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在一旁切菜,小丫头打趣的声音从旁传来,“薄先生,你人还好吗?”
“人还在。”
许朝盈笑弯了眼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三岁的孩子狗都嫌,点点虽然才两岁,但也快到了闹腾的阶段,未来几天可能要辛苦你了。”
薄司宴沉默片刻,“一会儿我就给外科的周主任打电话,陶梁好了就让他出院,过来带孩子。”
许朝盈忍俊不禁,又听到他说,“以后我们晚要孩子,越晚越好,不要也没关系。”
薄司宴可不想未来有个小的粘在他们身后,打扰他和小丫头亲密。
许朝盈脸颊红透,声音含糊不清,“现在说这个是不是还太早……”
她的手指被锅边烫了一下,理智回来几分。
许朝盈垂下眼眸,藏住眼底的担忧,轻声呢喃,“我们还没有得到你父母的态度呢。”
薄司宴安抚她的情绪,“明天你们就能见到了。”
小丫头的担忧他能理解,但是他相信,在他们相见的那一刻,她的全部忧虑都会烟消云散。
许朝盈要赶去给姐姐和陶梁送饭,四人提早吃了晚饭。
离开家之前,许朝盈将自己的手机留给圆圆,找出联系人,让她有事情打小姨夫的电话。
去医院的车上,许朝盈没有手机打发时间,注意力都在一旁开车的男人身上。
外面天色渐晚,许朝盈望着车窗外,可以看到薄司宴透在车玻璃上浅浅的影子。
她眉眼间流露出温柔,街边的路灯亮起,影子变得更加清晰。
晚高峰车多,恰逢路口,即便是绿灯,前路也被车堵着。
车窗上的“影子”突然侧过脸看她,许朝盈猝不及防和他对视,心脏漏跳一拍。
薄司宴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在看车窗,而不是窗外的景象。
他没有出声打搅她,只是静静看了她两秒,唇边露出淡淡笑意,在前车开动之后,将视线移开,专心开车。
许朝盈呼吸放轻,心跳得飞快。
他们谁也没有和对方说话,许朝盈却在沉默中感受到莫大的幸福。
她突然有些想掉眼泪,薄司宴满心满眼都是她,她竟然差一点推开他。
薄司宴将车停在医院门口,解开安全带,拎着餐盒从车上下来,刚关上车门,转过身,小丫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快步扑进他怀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薄司宴愣在原地,下意识环住她的腰。
她怎么突然拥抱他?
停车场人来人往,许朝盈不想管别人怎么想,这一刻,她只想紧紧抱住薄司宴。
薄司宴突然听到微弱的起哄声,那声音有些耳熟,像是陶梁。
他昂头看向声源处,在住院部某扇亮着灯的窗口看到陶梁。
许朝盈觉察到薄司宴的动作,从他怀里退出来,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窗户处的小人朝他们挥了下手,又扭头朝向里屋。
许朝盈唇角上扬,“看样子,陶警官和我姐相处得不错。”
薄司宴关注点只在陶梁能下地,可以回家看孩子。
手上一轻,餐盒被小丫头拿走。
他收回思绪,想拿回来,伸手去的手被她握住。
“东西不沉,我拿一会儿。”
薄司宴心思微动,沉声问她为什么突然抱他。
许朝盈表情灵动,语气轻快,“哪有那么多原因,当然是想抱就抱啦。”
小丫头朝他展颜一笑,拎起餐盒跑到他前面。
薄司宴被她开心的情绪感染,迈开长腿追上她,趁她不注意将餐盒提走,在她开口之前说,“我们轮流。”
说是轮流,一直到进病房,许朝盈也没找到机会把餐盒“抢”回来。
薄司宴推开病房的门,陶梁已经躺回病床上。
如果不是刚刚亲眼所见,他差点被陶梁这副“病弱”模样给骗过去。
薄司宴把餐盒放在桌上,拉着陶梁的衣袖往上拽,“能站起来还躺着?起来帮忙!”
陶梁哀嚎,“诶呦,不行了,我这老腰刚刚还没事,这一躺下又开始疼了。”
许朝盈送走护工,帮姐姐调整病床高度,架好小桌板,扭头笑道,“好啦,阿宴,陶警官平时那么忙,难得因伤休假,你就让他多躺两天吧。”
老婆大人发话,薄司宴暂且放过陶梁。
他转身帮着许朝盈帮饭盒打开,拿到许招娣面前的小桌板上,听到背后传来咽口水的声音。
“老燕子,你也伺候伺候我啊。”
薄司宴扭头横他一眼,“你是我什么人,我伺候你?”
