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考古研究所位于京大南校区。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这里,见到了这里的负责人孙教授。
孙教授是位女教授,她是考古所的副所长,王教授出事之后,这里的工作就由她全权负责了。下午那会,陈校长陪同许大师来过一次,后来匆匆离开,临走之前,陈校长叮嘱她,让她在这里等着,一会说不定还回来。所以孙教授一直也没赶走,天都黑了,连饭都没敢去吃。
见面寒暄之后,她带着我们来到考古所后面的科技楼内,乘电梯来到了地下三层的仓库内。
这里存放有多具古尸,都是极有价值的。
电梯门一开,一股阴气扑面而来,虽然楼道内灯光亮如白昼,那股寒意却令人身上发紧。
除了我和马文文,他们三个包括老许,都下意识的缩紧了肩膀。
孙教授带着我们一路往前走,来到走廊尽头,拿出钥匙,打开铁门,缓缓的拉开了。
储藏室内漆黑一片。
她伸手打开了灯。
巨大的水晶棺出现在我们面前,红衣女尸安静的躺在棺材内,宛如长梦不醒的睡美人。
孙教授对陈校长说,“校长,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我们都能看的出来她的紧张。
陈校长说,“行,你就在门口等着吧。”
他领着我们来到水晶棺前,对我们说,“就是这具女尸……”
我凑近些,看了看女尸的眼窝和嘴唇,又看了看密室内灯光,反正是不是因为光线问题,我是看不出来。
但马文文却能看出来。
她吩咐陈校长,“把水晶棺打开。”
陈校长点头,转身吩咐孙教授,“小孙!”
孙教授一百个不情愿,硬着头皮走过来,打开了水晶棺。
这下,我们看的更清楚了。
“师兄你看”,马文文指着女尸的嘴唇对我说,“有血色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
“确实不是灯光的原因么?”,我小声问她。
“不是”,她很肯定,“刚开棺的时候,她的嘴唇是青色的,现在是青褐色的了,如果让她再吸一些人的魂,她就能苏醒过来了。”
我转头看着女尸,陷入了沉思。
老许和陈校长同时看着我,紧张的不行。
孙教授早已躲到外面去了。
“女鬼诅咒,女尸吸魂……”,我看看马文文,“可能么?”
“三位教授的魂,就在女尸体内”,她一指女尸的眉心,“你看看就明白了……”
“啊?”,老许一愣。
“马小姐,您是说……”,陈校长很吃惊。
“是”,马文文看看他俩,“女尸体内,藏着两男一女三个魂魄,分别在女尸的左手,右手和小腹内……”
她看看我,“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转过来,仔细看女尸的手脚和小腹,果然如她所说,三个位置,各有一个魂魄,两男一女,赤身裸体,都蜷缩成了一团,放佛睡着了一般。
我只觉得脸上发烧……
马文文都看出来了,我怎么就……我站起来,惭愧的看向马文文。
马文文很理解,“这些日子连轴转,刚从山西回来就又去了陕西,回来也没休息就又赶来了这里。你太累了,状态一时没转过来,很正常……”
她很照顾我的面子,没说我是因为陆小棠……
其实师父当初教我的时候提醒过我,说风水师在生活和办事两种状态之间切换,有时候会不在状态,所以给人办事的时候,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一定不要急,要给自己点时间进入状态。老许给我打电话之前,我正在和陆小棠亲热,正沉浸在男欢女爱的甜蜜中,猛不丁的被拉出来,办这个事,确实这状态……
丢人……
真是丢人哪……
我清清嗓子,“我……”
“没事的……”,她安慰我。
旁边的老许猛地反应过来,赶紧解释,“不是,马小姐,这不是少爷不在状态,这事怪我,是我没按规矩来!你们稍等,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陈校长拦住他,“许大师,你干嘛去?”
“我有点事!”,老许拨开他的手,“放心,我不跑!你的人不是在上面么?他还能让我跑了?”
陈校长让他一说,也不好拦着了,“好吧,那你快去快回。”
“少爷!马小姐!稍等!我马上回来!”
老许匆匆走出房间,去上面了。
陈校长转过来看着我俩,不解的问,“他干嘛去?”
“不用理他”,我看看女尸,问他,“三位教授都是在哪出的事?”
“南京考古所”,陈校长说,“他们是在那儿出的事,而且是一齐出的事。”
“详细说说”,马文文示意他。
“好……”,陈校长刚想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孙教授。
孙教授赶紧说,“我去看看许大师,一会回来……”
陈校长点头。
孙教授冲我俩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等她脚步声远了,陈校长这才转过来跟我们解释,“这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公开,考古所这边都不知道王教授他们出事了,我们对外的说法是,他们这段时间在南京考古所主持项目研究,过段时间才回来……”
“那她刚才……”,马文文担心。
“她肯定是听到了”,陈校长说,“我一会叮嘱她几句,她不会往外说的。”
我们点了点头。
陈校长看着女尸,叹了口气。
“这女尸被发掘出来之后,就直接送去了南京考古所了”,他说道,“王云他们就是那天晚上出的事——具体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据南京考古所的李教授说,她去取黄金面具的时候,王云他们就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他们把王云他们送去了医院,医生说他们是多器官衰竭,但查不出问题所在,只能是应症治疗。现在两个月过去了,三个人就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医院里,全国最顶级的专家会诊了几次了,束手无策……”
“也就是说,是女尸送到南京考古所的当天,他们出的事?”,我问。
“是”,他点头。
“多器官衰竭,却都还活着?”,马文文问。
“对”,他看看我俩,“人都还活着,但……哎……”
他叹了口气,难过的说道,“活着是活着,但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马文文看看我,“确实是被夺魂的症状……”
我点头,“是。”
我接着问陈校长,“您找老许,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些天”,他抹了抹眼泪,“我去申城参加高校论坛,期间有个郑州的同学给我介绍了他,说他在洛阳很有名气,我就去找他了。”
“京城有的是风水师,为什么舍近求远,去洛阳找人?”,马文文问。
“我不懂这个……”,陈校长苦笑,“不瞒你们说,就在见到许大师之前,我还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我教了一辈子书,研究了一辈子物理,怎么会相信鬼神这种事呢?去洛阳找许大师,纯粹是因为我同学,他是懂些易经的,我们在论坛期间住隔壁,他知道我女儿出事了,就给算了一卦,说这个事好像和尸体有关。我听到这话,有些吃惊,但又一想,他知道我女儿是做考古的,研究的也是古尸,所以我觉得他就是按照逻辑说的,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见我不信,于是就给我推荐了许大师。他说你不信我没关系,我给你推荐个人,你去找他,见面你什么都不要说,你看他能不能给你算出来。我听了这话,心想病急乱投医吧,万一管用呢,这才去了洛阳……”
“见到许大师,我真的惊呆了”,他看着我俩,“我什么都没说,他就给算出来了。我问他这事能不能解决,他说不难解决,把女尸镇住,王云他们自然就苏醒过来了。我当即就给他五十万,和他约好了来京的日期。”
“可是等他真的来了,我带着他来到这里之后,他这才发现自己不行”,他叹了口气,看看女尸,“他把符贴到了女尸的头上,说没事了,让我问问南京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反应。我们去了楼上,我给南京那边打了电话,那边反馈说,没有任何反应。许大师说不急,等一会,一会就有了。我们等了四十多分钟,打电话一问,还是没有反应,他这才慌了……”
他看看我,“然后,他就给您打了电话……”
我点了点头。
陈校长看了看女尸,鼓起勇气,问我俩,“项少爷,马小姐,这里没有外人,你们给句实话,你们……能救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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