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许朝盈大笑,薄司宴额角青筋直跳,把鸡蛋吐到垃圾桶,又接了满满一碗水漱口。
小丫头骗他,这都快赶上咸菜咸了!哪里好?
薄司宴面色复杂地从厨房走出来,“我去点外卖。”
“别啊,虽然咸了点,但味道至少是好的,少点菜多点面条一样吃。”
许朝盈眉眼弯弯,笑着安慰,“好孬也是你的劳动成果呀,快来快来,我们不要浪费。”
薄司宴见她已经动筷大快朵颐,心底舒坦几分,也坐下来。
吃咸了的后果就是饭后一直喝水。
薄司宴晚饭没吃多少,却喝了个水饱。
许朝盈没空和薄司宴逗乐,正对着水桶里的鲜花发愁。
这些原本是要去夜市兜售的,她脚伤至少好几天没法去,放久了蔫了就不好卖了。
她想过拿去店里卖,但她为了鼓励姐姐,一直让姐姐包小花束卖,所以这条路走不通。
实在不行……
她环顾四周,“薄先生,你家有梯子没?”
薄司宴被问住,他也不知道。
“好像是没有,我打电话问问物业那有没有,有的话,我让他们送来。”
挂掉电话,薄司宴问,“你脚还没好,用梯子干什么?”
“我想把小花束晾成干花,减少一些损失,一会儿我用绳子捆好,你帮我挂在高处呗,可以吗?拜托你啦!”
薄司宴受不了许朝盈撒娇卖萌,一口答应。
许朝盈说干就干,用之前没有用完的丝带将花束两两捆在一起,又比划了一下窗帘横杆到玄关上方橱子门的距离。
她鼓捣的差不多,助理也将梯子送上来了。
“薄总,您要弄什么,用不用我帮您?”
许朝盈侧耳倾听,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薄先生,是你同事吗?”
薄司宴顿时警铃大作,小丫头见过他的助理!
他一把将梯子扛进屋,压低声音对助理说,“不用,赶紧走。”
门下一瞬在面前关上,将助理剩余的话堵在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薄总婚后……好像变了很多。
薄司宴搬着椅子进来,许朝盈正在往他来的方向张望。
“刚刚那个物业人员,声音好像之前借你车的同事。”
薄司宴镇定自若,“有吗?我没注意。”
小丫头眉头微微蹙着,似乎还在和记忆对比。
他轻轻嗓子,待她看过来,问,“你的花准备挂在哪里?”
许朝盈将心里设想跟薄司宴说了一下,又抱起已经捆好的花束。
“你先挂根绳,然后我在下面给你递。”
两人配合,很快挂完。
鲜花连成线高高贴墙悬挂着,屋子增添了色彩,马上亮堂起来。
许朝盈昂头,不禁感慨,“还挺好看的。”
薄司宴偏头看她,恰好与她四目相对。
“薄先生,谢谢你啦。”
“举手之劳。”
许朝盈指向卧室,“挺晚的了,我先回房间了?”
“我扶你。”
“不用不用。”
许朝盈不敢再麻烦薄司宴,单脚跳到墙边,“你瞧,我自己可以。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薄司宴目送她回卧室关上门,还没移开视线,门又开了。
小丫头探头,“对了,我看你好像没刷碗,我的已经刷了,你记得刷。我不方便打扫卫生,咱们换两轮,这两天你打扫,过两天再换我。”
“好。”
“辛苦你了,加油。”许朝盈朝他摆摆手,缩回卧室。
薄司宴无奈,微微摇了下头。
小丫头总是执着于把所有事都和他分得很清楚,不管是钱,还是日常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其实就算她不开口,他也会主动去做的。
薄司宴把餐桌收拾干净,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人是助理。
助理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除非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他蹙了下眉,擦干净手上的水,折身回卧室。
与此同时,许朝盈也在打电话。
她和一家公司之前约好了下周二去办花艺沙龙活动,如今已经是周一晚上。
如果对方确定下具体时间,她好和供货商提前预订足量的鲜花。
“许小姐,您那边方便再延一周吗?”
“还延?”
许朝盈心底隐隐不安,这公司靠不靠谱啊,反复拖延时间,出尔反尔,不会是在戏耍她,要违约吧?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为表诚意,我们愿意提前把尾款达到您账户上,再额外多给您五千。”
还有这种好事?
许朝盈惊诧,迟疑开口,“也不是不行。那延迟到下周一?”
“都可以,看许小姐您的时间。”
“那就下周一吧。”
“好的,明天一早,我公司财务会给您转账。”
挂断电话,许朝盈仍有些不真实。
连着两次延后时间,这也太巧了吧!
就好像为了给她行方便,开绿灯一样。
许朝盈满腹疑惑,却也十分开心。
不管怎么说,脚伤没影响事业,钱也进了口袋,真是否极泰来!
她心头美滋滋,把刚刚插上电话卡的诺基亚收好。
老式手机没法上网,许朝盈无事可做,早早躺在床上。
进入梦乡前,她盘算着,这回可以小小奢侈一把,换个稍微贵点,三千多的手机。
因为昨晚睡得早,第二天清晨,许朝盈就醒了。
她又给扭伤的脚腕喷了一遍药,经过昨天一晚上,骇人的肿胀已经消了不少。
她轻轻活动两下,还有些轻微的钝痛,但是能忍。
说不准过个三五天,她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早晨时间很充裕,许朝盈打算补偿一下昨晚临时撂挑子,没让薄司宴吃到好的胃。
她轻手轻脚换衣服出门,去菜市场买了肉馅和馄饨皮,打算一会儿包馄饨吃。
回到家,她的好心情在看到满池子脏碗的瞬间荡然无存。
许朝盈咬牙,薄司宴这个懒蛋,又没有刷碗!
这不是她第一次撞见,一次两次她都顺手帮他收拾了,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啊!
她在公共区域转了一圈,完全可以肯定,昨晚薄司宴就是当她面口头答应得爽快,转头什么都没干就回了房间。
是可忍孰不可忍!
薄司宴推开卧室门,被叉着腰站在门口,一脸气愤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怎么了?”
“你还问我?你是不是又骗我了,觉得我好糊弄!”
薄司宴莫名心虚,小丫头这么问,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他抿了下发干的唇,“我承认,我是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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