当着许招娣两姐妹的面,陶梁玩笑话说不出口。
他和薄司宴视线交汇,在他眼中看到调侃,合理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陶梁翻了个白眼,唉声叹气,“我拿你当哥哥,弟弟身体不适,你不搭把手,真让我心碎。”
薄司宴毫不客气拆穿,“你岁数比我大。”
陶梁噎了一口,轻咳道,“那你更应该尊老爱幼。”
“你承认你老了?”
陶梁不忿,“你才老了!”
许招娣被两人拌嘴的声音逗笑,许朝盈看到姐姐上扬的唇角和脸颊的梨涡,也跟着高兴。
许朝盈把筷子拿给姐姐,扭头加入他们,“陶警官,你年纪比阿宴大,怎么还成天叫我嫂子?”
陶梁低哼,“还不是某人首富的身份尊贵,咱们这些平民都得对他保持尊敬,我才……”
薄司宴瞪他一眼,端起饭盒走到垃圾桶旁边,眼神威胁地看他。
陶梁从床上坐起来,“哥!你是我亲哥!”
薄司宴没好气,“腰又不疼了?”
“刚吃了止痛药,暂时不疼,不信你问招娣!”
“我证明,陶警官没有撒谎。”
许招娣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笑意。
陶梁表情突然变得羞涩起来,傻笑着摸了下后脑勺。
许朝盈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朝薄司宴扬了下眉,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调侃。
两道揶揄的目光落在身上,陶梁收敛几分。
他见薄司宴没有要把饭盒端过来的意思,扭头向许朝盈告状,“嫂子,你看他!浪费粮食!”
小丫头曾因为这事和他生过气,薄司宴长腿一迈,端着饭盒走到他床前,拿出花卷塞进他嘴里,“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许招娣得知两个孩子单独在家,说了几句话,就催促两人回去。
除却姐姐家的餐盒,许朝盈那还有一套,“姐,你们慢慢吃,餐盒我明天过来拿回家刷。”
她托陶梁照顾好姐姐,朝他眨了下眼睛,拉着薄司宴离开。
薄司宴载许朝盈回到小区,却被告知她晚上要在许招娣家陪两个小家伙睡觉。
许朝盈见他有些不开心,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胳膊,哄道,“顶多两三晚上,等陶警官好一些我就搬回去。”
她半开玩笑,“你总不能让我白收拾行李箱吧?”
薄司宴当即决定,“我也在你姐家睡,我睡沙发。”
许朝盈连忙摆手,“不用,咱们两家离得很近啊,你回家睡吧,沙发又小又挤,睡起来不舒服。”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薄司宴有样学样,“我也不能白收拾行李。”
许朝盈语塞,拗不过他,由着他将他们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搬进屋。
晚上,薄司宴关上客厅的灯,和衣躺在沙发上,被正在卫生间刷牙的圆圆看到。
许朝盈也在洗漱,她低头洗脸,听到圆圆疑惑的声音,“小姨夫,你怎么不和我小姨一起睡啊?你们还没有和好吗?”
“我们和好了。”
圆圆眉头蹙在一起,“你们既然和好了……那小姨夫你为什么还睡沙发?”
许朝盈差点被水呛到,胡乱洗掉脸上的泡沫,出来解释,“因为我要哄你和点点睡觉呀,妈妈的床不够大,睡不下我们四个人。”
圆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着胸脯说,“小姨,我哄点点睡觉,你和小姨夫回家一起睡。”
说着,她将许朝盈和薄司宴连拉带拽,推到门外。
圆圆朝薄司宴比了个加油的动作,咯咯笑了两声,将门关上。
许朝盈不知道圆圆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倒戈向薄司宴,她和薄司宴站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认为,圆圆是在跟她打手势。
楼道里十分安静,许朝盈有些羞窘。
童言无忌,她知道圆圆没有别的意思,双颊却抑制不住地染上红晕。
她轻咳一声,强装淡定地解释,“圆圆喜欢你,她不想让我们离婚。”
薄司宴唇角上扬,“我知道。”
话音落下,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
许朝盈心头燥热,心猿意马地想,脸不用擦了,以现在的体温,用不了两分钟就能把皮肤上的水珠蒸干。
她轻咳一声,和薄司宴一前一后回家。
走进卧室,许朝盈看到空荡荡的床才想起来,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一并把床上四件套全收走了,这会儿还在行李箱里,在姐姐家放着。
薄司宴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这么晚了,别收拾了,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许朝盈脸颊发烫,“那怎么行?!”
