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章）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陈凡朦朦胧胧间，听见耳边一个女人在和手下对话。
“……他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长官，他还没有醒！”
“一个没有意识的人，有必要捆绑成这样吗……”
“回长官，这是马副队长的建议，也是安重国将军的命令！”
“哦，原来是父亲的意思……”
那日，也许是过去愤怒，也许是曈力使用过猛。
在折磨了何向东2个小时后，陈凡便失去理智和自主意识。
再之后又对何向东做过什么，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等到再次稍微清醒，就是此刻。
他吃力地想睁开眼，可只是微微露出一条缝，便被外面透进来的白色光线，刺得眼睛疼。
陈凡又试图活动身体，却发现连手指都被固定住，丝毫动弹不得。
一个不好的想法冒出来。
艹！
我该不会是被九号所的人抓起来，当样本了吧。
既然眼睛还需要时间恢复，也无法活动。
陈凡只能暂时装死，静静听着。
这时，又出现开门的声音，和皮靴踏地清脆的咯哒声传进耳朵。
陈凡总感觉这种声音好熟悉，忽然想起。
对了。
那天进入国资军备库，里面有不少军用装备，其中也包括军靴。
陈凡觉得这种皮靴结实又漂亮，于是便找到一双合适的尺码自己换上。
他当时试着走了几步，军靴踏地，就是这种声音。
所以这里不是九号所，而是……
军部的地方？
后走进来的是个男人，嗓音浑厚，但语调里略微透着谄媚。
“安妮，你怎么又来了。
实验室到处都是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走，我们去外面。”
可女人却没有动。
“马副队长，这个人状态似乎不太好，虽然不能正常进食，但每天的营养针还是应该按时注射。
我一个小时前就到了，正常这个时间段，应该给他补充能量。
为什么没人过来？”
马副队长叫马思德，是军部特勤部队的副队长。
女人叫安妮，虽只是特勤部队一名中级士官，但因为她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安重国将军，所以在部队大家都敬她三分。
特别是马思德，还试图舔上安妮，借此巴结安将军，为自己的仕途再争取一些资源。
听见安妮似有不满，马思德忙赔上笑脸。
“是吗？有这事儿？
都是下边人工作不上心，回头我说说他们。安妮，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面对马副队长的邀请，安妮再次置若罔闻。
她眼睛一直盯着平躺在那儿，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陈凡。
“马副队长，虽然现在国家面临前所未有的劫难，到处都很没有秩序。
但我们毕竟是军人，纪律是铁打的，不能马虎。”
马思德一听这话，面色显出不悦。
老子好歹也是特勤副队长，你这是跟谁上纲上线呢！
他也板起面孔，正色道：
“安士官说的没错。
可具体事情还是要具体看待。
对一个疯子，变态，杀人魔，弟兄们心里有反感也是正常的吧。
这小子也就是一直处在昏迷中，暂时无法履行审判。如果他醒了，肯定逃不过死刑！
眼下局势，物资多紧缺，营养针多珍贵。
何必非要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听见马思德这么说，安妮就懂了。
他是故意不想给陈凡续命的。
“这人是不是应该处以极刑，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
再说，现在事实还没弄清楚，你怎么知道该如何定义他的罪行？”
“我怎么知道！？来，你过来看看……”
马思德突然激动起来，他把安妮拉到一面墙前。
墙上，挂满了照片和各种分析资料。
“这块肉，没错，就是这块肉，它就是九号所原副主任何向东！
你能认出来吗？
或者说，你还能看出，这是个人吗！？”
马思德直接把其中一张照片摘下来，怼在安妮眼前。
照片里，就是个血淋淋的肉块，依稀可以看出来，肉块上面还挂着个面目全非的血葫芦。
应该就是何向东的人头吧。
也亏得安妮也是特勤，见过些风浪，如果是一般小姑娘，看见这血腥画面肯定早吓得腿软。
马思德气呼呼继续说道：
“四肢切断！内脏掏空！双目挖出！鼻子舌头都被削掉！
至于躯壳上各种刀伤，烧伤的，多到根本分析不出来！
你说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何向东，是我们盯了好几个月的目标，好不容易刚有些眉目。
好么！直接让这小子糟践成这样了！
现在关于控者，我们手上除了一堆烂肉，啥都没有！
你说这死变态该不该死！？”
马思德越说越激动，一下将相片摔在地上。
那边陈凡躺在那儿，默默听着。
最后还记得的画面，是自己正在卸马向东的胳膊，原来后边我还做了那么多事吗？
呵呵……
这就好
如果让他死得很轻松，我会很难受的。
雪儿……
大可……
陈凡思绪逐渐清晰，曾经发生过的事一点点浮上脑海。
一行泪不自觉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这细微的变化，刚巧被安妮察觉到。
安妮看到陈凡眼角的泪水，猛然意识到，这个人醒了！
“咳咳，嗯，马副队你别激动。
这个人的手段确实很不人道，但事已至此，你就别气了。
关于九号所，我们都清楚你和一线的弟兄们付出很多。
这样吧，营养针就别浪费了。
您先忙着，我留下再看看这些资料。”
马思德一愣。
这安大小姐平时脾气也是很倔的，嘴上从来没服过谁，但现在居然认同我的观点了。
难道，她对我也有好感？
舔狗都是这样的。
只需要给一点点甜头，剩下的幸福他们会自己去脑补。
马思德连忙就坡下驴，又说了几句‘你辛苦’之类的废话，便出去了。
……
“喂，聊聊吧。
我知道你醒了。”
屋子里只剩下安妮后，她来到陈凡跟前，冷冰冰说道。
陈凡慢慢睁开眼。
棕栗色微微带卷的短发，鹅蛋脸，五官清丽，神情冰冷。
深绿色制服下，看不出多大罩杯，但高高的隆起，说明尺寸绝对不差。
这就是第一眼，安妮给陈凡留下的印象。
而陈凡给安妮的印象，就很直观了。
他作为等待被裁决的对象，和最高危险等级的犯罪嫌疑人。
陈凡是不能有隐私的。
他早已被剥得溜光水滑，赤果果躺在那儿。
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
眼睛逐渐适应了环境，可以看清周围事物了。
陈凡看着安妮冷冷的神情。
突然想起唐公主曾经的高冷范儿气质，两个人颇有些相似。
不禁微微一笑。
“嗨，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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