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薄司宴已经没有明示,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祁炎。
祁炎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他跟了薄司宴多年,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一眼的含义?
那眼神就是警告!
薄司宴冷哼了声,“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别在律师界混了,去工地搬砖吧!”
祁炎:“……”
麻了!
高冷霸道的总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许朝盈也有些意外,薄司宴竟然会这么紧张这件事。
明明,她都说过她已经拿捏住了许母的命脉了呀!
她看向祁炎那挺直的脊背,那犹如要上战场一般的步伐,忍不住戳了戳还板着脸的薄司宴。
“祁律师好像很怕你。”
“……大概是我平时工作的时候很严肃,很凶。”
他是金主爸爸,能不怕吗?
许朝盈在他垂眸看过来,准备解释几句的时候,朝他灿烂一笑。
“可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凶,你只是外冷内热。”
“你还很乐于助人!”
“薄先生,你人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薄·好人卡·司宴:“……”
他表情僵硬,别开许朝盈灼热又赤忱的视线,干巴巴地应道:“谢谢你的夸奖。”
……
很快,许母也到了。
她看到许朝盈,就破口大骂,什么“赔钱货”“白眼狼”“不值钱的东西”“倒贴贱皮子”之类的词儿,在她嘴里车轱辘似的来回倒腾,听得旁边的民警小姐姐都受不了了,提醒她安静。
许母压根就不听劝,骂得更加难听,薄司宴沉着脸,“你当警局是菜市场吗?任由你在这里破口大骂,你现在再多骂一句,我的律师就会把这笔账算到你的宝贝侄子那儿。”
这话倒是管用,许母一听,当即就哑火了。
她动了动嘴,憋出来句,“你啥意思?”
“字面的意思。”
许朝盈不想许母和薄司宴起正面冲突,毕竟她妈真要横起来,能直接躺地上抱着他的脚翻滚撒泼不起来。
到时候,又得好一阵掰扯。
薄司宴帮了她这么多,现在还愿意留在警局当她的后盾,她不能这么不仁义。
许朝盈连忙拉住她妈,压低声音道:“你找刘家拿人家二十万,认真追究起来就是骗婚!骗彩礼!是诈骗!”
“我哪里诈骗了?我本来就让你嫁给刘晓军的!”
“但我已经嫁人!”
“你……”
“妈!你别跟我横,一切有法律和警察说了算,薄……司宴已经请了律师,后续我们都会交给律师。”
许朝盈从小性格就倔,但她跟自己硬刚的时候,是不会说谎的,这点许母比谁都了解。
此时见她跟薄司宴两人都这么硬气,心底不免就弱了几分。
尤其,许朝盈还说,“你那二十万骗过去,是给了谁?钱在你手里都没捂热乎,就给了我大舅儿他们了吧?”
“钱的去向是可以追溯的。”
“到时候,你们联合诈骗刘家二十万的事,就是板上钉钉的。”
“你别指望自己背锅,甚至拉我下水,我昨天领证结婚的事,也是你亲自到我花店闹事,在警局这边有备案的。”
说到这里,许朝盈还看了眼站在几米外,防止许母闹事的女警,说道:“你要是想表哥背上诈骗犯的案底,你就继续闹,你就继续横,你别看司宴脾气好,就觉得他好欺负。”
“他可是大公司的高管,手底下管着一票人,律师都能从公司里直接叫来警局。”
“人家能给大公司打官司的律师,能差吗?”
“到时候,表哥成了诈骗犯,别说娶城里媳妇了,就是咱老家的农村女孩儿,他都配不上!”
“这年头谁不想往外奔?就我二表哥那好吃懒做的德行,老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也就能忽悠下城里的妹子,真背上案底,连村头的寡妇都不要他!”
“有案底将来生了孩子,想当兵考公务员拿个铁饭碗都拿不到,政审都过不了,几辈人都只能继续在地里刨食!
“你舍得你的宝贝侄子遭这罪,你就闹!放肆闹!”
“我还乐见其成呢,表哥他们一家从小就吸着我跟我姐的血,我巴不得他们一家倒霉!”
许朝盈语速快嘴皮子溜,打小就能把许母气得跳脚。
小时候跑不快,被逮住了还要挨一顿削。
现在……许朝盈压根不怕她。
她妈的死穴现在在她手里捏着呢!
许母果然脸色大变,刚刚那嚣张的气焰,瞬间就没了。
她有些瑟缩地看了眼里边做笔录的房间,说道,“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你咋能想你大舅一家倒霉呢?”
“反正司宴已经发话了,要求也交待给律师了,到时候怎么处理,还得看他的心情。”
许母:“……”
薄司宴微微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许朝盈说的能拿捏她妈,并不是说大话。
这三言两语的不就让许母闭了嘴,不但如此,还让许母挤出来一抹难看的笑容,看向薄司宴,“那个……司啥来着?女婿,我的好女婿,你就看在妈的份儿上,让律师撤诉呗?”
许朝盈:“……”
她妈是真的无敌了。
昨天还抓着人指着鼻子骂,现在就能好女婿了
薄司宴显然也被这声“好女婿”给震了下,他表情有几分僵硬,硬邦邦地说道:“你先搞定刘家,再来征得她的原谅。”
说到她时,薄司宴把目光挪到许朝盈的脸上。
许母不以为意,“她是我女儿,我需要征得她什么原谅?我现在都不追究她随便嫁人的事儿了,只是……女婿啊,你这结婚不给彩礼确实说不过去吧?”
提及到彩礼,许母那精神头又来了,“我看你穿的也挺好的,刚刚这小赔钱货也说了,你在大公司当高管,你这工资不低的吧?不就是三……四十万吗?你给妈了不就没事了吗?”
薄司宴淡淡地看了许母一眼,这一眼透着不悦和难掩的厌恶。
饶是他从小接受的就是良好的高等教育,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长者为尊了,脸上的厌恶之色根本藏不住。
尤其,在听到那句“小赔钱货”事,更是眉头都皱起来了。
之前接收的新闻讯息上,没少看到物化女性,将女性明码标价的引导。
如今,这种话从一个母亲口中,亲口形容自己的女儿时,带给薄司宴的震撼程度,是非常炸裂的。
以至于,他都气得放弃自己的操守和底线了。
平生,他第一次撒谎,为了许朝盈,这个可怜又无助,却还努力向阳而生的小姑娘。
薄司宴紧蹙着眉头,用低沉严肃的语调,说道:“彩礼三十万,我给了,但我们一起去存起来了,存的定期。”
说罢,他还在许朝盈错愕的目光中,淡淡地笑了笑。
那笑容不达眼底,甚至带着满满的嘲讽气息,“盈盈已经告诉过您了,您大概是忙着把盈盈二嫁换彩礼钱,贵人多忘事,给忘了吧?”
许母:“……”
许朝盈:“!!!”
好毒的一张嘴!
好给力!
好……有点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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