迟瑟整个人猛然一僵,眼也不眨地盯着她,那眸光忽沉忽亮,似是在专注打量她,又似魂不附体般涣散无神。
贺老三说过他的姻缘跟景玓有关……
这女子不但与景玓关系匪浅,且还只与景玓的名字差了一个字……
难道她就是?
思及此,他这才发现女子着装很是奇特。
一件单薄的衣物,雪白的藕臂露了八九分。
身上的裤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紧紧贴着她肌肤,将她的修长匀称的腿型全部勾勒出来。
脚上穿的鞋子还算正常,没让脚指头露出来,但鞋面上系着带子,样式奇特,也不知道是谁纳的?
而此刻的她满身湿漉漉的,可以说一身曲线毕露,看着看着他心口莫名地起了一股火,随即冲侍卫冷喝,“你们退下!”
“是!”
景小玓察觉到他视线有异,不由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她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打扮,可体恤、牛仔裤也没得罪他吧?干嘛一副死人样?
侍卫退下后,夜迟瑟又朝宫女冷声吩咐,“拿一套女装来!”
“是!”宫女也依令退了下去。
景小玓见状,赶紧把背包背上,然后对他摆手,“不用不用,多谢你的好意。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本宫让你走了吗?”夜迟瑟冷眸凌厉地瞪着她。
“我都解释清楚了,而且我看你跟我景姐姐认识,想必你应该不是坏人,也不会为难我才对。如果你要留我吃饭,我真的心领了,因为我必须赶回大蜀国。等以后你去大蜀国时,我保证一定好好招待你。”
送上门的媳妇,夜迟瑟会看着她从眼前飞走?
虽然他觉得这女人言行举止都极为怪异,但对贺老三说的这媳妇,他还是满意的。毕竟她长得不赖,甚至姿色过人,极符合他的胃口。
“这里是本宫的寝宫,没本宫的允许,任何人擅自进出,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景小玓双眼瞪得又大又圆。
然而,夜迟瑟对她的神色视若无睹,走到榻前落座,叉着腿威严地开口,“本宫去过大蜀国,没听说过安启侯府有你这么个女儿。你如实交代,你与安启侯府是何关系?你家中高堂是谁?作何营生?你芳龄几许?何时出生?”
景小玓微张着嘴,如同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这个所谓的‘殿下’。
啥玩意儿?
查户口吗?
要是换做以前对她,面对如此威严冷肃又高高在上的人,她一定毕恭毕敬,并且全方位展现自己的礼数,尽显大家闺秀之态,让别人对自己毫无挑剔。
可去了二十一世纪,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不仅拥有了景玓的记忆,也见识了什么叫科技世界,她的思想,乃至言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也不是她厌恶自己的根。
她的改变,只是因为她唾弃原来的自己,觉得原来的自己蠢得跟猪一样。
如今的她,不想再去取悦任何人,她只想取悦自己。面对别人如同审犯人一样的审问,她打心眼里厌恶和唾骂。
“怎么?不愿说?还是你亏心,不敢说?”夜迟瑟沉着脸,紧视她的眸光有了明显的怒意。
“我说什么?难道第一次见面,我说什么你都信?既然明知道你不会信我,我干嘛要浪费口水?我要找我景姐姐,找不到她,我啥都不会说的!你要看不惯我,可以让人把我扔回水井中,任我自生自灭!”景小玓取下背包,往地上一坐,将背包抱在身前,气鼓鼓地偏着头,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他的样子。
夜迟瑟身上涌起了寒气。
他现在严重怀疑贺老三是在戏耍他!
就如此蛮横的女子,如何能做他的太子妃?
……
另一头。
每当影风他们想念夏炎雳和景玓时,都会在半夜偷偷去抚远将军府转悠。那口神奇的阴阳井,已经变成了他们如今的精神源泉,无比期望哪一天自家王爷和王妃能从井里蹦出来。
这天,又是夜黑风高。
他和影霄带着酒跑去井边,因为长期无事可做,两个人每次都是敞开了肚子喝,喝得酩酊大醉就在井边睡一晚,第二天酒醒了再回府。
这天晚上也一样。
但这晚,就在他们喝得有些醉意时,突然发现井口上站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借着月光,影风指着他们,对影霄‘哈哈’大笑,“我跟你说,我现在想王爷和王妃都不用做梦了,只要喝醉了就能看见他们。”
影霄比他醉得厉害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晃晃悠悠地看去,咧着嘴‘嘿嘿’笑道,“你用不着炫耀,我一样……呃!”
他话都没说完就打了酒嗝。
井口上的夫妻俩完全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这种场面。
满心感动的同时又忍不住黑线连连。
夏炎雳还扭头剜了景玓一眼。
看看这些手下都堕落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因为她乱跑!
