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可以。”商鹤行说。
温织挑眉:“为什么在外不行?”
他给出的解释合情合理:“若是在外还叫你温小姐,谁知道我们是夫妻?”
温织眼珠子骨碌转,表情灵动,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这有什么啊,你忧虑太多了。”
“老婆这么貌美,我做不到不忧虑,何况外边的青年才俊那么多,若是没人知道你结婚了,都来追求你怎么办?”此刻商鹤行的醋性发挥到了极致。
温织眼白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人都是你的还患得患失。”
商鹤行突然一本正经:“一直都是,谁让我比你大好几岁,外边的青年才俊个顶个的年轻,我有危机感很正常。”
温织凝噎。
算了,跟这个醋桶说不清楚。
她提膝推搡催促他:“你再不下去陈进淮该上来喊人了。”
“不算耽搁。”他说。
“去去去,年底的接待可都是外来宾,陈进淮不敢催你,同僚该等急了。”商鹤行不急,温织却清醒着,催促他赶紧出门。
商鹤行不慌不忙向温织又讨了一个香吻,这才拎起外套出了卧室房门。
等商鹤行出门后,温织裹上被子在被窝又躺了会儿。最近为了婚礼减肥,吃得太素,总是没什么力,一点都不想起床。
佣人把早餐送到楼上卧室,温织胃口浅,只吃了几口就让佣人把早餐撤了。
她躺回床上,又重新打开了手机,页面还是之前的评论区。
她随手往下划,各种彩虹屁跟表白让她乐得不行。
“我给大家扒一扒这位姐的黑料吧,1:不听劝,总是急着和我结婚,2:没礼貌,对我之外的所有人都爱答不理,3:粗暴,每天都抱我很紧。”
“其实我觉得姐姐很像一个人,没有故意挑事,只是单纯觉得很像,很熟悉,我怕被网暴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来的,我觉得姐姐你像我的主人。”
温织发出爆笑。
类似这样有趣的评论还有很多,温织缩在被窝里笑得就差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
年初二。
小雪。
温织在商鹤行的陪同下,去蝴蝶公墓祭拜父母。
由于凌晨下的雪还没化,九点后又开始下起了小雪,蝴蝶公墓成片的柏树被压满了厚厚雪层。
墓地管理人员派出多名人员一大早就开始扫积雪,扫到现在九点,贯穿整个墓地的那条台阶终于被清扫出来。
“台阶才扫了雪,走慢点。”商鹤行说着提醒的话时,没忘牵紧温织戴着手套的手,另一只手则撑着伞。
温织一只手捧着白玫瑰,一只手被商鹤行牵着,乖乖跟在他身旁,嘟哝回他:“知道啦。”
以往每次来都是温织一个人走上去,今天有了商鹤行的陪伴,意义很不同。
像之前一样,温织只要来了就会对两位说很久的话,大事小事都有。大到临近的婚礼筹备情况,小到今天的早餐吃了什么。
商鹤行只安安静静陪在一旁撑伞,等到温织把想说的都说完了,准备离开时,商鹤行这才将温织扶起来。
许是坐得太久,起身瞬间眼前空白了几秒,也有些头晕,温织觉得这是坐久了的正常现象,也就没当回事,站稳后慢慢抽回了手。
她说:“我们回去吧。”
商鹤行注意温织脸色比刚才来时白了些,将她脖子上的围脖拢了拢:“是不是冷?”
