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书记把东子娘带了进来,然后反手就把村支部门给反锁上了。东子他娘抽搭抽搭的也止不住泪水。
书记是个大老粗,也不会安慰人,不耐烦骂道:“你这娘们,哭个球啊?该着你儿子命不该绝,还不快跪下?”
东子娘不懂书记的意思,抬头看看主任,又看看舍楞,再看看海月那张稚嫩的笑脸。“书记,您老是让俺跪这黄毛丫头片子?可别怪俺多嘴,您老这不等于扯淡嘛?上几年萨满在世时都被黄仙给害死了,这丫头片子能有啥能耐?”
书记一瞪眼,骂道:“你这娘们真不识趣,忘了萨满死前嘱咐的话了是吧?别看这丫头小,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世嘛?能不能救东子就看她了,救的出还好,就不出连她的命都得搭在里头,你跪一下子有啥?”
南海月晃荡着小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到底啥意思,瞅这,难道是让东子娘给自己跪下?那是万万使不得的,平时东子娘虽然嘴不好,但每次去他家,都给自己做猪肉炖粉条子,吃的满嘴流油。
“婶子,你可别跪我,我可受不起,有啥事你们就说,能办的肯定给你们办,要是屯子里谁家缺钱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给你们汇。”南海月道现在还不知道这群人话里到底是啥意思,还以为是谁家有了麻烦缺钱花呢。
“丫头,你可想好了再答应,书记他们打算让你去乱坟岗子找东子,你愿意去不?愿意去就去,要是不愿意去我们绝不难为你!”舍楞直接挑明了。
南海月当时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群大老爷们竟然开口求自己一个丫头片子去乱坟岗子找东子,一群大人都没法子,她这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啥招?最起码自己来呼啦屯也算是客,他爹也给了舍楞不少钱,他们咋能让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还是他们本来就把这事告诉了父亲,又或者是这本就是父亲的意思?
别看南海月那时候小,但头脑可是聪慧的很,她也想起,刚刚书记口中说的那句话“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世嘛?”身世?自己的身世?自己只是南家的女儿,如果非要想南家到底有什么家族秘事的话,那在她印象里就是南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而且这一脉单传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每一辈都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家里重点培养女孩,从小刀枪棍棒,四书五经,阴阳八卦,满清历史,满语……
跟同龄孩子学的根本不一样,也不允许女孩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就连一个伙伴都没有,好像家里永远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父亲和小女知晓。她娘说以前海月有个姑姑,姑姑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死在了外乡,她还有个小奶奶,太爷的女儿,同样也是十几岁的时候死在了外地。并嘱咐她这事不能跟父亲说。
南海月多少次都在思考,家中的男丁是用来延续香火的,那女孩儿呢?为什么生了女孩却养不活,十几岁就要送去外乡受苦,南家是大户人家,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富甲一方,有花不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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