景玓接受他的眼神,回瞪了他一眼,随即她跳下井,走到醉酒的二人身边。
她的用意是想让两个人看清楚些,然后清醒过来。可没想到影风指着她傻笑,“影霄,你看到没,我看到王妃了!今晚这酒可真是好酒,没想到还能把王妃瞧得如此清楚!”
“嘿嘿……我也看到了!”影霄抓着酒壶傻笑着向他举了举,“是好酒,咱们继续喝!”
“……”景玓汗。
见他们二人喝得连真假都辨不出了,夏炎雳板着脸也走到他们面前,还有意地弯下腰了将脸凑近一些。
结果影风惺忪的眸子瞅了瞅他后,突然捧腹大笑,“影霄,你猜我又看到了什么?我居然看到王爷剃发了!”
影霄晃着脑袋看了看夏炎雳那一头短发,顿时朝影风骂去,“你个乌鸦嘴,别乱说!要是王爷因为王妃不肯回来真跑去剃发出家了,那我们这辈子还盼什么?”
闻言,影风立马不笑了,紧接着‘啊啊’大哭起来,“王爷这么久都没把王妃带回来,说不定真出家了!可怜的王爷啊,怎么就如此想不开呢?即便要出家,好歹也给我们留个小世子再出家吧!”
夏炎雳何止黑线,简直是一脸黑气。
这两个家伙,说的都是什么话!
就不能多想一些好的!
“王爷,我看他们醉得不轻,要不要给他们醒醒?”景玓在旁边都忍不住想笑了。
夏炎雳黑着脸,突然冷喝,“影风!影霄!听令!”
他这一嗓子,犹如惊雷劈在影风和影霄头上,二人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震,顿时酒意都醒了大半。
再看面前的男女时,他们同时‘啊’地大叫。
完全是被吓到了!
等大叫过后,二人再揉了揉眼,这一下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王爷、王妃,属下们日思夜想都盼着你们回来,可算盼到了!”
二人一人抱着夏炎雳一只大腿,哭得那叫一个不能自已。
景玓忽地想起什么,赶忙回到井口边,探头往井下一看,没发现任何波澜,顿时惊呼起来,“炎雳!小玓呢?小玓不见了!”
闻言,夏炎雳也顾不上跟两个手下说话,赶紧拉开他们回到井边。
可不是嘛,井中安静得出奇,什么也没有。
“我下去看看!”景玓不由分说抓住井绳跳进了井中。
他们方才上来时,只因看到影风和影霄在说酒话,因为过于激动,所以把景小玓给忘了。
夏炎雳想拦下她,可晚了一步。
而影风和影霄见景玓又跳井,这一下酒意是彻底没了,纷纷跑到井边焦急地大喊,“王妃,您别想不开啊!有什么您先上来,我们通通答应您!”
夏炎雳斜睨着他们。
突然发现,他怎么会有如此憨的手下?
他也想跳井,但影风及时把他抱住,激动地喊影霄,“你快下去,把王妃救上来!”
影霄一点都没迟疑,顺着井绳就滑下了井中。
夏炎雳都快被他俩气跳脚了!
不过景玓和影霄并没有在井下待太久,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被拉上来。
夏炎雳立马将景玓接住,抱在怀中。
景玓哭丧着脸道,“是真没看到小玓!她该不会回来失败了吧?”
夏炎雳抿紧薄唇。
因为这种事他也说不清楚……
想了想,他低沉安慰她,“你不用自责,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如果她真的回不来也好,至少她能替我们陪着爸爸。”
景玓能说什么?
她就是不想认命,现在也得认。
“王爷,你们说的是谁呀?”影风好奇地问道。
影霄同样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夏炎雳叹了口气,冲他们摇了摇头,“先回府吧,别凉着了!”
他们有内力,虽说可以驱寒,可到底也是亏损身体。
……
夫妻俩回来了。
一下子,整座钰王府灯火通明,在府中弥漫了两月的消沉之气全被驱散了。
香杏、福妈、柳妈跪在他们面前激动地落泪。
连情绪波动最小的影韵都不停地抹眼角。
侍卫们也都不站岗了,全集中到了他们卧房门外。
夏炎雳和景玓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也换回了时下的装束。只是看着夏炎雳那一头不及寸长的头发,一个个都很是别扭。
“好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嘛,都别哭了哈。”景玓将她们挨个拉了起来,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先去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好好聊!”
影风盯着自家王爷的头,憋了许久的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王爷,好端端的您为何要剃发?”
其他人也都为之好奇,只是不敢开口而已。听他问出,一个个齐刷刷地盯着夏炎雳。
夏炎雳扫了一眼众人,冷声问道,“怎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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