温织摇头:“不冷,就是坐久了腿麻。”
闻言,商鹤行弯下腰给温织揉了揉膝盖和小肚腿。
温织心头一阵暖,刚才的不适也很快恢复。
稍微缓解了腿麻的症状后,她听到商鹤行说:“我跟爸妈说几句话,你去那边等我,很快就过来。”
说完,他将伞递给了温织。
温织接过伞,弯起唇角承应:“好。”
她撑着伞慢慢朝台阶那边走去,然后站在台阶上,等商鹤行过来。
距离不算远,但商鹤行对着墓碑说的话温织都听不见,只能看到坚毅的侧脸,以及薄唇在动。
看了一会儿,温织便再次觉得头晕。
跟刚才商鹤行扶她起来时一样的感觉,她低头喃喃:“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温织甩了甩头,将这晕眩感稍微缓解了五六秒,下一波晕眩感来得更加猛烈势不可挡。
温织身形晃了一下,堪堪稳住后她才惊觉不对劲,当即就要喊商鹤行的名字——
“商……”
她刚要出声,这时胳膊忽然被一只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扶住。
这个角度温织并不认为会是商鹤行。
等她站稳,还没转头去看,便听见一道久违的声音。
“当心。”
好熟悉。
温织慢慢转过身,那张久违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短暂的对视后,温织先出声:“是你。”
对面男人身上穿着黑灰拼色冲锋衣,马丁靴大抵是方便出勤,手里还执了一把黑伞。
许久不见,他剃了寸头,饱满光洁的额头露出来,鼻梁延至下颌的线条看起来更加利落清爽。
对视有些恍惚,梁胤好半晌才回过神,偏移了下目光,恢复自然的神态问道:“你来祭拜你父母?”
温织先是点了下头,目光落在他肩头的雪,提醒他:“伞,在下雪。”
“嗯。”梁胤撑起伞,而另一只手戴了手套。
温织问起:“你呢?来这是?”
梁胤抬头朝台阶上边看了看:“来看战友。”
温织循着梁胤刚才看的方向看了眼,收回目光,发现梁胤正盯着她。
温织又问:“已经去过了吗?”
她觉得梁胤应该不会两手空空来,应该是看过准备回去,恰好遇到了她。
她猜得没错,梁胤点了点头:“嗯,正准备回去,碰巧遇到你……你们。”
说完,梁胤目光越过温织身后,落在走来的商鹤行身上。
不待温织回头,商鹤行已走至她身侧。
“说完了?”温织将手里撑着的伞朝商鹤行倾斜。
商鹤行嗯了声,自然接过温织手里的手,撑在两人中间,但大弧度却是倾斜温织那边,避免她肩头落雪。
两人站在一起,在梁胤看来,几乎登对到刺目。
梁胤很快收回目光,象征性喊出那声:“二哥。”
商鹤行看向梁胤,略颔首,猜出梁胤此行:“祭拜战友?”
梁胤点了下头,看着商鹤行说话:“初五就要调任去外地,以后回来的时间少,今天合适,就来看看他们。”
商鹤行:“初五走?”
温织也面露意外。
梁胤神色坦然却又暗淡:“是,已经定好了,过去升职,是份好差事。”
其实不用加后面那句话,大家也心知肚明,梁胤有军功在,再加上又是梁程南长子,去哪里都不会差。
但相比起来,他待在白市的仕途会走得更好,连梁程南也劝过他,让他留在白市,以后能坐他的位置。
但梁胤通通都拒绝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这时商鹤行提及:“十五是我与温织的婚礼,回来参加吗?”
温织立即看向梁胤。
梁胤付之一笑,随后摇头:“回来不了,刚去那边比较忙,二哥理解一下。”
商鹤行颔首:“嗯。”
梁胤:“我人虽到不了,但送二位的新婚礼物一定不会缺席,今天,就提前祝两位新婚快乐、”
祝福的话未说完,梁胤目光看向一旁的温织,他唇角扬起一抹微笑:“美满良缘、白头偕老。”
那一抹笑自梁胤唇角扬起时,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苍白,蜷缩在手套里的手握了又握,却使不上力。
温织明白梁胤是不想来参加,原因自然不用多问,她知,商鹤行知,梁胤更知。
温织便没热情邀请,道了句谢谢,然后送上祝福:“愿你此去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好。”
梁胤目光错开,掩去了眼底那一抹不舍。
他说了句保重,然后转身下台阶。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时,温织这才注意到,梁胤撑伞的那只手没戴手套,垂在一侧的那只手却戴了手套。
想起孟繁向她透露的事情,温织轻叹了声。
目送梁胤的身影走远,温织收回目光后发现商鹤行正看着她。
她说:“干嘛这么看我。”
商鹤行说:“我瞧着你有些不舍。”
温织顺着他的话接:“我就是不舍。”
“得了,我不该问。”商鹤行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
温织噗嗤一笑,只是这一笑她又感觉有些晕乎乎的,跟刚才眩晕的症状一样。她心里生出不太好的预感,可又觉得是自己吓自己。
商鹤行也发现温织脸色变差,他低头问她:“不舒服?”