在不知道他首富身份之前,薄司宴睡沙发她都觉得别扭,更不要说她现在知道了。
许朝盈不给薄司宴反驳的机会,抱起被子快步走到客厅沙发上躺下,“我凑活一晚,你睡你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薄司宴神情无奈,没再坚持,因为他能够预料到坚持的后果,最后小丫头一定会拿他首富的事情说理。
他不愿意和她产生隔阂,不想强化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
薄司宴轻声叹了口气,道过晚安,一步三回头回卧室。
关灯之后,许朝盈没有看手机,闭着眼睛想事情。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空着手见薄司宴的父母。
关于她给二老买什么好,薄司宴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是担心她完全听他的吗?
许朝盈辗转反侧,窗外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乱七八糟的梦里,她只记得薄司宴。
许朝盈感觉有人在拨弄她的身体,她撑开眼皮,眼前男人俊帅的侧脸和梦境中融为一体。
她有些疑惑,闭上眼睛再睁开,薄司宴仍在眼前,只是……他为什么拿下巴朝着她?
许朝盈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才恍然惊醒,他正俯在她身上!
薄司宴昨晚也没怎么睡着,生物钟督促他早起。
他从卧室出来,看到小丫头大半个被子掉在地上,怕她着凉,轻手轻脚走过去帮她盖被子。
他刚把被子掖好,却发现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茫然惊诧地看着他。
薄司宴单膝跪在沙发外侧,大半个身体悬在许朝盈上方,许朝盈仰躺在床上,往后一靠,后背正好压住薄司宴还没来得及抽离的手臂。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瞬间。
许朝盈一阵眩晕,她一定还在梦里。
她掐了下指尖,感觉到疼痛,清醒几分。
许朝盈刚想张口打破平静,余光突然瞥见玄关处出现的人影。
慌忙之中,她伸手去推薄司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薄司宴的胳膊还被她压在身后,被她用力一撞,扑倒在她身上。
唇瓣触碰到温软的物件,他愣了一瞬,抬眼对上小丫头近在眼前,震惊无措的美眸。
第300章
许朝盈脑中砰的一声炸开,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这么意外地没了!和她预想之中,花前月下的浪漫场景完全不一样!
她没心情思虑太多,因为她瞥见门口的人影,其中一个她有印象,在照片上见过,是薄司宴的妈妈!
没有什么比第一次见家长以这种姿势见面更尴尬的了,她心情懊恼,用更大的力气去推薄司宴,试图从他身下挣扎出来。
薄司宴背朝门口,没有看到突然杀过来的薄父薄母。
他也想站起来,但小丫头压实了他的胳膊,他完全抽不出来。
他单手撑在她颈侧,才避免了发生第二次“意外”。
许朝盈脸颊爆红,又羞又恼。
玄关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压低声音,“你爸妈来了!你快从我身上起来!”
“你别动!”
薄司宴待小丫头安分下来,将胳膊从她后背下面抽离,才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
许朝盈紧随其后,挺身坐起来。
薄司宴还没从刚刚那个意外发生的吻中回过神,他轻咳一声,“你刚刚说什么?我爸妈来了?”
小丫头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装,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又快又急,“你爸妈怎么突然来了啊?我衣服没换头发没洗,妆也没化,礼物也没准备,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送什么!他们还撞见我们……怎么办,我肯定给他们留下一个超级不好的印象!”
薄司宴眼看着她眼睛发红,马上要哭出来,赶忙安抚,“没事没事,我和你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
薄司宴抹掉许朝盈眼角的泪花,心一横,趁她没有反应过来,果断将她拽着站起来。
许朝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开安全区域,走到玄关,和正准备悄无声息离开的二老对上眼。
双方见面,都有些尴尬。
许朝盈挤出笑容,局促地朝二老打招呼,“叔叔,阿姨。”
薄母率先反应过来,笑着问,“你就是盈盈吧,阿宴经常跟我提起你。”
薄司宴轻咳一声,低声提醒,“妈,盈盈看过我们的聊天记录。”
许朝盈心梗,手背在身后拧了薄司宴一下,眼神示意他不要什么都说!
薄司宴拉下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肉,安抚她没事。
薄母笑容一僵,立即改口,“老太太也跟我提过,说盈盈是个漂亮贤惠的姑娘,她很是喜欢。”
她轻咳一声,“你们不是已经领证了吗?盈盈,你该改口啦,怎么还叫叔叔阿姨?”
薄司宴插话,“妈,您都没给盈盈改口费,就让人家改口?”
许朝盈心脏病快要复发,平常人家她当薄司宴的话是玩笑话,打哈哈就过去了,但他们家有首富,薄司宴这话……就好像她上赶着要钱一样!
