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起身躬身拱手,给萧剑行了一礼,沉重地说道:“感谢公子的解析,让王某如梦初醒,原来我们趋之若鹜的银子,正像毒药一般在残害着我们。”
萧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缓缓说道:“因气候变迁,大华的粮食产量减少了大半,按当前产出计算,养活目前一半人口都不足,而这种恶劣的气候,还会延续几十年。”
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沉重,萧剑一直望着窗外,停顿了很久。
王大人的心也跟着变得沉重起来,惊疑道:“萧公子,你是说这种寒冷的气候,还会继续下去么?这究竟是怎么了啊!为什么会这样吗?”
萧剑刚要小冰河理论回答他的问题,又似乎感觉不对。
他愣了愣神,根据他了解的知识,当前时代,应该并不是处于冰河期啊。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又想了想,以目前的气候情况,确实和他知道的冰河期非常吻合,或许,是自己那里弄错了吧。
最后,他还是用小冰河期,来解答王大人的问题,否则,他也解释不了当前的气候异常。
萧剑说道:“这种气候的变迁,有个你不知道的名称,叫做小冰河期。
小冰河期在历史中曾出现过多次,最终都是人口锐减,改朝换代。
小冰河期出现,伴随的是整个世界气候变冷,延续时间长达几十年。”
王大人没有追问,萧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遍看过的史书,发现每次改朝换代,都伴随异常气候发生,这居然是因为小冰河期到来造成的啊!
萧剑回头看了眼王大人,见他一脸惊奇的表情,赶紧说道:“王大人不要再问我了,小冰河期的形成我也解释不清,但这是人力不可改变的事实。”
又继续望着窗外,接着之前的话题,沉声道:“如果不弥补大华的粮食窟窿,华人至少要死掉大半,也许是饿死,也许是战死,但必须得死。我很清楚地知道这种结局,却又无可奈何。”
萧剑的声调有些发颤,双眼微红,他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救他们,可到现在为止收效甚微,他有点气馁。
王大人也看出萧剑忧心忡忡,走到他的身边,安慰道:“萧公子无须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你一己之力,救助了很多人,这是有目共睹的。”
萧剑没有再次回头,他不想让王大人看到自己饱含泪水的眼睛:“可他们都是同胞姐妹,王大人,你是没有看到过流民中的孩子,真的让人惨不忍睹,每当想起他们那渴望的眼神,我就会极度的痛心与不安,可我没有能力救助他们,就连仙人坪,都还缺少大量的粮食。”
王大人关心地问道:“你没有购买粮食回去吗?现在市面上还是能够买到一些粮食的,珠山城就能购买。”
萧剑摇摇头,说道:“我在大华购买再多的粮食又有何用,只是换一批饿死的人而已,我不想他们是因我而死。”
“公子是想从外面购买粮食吗?”
王大人说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个,怕是也不太容易啊,对方不会将粮食卖给我们的,他们的粮食,也不富裕呢。”
低头想了想,又看着萧剑,惋惜道:“青霉素倒是他们的急需品,用它来换取粮食或许可行,只是数量太少了,杯水车薪啊。”
萧剑装作揉眼的动作,擦去脸上的泪痕,又回到茶几前坐下,说道:“欧洲正在打仗,这是我们的机会,他们想要武器,就得拿东西来换,我们不要银子,最好能换到粮食吧。”
又换作一脸狰狞,厉声道:“再不行,我就得去抢了!为了活下去,我不在乎做恶人的!”
王大人没有发声,他是文人,不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但他理解萧剑,也非常佩服他。
王大人站在窗前停顿了半晌,又回身看着萧剑,毅然说道:“萧公子,老朽一生从没服过任何人,但今天我服你了,如果公子不嫌弃老朽无能,老朽在有生之年愿意追随公子,一起拯救华人吧。”
说完,深深地给萧剑躬身行了一礼。
萧剑赶紧起身回礼,说道:“王大人折煞小子了,哪里敢说让大人追随,我们是共同努力,让华人渡过这次难关。”
王大人既然决心追随萧剑,马上就开始为他策划,说道:“九龙山实在太远了,海运要经过南洋公司的控制海域,也不安全。
我觉得,咱们可以在椰子岛建铁厂,有一些武器,直接在这里生产要方便很多,不过,椰子岛的防御还要加强。”
关于在椰子岛建厂的事情,之前就和张春他们讨论过。
萧剑想了想,觉得王大人的提议很有道理,问道:“椰子岛有铁矿吗?如果铁矿完全依靠海运,成本还是太高了。”
王大人讶然道:“椰子岛当然有铁矿啊,就在碌石山,公子不知道吗?
碌石山还是高品质的露天矿,极易开采呢,只是交通约有不便,只有一条山道通向矿区,恐怕还得整修一番。”
萧剑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顿时精神焕发,他一直想要找一个大型的铁矿场,修建一个大型铁厂。
这王大人实在是太给力了,刚刚说投效,立即就给他带来曙光。
“交通方面不是问题,我们九龙山已经能够生产自行矿车了,不需要人力运输,不过,这需要修建一条铁轨,恐怕要等船厂的铁厂投产之后,才有足够的钢材建这条铁轨。”
王大人惊讶地问道:“自行矿车?公子是说不用畜力,自己就能够行走的矿车么?”
萧剑点头说道:“没错,不用畜力也不用人力,只需要烧石炭就行,而且,一次可以运输上千牛车的运输量。
王大人应该也听说过南洋公司的铁船吧,这种铁船没有风帆,就是依靠这种机器推动的。”
王大人也顿时精神了许多,说道:“有如此圣物,我对公子救助华人的想法,更有信心了。
修路的事情,公子尽管交给我就是了,你只需要安排工匠过来,领队指导修建就行。”
萧剑轻轻地拍了一下茶几,说道:“好!我立即通知黄石村,安排建筑队过来,先着手修建路基。”
说完铁厂的事情,王大人又对卖武器提出他的建议,说道:“萧公子,武器卖到欧洲也太远了点,我认为咱们不如把武器卖给修罗和大越,他们也正打得不可开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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