温织摇头,不想让商鹤行担心。
可商鹤行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腾出手按着温织肩头:“跟我说,身体哪里不舒服?”
温织心跳哐哐的,未知的担忧和害怕混在一起,她眼眶一下就热了。
“商鹤行……”
她越是这样,殊不知商鹤行越是担心,尤其此刻,商鹤行能明显感觉到温织的不安与害怕。
她在怕什么呢?
这时,温织一把抓住商鹤行袖口。
商鹤行微怔,随即反手握住她的手:“你说。”
温织细声细语:“我感觉有些晕眩,是很突然的那种,刚才你扶我起来的时候我就感觉眼前黑了一下,我以为是坐久了的缘故,可是就在你过来前,我再次感觉头晕目眩,好在梁胤扶了我一下,我,你说我是不是……是不是生病了?”
商鹤行脸色沉下来,他楼住温织:“别自己吓唬自己。”
“可是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觉得头晕,我最近明明都休息好了的……”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温织最担心的。
商鹤行先安抚她不要胡思乱想,然后拿出手机陈进淮打电话:“联系好医院,我带温织去做个全身检查。”
下台阶这段路,是商鹤行将温织抱下去的。
陈进淮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司机将车从停车场开过来,等商鹤行抱着温织上了车,陈进淮也立马上车。
车在行驶途中。
“商先生,医院那边已经联系好了。”陈进淮回过头,目光落在温织身上。
此时温织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还渗出了些许薄汗。
温小姐这是怎么了?
商鹤行的心已经揪成了一团,他将温织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颅顶,轻声安抚:“很快就到医院了,没事的。”
温织咬紧泛白的唇瓣,她告诉自己不要往坏的方面去想,可还是会控制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
早就等待着的医生在询问温织的情况后,立即安排检查流程。不过考虑到种种其他因素,医生还是留了给心眼,先抽血查验。
等待的这过程,温织又忍不住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人就是这样,难以乐观。
可商鹤行又不许她说太丧的话,一直不停安抚她。
“我们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我已经安排好了,婚后我们就去你最喜欢的瑞士度蜜月,具体行程我审阅了一遍,等会儿回去你也看看?”
商鹤行不停说别的事情,是为了转移温织的注意力,不让她去设想坏的结果。
温织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谁说我喜欢瑞士?”
商鹤行:“苏黎世呢?”
温织:“没想去国外。”
商鹤行立即说:“那就国内,你来定,哪里都行。”
温织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虽然商鹤行看起来那么强大、镇定,但他又怎么会不紧张呢,他一定比她还紧张。
“哭什么,”商鹤行心疼的替她拭去脸上泪痕:“一切有我在,不会有事。”
温织泪腺决堤,眼泪很快浸湿了商鹤行的衣襟,他浑然未觉,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这时,医生拿着一张单子急匆匆跑过来。
这一层里外都清净,当那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时,回荡在整个走廊里特别刺耳。
“商先生!”
商鹤行抬头。
他怀里抱着温织,没法起身,便用眼神示意陈进淮。
刚才他已经交代过,不管什么结果,不要直接说,他怕温织听到不好的结果。
陈进淮在商鹤行的示意下,迈出病房拦住正欲进来的医生:“陈医生,什么结果你跟我说。”
陈医生止步在陈进淮面前,他看了看里边,又看了看面前的陈进淮,然后将手里的单子递给他。
陈进淮接过单子的时候,心跳都漏了一拍,这恐怕是大事,不然医生表情也不会那么严肃。
再想到刚才商先生的脸色,以及温织小姐的情况,陈进淮不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低头看单子上面的自字。
但是看得一脸懵,陈进淮拿起单子问医生:“能一句话概括吗?”
医生把单子递给陈进淮的时候,还以为他看得懂才没吭声。
医生拿回单子:“还是让我亲自去告诉商先生结果吧。”
陈进淮蹙起的眉头能夹死蚊子:“情况很严重?”
