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晶凝眉思虑了一番道:“如此说来,昨晚一定有谁潜进洞中给孙长老下毒了。”
“不错,”绝后神医点点头道,“依老夫看,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冷面阎罗!”
沙僧不由得蹦起一丈多高,气愤难抑地道:“这个冷面阎罗,真是太歹毒了!贫僧哪天要是再碰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白晶晶忽然一脸凝重地道:“很显然,飞天蜈蚣和冷面阎罗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致孙长老于死地。之所以没在药房直接杀死他,而是给他服下鹤顶红,是由于他们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因此利用孙长老和绝后老伯作挡箭牌。等孙长老毒发身亡,我们彻底明白过来之际,一切已经晚了,他们早逃得无影无踪。这招‘兵不血刃’也用得太歹毒了!只是,晶晶仍有一事不明,他们无缘无故,为何要致孙长老于死呢?”
绝后神医一脸迷惘地道:“老夫也实在想不通。”
沙僧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悟空的性命。他赶紧扯了一把绝后神医的衣袖,神情急切地道:“神医,照你这么说,俺师兄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绝后神医又是摇摇头,一脸的讳莫如深:“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白晶晶诧异地问:“老伯,此话怎讲?”
绝后神医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手扶着桌角,脸上有了些许笑意:“本来,孙长老因误食金银木的妖性果子,又延误了治疗时间,病情不容乐观。第一次给孙长老号脉时,老夫的确没有把握除去他体内的毒素,治好他的怪病;就算能治好,也估计会双目失明,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但因为现在他体内又多了鹤顶红的剧毒,正好以毒攻毒,金银木的毒性已经除去了不少。而且,金银木的毒性又反过来克制鹤顶红的毒性,所以孙长老非但没有毒发身亡,而且体内的毒性正在渐渐减少。如此一来,再配上老夫的药水浸泡,孙长老应该很快就能排除体内的剩余毒素,彻底痊愈的。”
“那真是有劳神医了!神医对贫僧大师兄的救命之恩,贫僧会永远心存感激!”沙僧说着向神医揖了一礼,继而又道,“不过,因陪贫僧一同来到万灵山的阿虎和大灰已死于冷面阎罗之手,所以贫僧想请问一下:到哪里埋葬它们的尸体比较合适?”
“这个……”绝后神医搔头考虑半晌道,“老夫决定将洞口的那株千年灵芝挖出来,给你师兄煎服。不如你索性就将它们埋在那里吧,也许若干年后,又会长出一株灵芝来的!”
“嗯,那贫僧就照神医说的做吧。”沙僧说着便走到石室角落,操起了月牙铲。
绝后神医点点头,悲伤之情似已有所收敛。“那就有劳沙长老替老夫先挖出那株千年灵芝了。老夫得赶紧给你大师兄再泡一缸药水去,等你安葬了阿虎和大灰,就帮老夫将你大师兄背到药房里来吧。”绝后神医说毕,转身就进入了隧道。
白晶晶帮沙僧一同将阿虎和大灰的尸体拖到洞口,沙僧说了声“多谢”,然后就手举月牙大铲挥了下去。没铲几下,千年灵芝便被连根掘起。沙僧抬头朝白晶晶憨厚地一笑道:“麻烦晶晶姑娘将这株千年灵芝放回石室里的石桌上去吧,等会好让神医收到药房里去。”
“沙长老客气了。”白晶晶说着轻轻拿起灵芝,进入了石洞之内。
沙僧又举起月牙铲,手起铲落,石沙飞溅,眨眼间,就铲出来一个大坑。沙僧又看了一眼阿虎和大灰,神情充满了惋惜与悲愤。终于,他放下月牙铲,心一横,一手擒着阿虎,一手擒着大灰,将它们猛地抛进大坑之中。接着,他又拾起月牙大铲,将堆在坑外的沙石往里狂铲。不一会儿,大坑渐渐被填满,堆成了一座小坟。
沙僧禁不住站在坟前发了一阵呆,这时,就见白晶晶轻盈进跃到了洞门口。
“沙长老,”白晶晶沉吟片刻后说道,“晶晶还有要事在身,要向长老起身告辞了。”
沙僧点点头道:“既然姑娘有事,贫僧也不便挽留。只是,贫僧心中尚有一点疑惑,不知姑娘能否替贫僧解开谜团?”
白晶晶莞尔一笑道:“长老但讲无妨,晶晶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沙僧犹豫片刻才慢慢说道:“听闻万灵山有三怪,贫僧只知绝后神医和飞天蜈蚣均是其中一怪,那么另一怪是谁啊?”
“另一怪,就是晶晶。”白晶晶说罢掩嘴一笑。
沙僧微感诧异,然后双手一拱道:“谢谢晶晶姑娘直言相告。昨晚飞天蜈蚣夜袭绝后神医洞府,多亏姑娘仗义出手相救,不然后果肯定不堪设想。晶晶对贫僧师兄弟的这份情义,贫僧定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白晶晶将一缕秀发招到脑后,微微一抿嘴道:“沙长老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等会替我向绝后伯伯转告一声,就说晶晶还有要事要办,不再在洞中久留了,多谢他老人家昨晚的盛情款待。”
沙僧将胸拍得“嘣嘣”响道:“晶晶姑娘请放心,贫僧一定会将姑娘的话如实转告给绝后神医的!”
于是,白晶晶说了声“告辞”,一扭头,翩然从茅庐里飘跃出去,溶身于白雪皑皑的山野之中。
沙僧进入洞内之后,才发现绝后神医早已在石室之内等候。绝后神医从石桌上拿起灵芝,又吩咐沙僧将石地上的悟空背在背上,随他一同进入隧道之内。
隧道狭长而阴暗,幸好两边每隔十来步远便会交错地挂起一盏幽幽的小青油灯,使里面看起来不至于漆黑一团。
沙僧随着绝后神医,左弯右拐,走了好一阵。不一会儿,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拱形的石洞。绝后神医朝他招了招手,两人相继从洞口钻了出去,里面居然又出现了一间宽大的石室,令沙僧顿时惊讶不已。
洞口有一条宽宽的石道,顺着石道循环而下,来到石室最底层。只见石室中央有一口特制大锅,锅底下燃烧着熊熊大火,将整间石室照得通亮。靠左边有两扇小小的石门,后面一扇石门上刻着“药房”二字。绝后神医用力推开石门,领着沙僧徐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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