她踩了薄司宴一脚,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没反应过来。”
许朝盈脸上带笑,“爸,妈。”
薄父应了一声,薄母却低着头,按了几下手机屏幕,神情懊恼,低声嘟囔,“怎么回了国这信号还这么差?”
她眉头紧蹙,让许朝盈彻底误会。
许朝盈心情如坠冰窖,心道,完蛋了!她被薄司宴的母亲讨厌了!
正当她大脑飞速旋转,尝试将话题岔到别处的时候,薄母突然露出笑容,牵起她的手。
许朝盈手背一凉,腕上多了一个镶满钻的手镯。
薄母微笑着看这她,“我们过来的匆忙,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这镯子是我新买的,就戴过一次,算是送你的小礼物。等中秋节,妈给你补个大红包。”
说完,她松开许朝盈的手,一巴掌拍在薄司宴胳膊上,笑骂道,“臭小子,大早上的,你挺行啊!差点把你老妈吓出心脏病!我们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早知道我们晚点吃过早饭再过来了。”
薄父低哼,“我早说让你别急别急,说好的晚上一起吃饭,你偏早上杀过来。”
他话锋一转,朝薄司宴扬了下眉,呲牙笑道,“不愧是我儿子,有你爹我当年的风范。”
薄父话音未落,后脑挨了一巴掌,薄母语气不满,“儿媳妇在呢,你有点当长辈的样子!”
薄父收敛几分,幽怨地看向薄母,音量降低,“你也给我留点面子。”
许朝盈怔怔地看着两人拌嘴,耳边传来薄司宴带笑的声音,“怎么样,我父母是不是很好相处?”
许朝盈点头表示赞同,眼前二老和她想象中的豪门父母有些不一样,两人风尘仆仆,下了飞机就赶过来,没有刻意打扮过,看起来就像街头上散步的寻常中年夫妻。
她想象中的下马威和刁难都没有,相反,薄父薄母几句玩笑话,一下子缓解了她的紧张和焦虑。
许朝盈神情放松下来,“妈,您要是不嫌弃,我煮点面,早上您和爸在这跟我们一起吃?”
“可以呀,国外那些面包三明治我都快吃吐了,就想吃碗热汤面。”
许朝盈得到肯定的答案,赶忙去厨房忙活。
薄司宴跟她一同进厨房,许朝盈把镯子塞给他,“这太贵重了。”
薄司宴将钻石手镯戴回到她手上,“薄太太,你好像还没有接受你老公首富的身份,而且这真的是我妈送你的小礼物,不贵重。”
当时许朝盈不懂他的话中话,直到中秋节那天家庭聚餐,薄母当众给了她一张面额上亿的支票和满满一箱珠宝首饰时,她才恍然意识到,那个钻石手镯,对薄母而言,真的只是小礼物。
薄司宴想要和小丫头单独过生日的愿望并没有实现,薄父薄母着急出去云游,他和小丫头为了迁就两个活宝,把原本紧张的婚礼日程又往前提了两天,改为中秋节后一天。
好在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最亲近的朋友和亲人,通知起来也方便。
一大家子吃过饭,就紧锣密鼓地为婚礼做准备。
薄奶奶提议将婚礼场地定在别墅后面的花园里,许朝盈自告奋勇包揽下布置现场的工作,却被大家一致否决。
薄川将一个精致的大盒子放在她怀中,“大嫂,现场我们来布置,你是新娘,快去试试婚纱。”
婚礼前一晚,许朝盈并没有睡好,清晨起来做妆造时却异常地兴奋。
化完新娘妆,她收到了今天的第一个好消息。
姐姐的离婚官司一审判离,圆圆和点点的抚养权判给了姐姐。宋红梅的官司也有了结果,法院清算她需要归还的财产,意外发现了宋红梅和张建军假借高利贷骗钱的勾当。
祁炎“顺水推舟”,紧接着起诉宋红梅诈骗,把她送进监狱。
许朝盈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姐姐,时间不知不觉走过,婚礼即将开场。
到场的全部人加起来只有不到二十位,都是他们最最亲近的人。
姐姐坐在轮椅上,笑中带泪地看着她,唐棠激动地朝她挥手,裴致远坐在唐棠身旁,微笑着朝她点头。
许朝盈提着婚纱裙摆走上红毯,薄司宴站在鲜花织就的拱门下,身姿挺拔,面带笑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祁炎和薄珩承担起婚礼司仪的职责,念着誓词。
幸福的眼泪渐渐模糊了许朝盈的视线,她走到薄司宴身前站定,誓词声刚好停下。
她注视着薄司宴,踮脚吻上他的唇,语气坚定,“我愿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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