“人命关天,当然。”医生说完,拿着单子朝商鹤行走去。
陈进淮脸都变了,赶忙追过去。
“商先生,结果出来了。”医生走到商鹤行面前,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没眼镜,表情慎重又严肃,正准备告知。
商鹤行沉着脸示意医生先别说话,他哄着温织躺下休息,温织心里也很明白,商鹤行这样做是怕她听到不好的结果,会接受不了。
她听他的,乖乖躺下。
商鹤行起身接过医生手里的单子:“去外面谈。”
医生心想,他刚进来怎么又要去外面,这事儿不是更应该当着这位女士的面说吗?!
算了,大人物的私事,很难说。
医生出去后,陈进淮一脸焦急站在床边候着。
“陈助。”温织撑着床面,慢慢起身。
陈进淮一看温织起来,赶忙去扶她:“温小姐,你现在应该躺着好好休息才是。”
温织顺势攥住陈进淮的手臂,仰起苍白的脸问他:“你跟我说实话吧,我身体怎么了?”
陈进淮一脸难色,试图缩回手:“温小姐,你还是等商先生进来告诉你吧。”
奈何温织拽得太紧,陈进淮挣扎不开,急得他差点跪下了。
“刚才你已经看过结果了,医生脸色那么严肃,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温织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倔强。
这个真相她非知道不可。
因为她清楚,如果是不好的结果,商鹤行进来也不会告诉她的。
“温小姐,我真不知道。”陈进淮哪敢乱说,他的确不知道。
看着陈进淮的态度,温织心跌落谷底,她松开手,垂下眼帘:“是最不好的结果,对吧。”
陈进淮连忙说:“不是。”
温织屈膝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满脸落寞悲伤。
“欸,温小姐你先别难过,商先生进来了。”陈进淮说着话,脚下连忙让开位置。
温织慢慢抬起头看过去。
只见商鹤行高大的身影,手里捏着那张检查单,正阔步朝她走来。
温织鼻头一酸,晶莹剔透的眼泪将落不落。
商鹤行走近病床前,俯身拭去温织脸上的泪痕,然后将她拥入怀里。
温热有力的怀抱让温织哽咽出声,她声线颤巍巍的问:“我是不是……”
“你怀孕了。”
这四个字从商鹤行口中说出,音量不大不小,足以温织能听得一清二楚,连旁边的陈进淮也听见了。
下一秒,温织推开商鹤行,泪痕满布的脸上交错着错愕与不可置信。
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说服自己没有听恍惚。
而商鹤行似乎也为了让她确信没有听错,将刚才那四个字在她面前重复了一遍——
“你怀孕了。”
说完,他再度将她抱紧:“织织,你怀孕了。”
确定了是怀孕的真相后,温织又哭又笑,喜极而泣,更让温织意外的是,商鹤行也红了眼眶。
原来是闹了一场乌龙。
也幸好是一场乌龙。
但这场乌龙却给两人带来最大的惊喜,便是温织怀孕了,在婚礼前夕。
医生给出解释后,才真相大白。
原来是因为温织最近为了婚礼上穿婚纱好看,特意减肥吃得比较素,想再瘦一些,结果仅剩的营养被胎儿吸收后,母体却承受不住,才会营养不良频频出现晕眩的症状。
现在温织非常需要补充营养,更不能再节食。
-
“以后不许瞎减肥了。”
病房里,商鹤行正在给温织喂营养粥。
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几个炖盅,都是补营养的。
温织吃了一口商鹤行喂的粥,小声解释:“爱美很正常嘛,何况我哪知道自己怀孕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商鹤行回想了一下最近温织的饮食和行为,的确没有一点怀孕的征兆。
没反胃,也没总是困倦,经期乱他知道她也知道,因为温织的经期一年里总会乱两三回,她还因此跟北笙聊过怎么调理。
北笙都答应了温织,等温织婚后给她送调理经期的中药过来。
没想到这个时候温织就已经怀孕了。
温织不由得感慨:“孟繁怀孕好歹还有点反应,我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该说……还好是这次减肥导致的事故知道了怀孕,不然婚后等北笙送药过来,吃了中药可怎么办。”
商鹤行这次没反驳。
温织往他面前凑:“你高兴吗?”
