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身后就是赵修永,赵大少出行娇气的很,下飞机的时候两手空空,身后还跟了几个保镖帮忙提箱子。
“你把自己全部家当都带出来了?”
王端看他就像在看一只花枝招展的大孔雀,眼底都是鄙夷的神色:“不带你最近的新欢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端笑容显得有些诡异。
“玩物带出来做什么,海市又不是没更值得我上心的。”赵修永敷衍地回了句。
听到这话,王端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发出声嗤笑。
一直都在状况外的祁野皱起眉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还有,我是来这找时笙的,你们跟过来做什么?”
王端立刻举起手:“事先声明,我不是跟着你来的哦,我是自己来的。”
“你后面那只鬼才是。”
被指做事鬼的赵修永:“……”
他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
祁野敏锐地转过头看向赵修永:“你跟着我出来做什么?”
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赵修永:“过来看你追嫂子。”
祁野黑了脸:“看我笑话?”
“哪能呢,”赵修永露出抹笑容,“这不是来给兄弟加油助威吗?”
他一边说一边笑。
祁野忽然就觉得他笑的很恶心。
他皱了皱眉,说道:“你最好是。”
自从时笙明明白白地说不喜欢他之后,祁野就一连几天没缓过劲来,整天都沉浸在自我怀疑的情绪中。
他深刻地剖析了自己的缺点。
觉得自己的确是一身的毛病。
王端在边上敷衍地嗯嗯啊啊了一通,没说对,也没说不对,笑容极其意味深长。
祁野这个二愣子硬是没感觉出来。
他现在还有点忐忑:“你说我就这么过去,笙笙她会赶我走吗?”
王端提着行李箱往前走,墨镜被他弄下来架在了鼻梁上,闻言毫不犹疑地点头:“会。”
有时候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祁野愣了下,薄唇微抿,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王端扯了扯嘴角:“那当然了野哥,我无条件支持你。”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说道:“这个点嫂子应该睡了,我们随便找家酒店休息会吧。”
赵修永在旁边插了一嘴:“不是总统套房我不住。”
王端骂道:“铺张浪费,你自己结账。”
赵修永:“我看得上你那仨瓜俩枣?”
王端:“……”
果然他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再小心点,和这俩货挨边准没好事。
往前走了几步,赵修永手机响了。
他随意地接通放在耳边。
按的免提,女人矫情的哭喊声传出来。
怪耳熟的。
王端捅了捅祁野的肩膀:“你白月光。”
祁野眼神冷下来:“没有白月光,你乱说什么?”
“得得得,”王端举手投降,“你只爱嫂子一个嘛,我都懂。”
懂个屁,祁野纯傻叉。
三人订了相同的酒店,分别住在不同的总统套房。
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们该嫌弃的还是互相嫌弃。
王端和赵修永半夜还跑一个房间打牌去了,没叫祁野。
“搞孤立是不是不太好?”赵修永嘀咕着。
“你管他?”王端将一对K摔下来,“他抛弃时笙都眼不眨一下,还能在乎我们孤立他?”
赵修永一想也是,很快就不再纠结了。
总归塑料兄弟情,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
时笙一个人就能玩很久,明明只是在海边吹风,但她还是玩的有点累。
也不是说双腿酸软走不动路,但只要一看到段榆景,时笙就觉得自己稍微耍点赖好像也是能被允许的。
她蹲在地上不太想动。
本来还不怎么困的,结果一看到段榆景那张温柔带笑的脸,时笙就全身放松下来,都快蹲不住了。
在她倒下之前,段榆景眼疾手快地把她捞了起来。
动作很小心,护着她把她背到了自己背上。
好久没被人背过了,记忆中是已经是很小的时候。
那时的父亲还没沾上赌瘾,虽然照旧不怎么管事,但高兴的时候还是会把小时笙放到背上背着转一圈。
迷迷糊糊中,时笙环住段榆景的脖颈,柔软的面颊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上蹭了蹭。
和小时父亲宽阔有力的肩背很像……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相同。
朦胧中,时笙只模糊想道——
段榆景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味。
不是香水味,有点像午间晒的暖融融的日光。
很令人安心。
时笙抱住男人的手紧了紧,又往里钻了钻。
乙女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年轻人,年轻人都夜猫子。
大半夜不睡觉跑酒店大堂结伴吃泡面的比比皆是。
于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段榆景背着时笙回来的场面。
嗦面的动作停了下来。
段榆景没理会旁人的目光。
在时笙没注意到的地方,他待人其实并不温和有礼,相反还带着些习惯性的疏离和冷漠。
只是,比起冷酷的大哥,显然还是温柔的翩翩君子更容易获得时笙的青睐。
时笙困倦地在段榆景提示下掏出自己的房卡。
“滴——”
房门被打开,迎面就看到小七着急地在房里转来转去。
看到他们回来了,立刻兴奋地扑上来。
段榆景冷声斥道:“坐好。”
小七嘤咛了声,顿时就不敢造次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童涟从房间深处走了出来:“笙笙回来了……段总?”
她看到趴在段榆景身上睡的极安分的时笙,唇角弧度翘了一下:“哎呀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呢?多不好意思。”
说完却没有任何要上去帮忙把时笙弄下来的意思。
段榆景也没开口。
他淡淡应了声,亲自将时笙送回房。
童涟识趣地没跟着过去。
唯有小七欢腾地往里奔,结果被段榆景随手关上的门板砸了回去,顿时发出委屈的声音。
段榆景手里还提着时笙在海滩上玩从而脱下的鞋子。
小心细致地将人放到床上后,段榆景盯着她看了一会,神色柔和下来。
他在床边跪下,这个角度能让段榆景更好地接触到时笙。
没做逾矩的事情,他只是轻轻握住了时笙的手,声音低沉:
“晚安。”
说完后,段榆景起身走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又给关上。
床榻上,时笙眼睫颤了颤。
她睁开眼,眼底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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