他凝视她,回道:“高兴。”
温织又问一遍:“我怀孕了,你高兴吗?”
商鹤行点头:“很高兴。”
温织咧嘴笑,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恭喜你,当爸爸了。”
商鹤行红着眼眶对温织说:“谢谢。”
然后,他亲吻她的额头,格外珍视。
这个小孩来得意外,却又不那么的突然。
温织本来没做好要小孩的打算,但当小孩真的来了,她接受得又是那么的快,几乎是立刻就进入到孕妈妈的角色里。
这一刻她知道,会让她这么快接受的原因,只是因为爱。
商鹤行给了她无穷无尽的爱。
这些爱足以抵挡万难。
-
婚礼是在商家老宅举行的,韩老太爷从梨城赶回来亲自主持,虽不盛大,但非常风光。
婚礼举办完后的第二天,在韩老太爷回梨城后,商鹤行便带着温织去度蜜月了。
两人去的不是国外,而是国内的一部分城市,每到一个城市温织都玩得很开心。
这趟蜜月之行整整的玩足了一个月,两人才回到白市。
彼时温织的孕肚已经有三月,她身材纤细薄瘦,不太显怀,医生说她这样的体质,大概要到五个月才会明显显怀。
这几个月温织也长胖了一些,最丰满的是胸前,大了好几个罩杯。
临到预产期前几天,温织住进了干部病房。
在一致商量,并且询问温织的意见后,选择了宫膜外剖手术。
这个手术会让温织恢复得特别好,而且主刀医生资历非常深,其余不用担心。
在住进医院的两天后,温织顺利剖了。
老太爷一直打着电话没挂断,得知生了,赶紧在电话那边问:“小丫头情况怎么样?”
商鹤行进手术室了,只好一旁的商荆来回答,他扯着嗓门说:“温织很好,她没事,精神着呢。”
得知温织平安无恙,老太爷心里这才踏实。
问过温织后,老天爷这才想起,又问道:“小崽是男娃还是女娃?”
小崽已经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商鹤行在里面陪着温织,很快也会出来。
周边有护士有佣人,商荆却没问,而是上前掰开了襁褓看了眼,然后一脸笑嘻嘻对电话那头的老太爷说:“有小铃铛。”
老太爷在电话那头笑:“儿子像妈,小崽像小丫头好啊。”
商荆附和:“那可不是。”
两天后。
温织能下地正常行走,但不能抱小孩,也不能走太快。
小崽大多时候都在睡,而且是特别能睡,各位长辈想抱都没机会,每次来都只能看看、摸摸,好不容易碰到小崽醒着的时候,大家都挤着来逗。
“当心些。”商鹤行扶着温织小手臂,生怕她摔了。
温织却推开他的手:“放心,走得稳稳当当。”
商鹤行虽撤回了手,但一双眼睛却紧盯着温织,以备随时抻手。
“想好名字了吗?”
年浔在婴儿床旁抬起头,问道。
这一年来年浔稍稍变了些个人风格,头发没那么长了,但却更精致了,因为他将头发染成了银色,一点也不像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反而更像小鲜肉一枚。
旁人都觉得他不稳重,但知晓年浔的脾气,不敢当面说。
温织却觉得年浔这样的状态很好,还说等银色褪色了再染个流光蓝。
如今温织生完,年浔也染好了蓝色。
还别说,真好看。
温织慢慢走近婴儿床,然后回头看商鹤行:“想好名字了吗?”
商鹤行说:“外公发来了,晚点你来选。”
年浔在一旁轻嗤了声:“连自己儿子名字都做不了主,是我,现在崽儿的名字都喊顺口了。”
商鹤行睨着年浔,那一头蓝色的头发怎么看怎么扎眼:“我们商家取名,一向严谨,从不草率。”
年浔杠回去:“严谨也不见得有多好。”
提到这商鹤行就不得不说了:“商龙龙,听说你取的,你觉得能听吗?”
“怎么不能听?今年龙年,龙龙多好听啊。”年浔特别义正言辞的反驳。
商鹤行脸都黑了。
年浔还没完,接着又想了一个名字:“那不然叫商小龙?”
商鹤行没接茬。
年浔摸着下巴一脸深思:“商龙?这个名字听着够霸气了,龙可是很好很吉祥的寓意。”
商鹤行:“留着你自己霸气。”
“我用可就太晚了,得再等个十二年。”年浔一脸慎重的摇了摇头。
商鹤行睨着他:“听我老婆说,你想晚几年谈终身大事,龙年确实太晚了,不如赶在猪年正合适,年猪猪也挺好听的。”
年浔:“……”
商鹤行的恶趣味说来就来:“年小猪?”
年浔:“……”
商鹤行再补上一句:“年猪?”
“够了!”
这回轮到年浔脸黑了。
呛来呛去最后居然没呛赢,被年浔气得那张俊脸都快扭曲了。
而一旁的温织在使劲憋笑,她可是剖腹产,这才缝线的第二天呢,要是把伤口笑裂开了她非得给这两个幼稚鬼一人一拳不可。
被气了一通的年浔转头看向温织:“你老公挺会气人。”
温织没帮腔,只笑着是提醒他:“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年浔:“哼。”
这时小崽醒了,发出糯叽叽的声音。
温织下意识想弯腰去逗刚醒的崽儿,商鹤行反应极快扶住她的手臂:“别弯腰。”
经商鹤行提醒,温织这才想起医生和月嫂都提醒过她,不要弯腰,她是剖腹生的。
大抵是因为宫膜外剖的原因,她几乎没什么感觉,所以才会忽略。
一旁传来年浔的声音:“可长点心吧。”
温织扭头回他:“我知道。”
年浔呵了声,迈开步伐就要出去,走了几步他又回头提醒了声:“都当妈的人了,别再那么大大咧咧,另外,公司那边有我,放心坐你的月子。”
温织会心一笑:“辛苦啦。”
年浔眉峰挑了一下:“显然,你更辛苦。”
目送年浔走后,温织转身看见商鹤行手里拿着一个红包。
“这是……”她刚才怎么没发现。
商鹤行:“年浔放的。”
温织拿过红包拍了拍:“算他有心了。”
红包不在大小,在于心意,年浔想得周到,的确是有心了。
最后名字定来了。
是老太爷取的众多名字之一,温织认真选的,商鹤行没有意义,叫商时砚。
商时砚的周岁宴,是和容乐瑶一起办的。
容乐瑶是孟繁跟容怀深的女儿,比商时砚先出生半月,是姐姐。
小乐瑶完美继承了孟繁的美貌和性格,容怀深宠得不行,走哪都抱着。
周岁宴上,两个宝宝抓阄。商时砚抓了个包子,抱着就啃,像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美味,众人哄笑小家伙是个吃货。
温织对身侧的商鹤行说:“像你。”
商鹤行:“嗯。”
温织噗嗤一声,她不想承认儿子像她,虎了吧唧的。
而小乐瑶迟迟没有动手,面前的物品让她目不暇接,都不知道选哪个好了。
最后选来选去,再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小乐瑶选了一把尺子。
小乐瑶的外公孟衔青哈哈大笑:“我们家小乐瑶以后不是律师就是法官!”
大家笑得不亦乐乎。
只有当妈的孟繁看出了不对劲,她赶紧拉了拉身旁容怀深的袖子:“你看咱们瑶瑶,这是要干嘛?”
容怀深看过去。
下一秒容怀深脸色微变,连忙伸手去阻止。
然而晚了一步,小乐瑶凭着自己的聪明劲儿,用尺子一挥,就将商时砚正在啃的包子打掉了。
等包子滚落下来,小乐瑶把手中的尺子一扔,然后麻溜的跑过去捡起那个滚落的包子,张嘴就是一大口咬住。
众人发出震天动地的爆笑声。
温织跟孟繁都看傻眼了。
小时砚则是懵懵的,他又大又香又美味的大包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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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感谢宝宝们一路追更,山水有相逢,我们下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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