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听了方丈的话,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看他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大乐意呀。
罗夏轻声说道:“老师傅,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来打扰罗先生静修的,麻烦你通知他一下,我们必须得和他见上一面。”
慧悟闻言沉默不语起来,如果是一般人来找罗宏,他甚至都不会告诉对方实情,直接说个谎话或者直接请人离开。
世人都希望佛祖保佑自己,不是遇到难事谁会愿意到寺庙里念经拜佛呢。
他听罗宏讲述了许多和养女的往事,他也只能尽力去开导对方只是结果好像不怎么如意,现在罗宏能保持平静不伤害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外人的突然打扰可能就会使对方再次陷入糟糕的境地。
可现在来的是警察呀,点名要找罗宏,不是他作为方丈就能拦得下的,强行解释反而不好。
他这不光是在保护罗宏,同样也是在维护寺庙的名声,否则以后谁还敢愿意到这儿来进行清修呢。
罗夏继续说道:“请相信我们对罗先生没有任何恶意,相反还是想帮助他,他的女儿无辜惨死,这些日子以来警方一直都在帮他努力地寻找真相,如今案件有了很大的进展,罗先生作为当事人,更应该配合我们工作啊。”
萧芸在一旁笑道:“如果大师不放心的话,待会儿我们聊的时候你可以在一旁看着,这也算是尽到了对罗宏先生的照顾。”
慧悟
一声叹息,摆手说道:“罗先生心结一直未曾解开,如今两位到来或许对他解开心结是一次机会,两位跟我来吧,罗先生就住在东边的禅房中。”
他们跟着慧悟来到东边禅房,打开门一瞧,只见罗宏安坐在蒲团之上,一脸的虔诚模样,看起来内心非常平静。
慧悟轻声唤道:“罗施主,有两位朋友看望你来了。”
罗宏保持着静坐的样子,没有回头,淡淡回应道:“师傅,我说过了在寺内清修期间,是任何人都不会见的,不管他们是谁,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一切等我下山之后再说。”
慧悟给了萧芸二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后,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并将房门关上。
他把二人带了过来,至于接下来二人打算怎么谈他不关心,作为出家人对上外界之事没有那名大的好奇心,而且他感觉这个时候萧芸二人也不希望自己留下的。
罗夏轻咳一声道“罗宏先生,我叫罗夏,是负责调查你女儿案件的警察,说起来咱们还是......”+
罗宏闭着眼睛说道:“请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再听到关于她的事情,就让一切悄悄的过去吧。”
“罗先生,你不能这么想啊,案件还没有结束,你的女儿之死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的,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们有很多误解,包括对陶渊在内,然而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是杀害罗小姐的真凶另有其人
的,但是他一直不肯认罪,所以我们想在你这里找到更多证据,这样也能对罗小姐有一个交代。”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关心这些事,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感兴趣。”
“罗宏先生,你这是何苦呢,你以为躲在寺庙里来事情就真的结束了嘛,那怎么可能呢,到时候你始终要回归到正常生活中去的。”
然而话音刚落,就见罗宏猛地从蒲团上站起身,两眼血红无比,伸手从旁边拿了一根戒尺,挥手就打向了罗夏的肩膀处。
他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还不想要给那个警察狡辩,就是他杀了我的女儿,我都亲眼看到了,而且在此之前秀婷还告诉过我陶渊跟踪过她,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忘,你有什么资格替他洗白啊,难道随便抓一个替罪羊就能让我相信嘛,别做梦了,我就是死也认定陶渊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你们等着吧,法律治不了他,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来,这天底下有的是人肯为钱做事了,而我差钱。”
从两人进来后,他就一直在默默忍耐着,直到罗夏说出凶手另有其人,他终于坐不住了。
罗夏没有躲避,生生挨了一戒尺,而后无奈说道:“罗宏先生,你确实误会了,你待在山上太久,很多事情你都不是很清楚。”
罗宏扬起戒尺,冷冷说道:“趁我现在还没老糊涂,你的小伎俩还骗不到我,你们说什么都没
用的,快点滚吧。”
萧芸淡淡说道:“看起来你对我们有很大的成见喽,罗先生静修数月,却是没有领悟到佛法慈悲,反而是心中的杀气越发的强烈了。”
罗宏沉声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俗人,哪里会有智慧参悟佛法,只是每天听一听慧悟师傅讲经,让我的心情平静而已,你别用话语激我,如果今日你们不来,我依然还是在安静的参禅,因为你们来了才让我火大。”
“那依我看,慧悟方丈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哈哈哈,真是好笑啊,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家,也敢妄言慧悟法师的不是,你才是那个坐井观天的人,你才多大岁数呀,就敢如此狂妄,今日我就要替慧悟法师教训你。”
萧芸呵呵一笑:“是你自己想要教训我,又何必假装为了他呢,而且你一把年纪了,手里拿着戒尺未必能打得到我,更何况我是讲道理的,你打戒尺打我本来就不对,戒尺戒尺打的自然应该是犯了错的人,你在这里闭门静坐,倒像是个囚犯,而且这戒尺就是你用来惩罚自己的吧。”
罗宏眉头微微一皱,竟然还真的让萧芸给说对了。
罗秀婷的死对他打击甚大,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拿个戒尺在身边,每当自己痛苦之时,就用戒尺敲打手背,自我惩罚也是一种催眠,让他能感到些许平静,随着慧悟不断为他讲经,戒尺也就不需要了,他却一直
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萧芸说得没错,戒尺是为了惩罚犯错之人,他觉得罗夏有意为陶渊开脱,于是就用戒尺给打了,萧芸出言侮辱慧悟法师,他觉得也该打。
可是现在听来,似乎萧芸说出这番话有自己的道理。
罗宏将戒尺放在桌子上,冷冷说道:“算你猜对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说慧悟法师徒有其表呢?你真正了解他吗?”
“只此一面,并无更多了解。”
“那你就敢这么评价他,不觉得说话有失公平吗?”
“说得好,那我倒想请问你了,你口口声声说陶渊是杀人凶手,你可曾亲眼见到了呢?你这么评价他对他又是否公平呢?”
“这还用亲眼看到吗?如果我亲眼看到,早就先一步把他干掉了,我的女儿就不会死,还有之前秀婷说陶渊跟踪过她,都证明了陶渊对她早有不轨之心。”
萧芸轻声说道:“陶渊接触罗秀婷是带着任务的,说起来可能你不会信,你的女儿其实在为一个叫天网的组织工作,在此期间她做了不少坏事,甚至于你们的相遇都可能是提前设计好的,而还有一股势力在专门针对天网组织,不断的清除对手,其中就包括你的女儿在内。”
听了萧芸的话,罗宏内心先是产生了一丝动摇,随即又被警惕所填满。
他默不作声地从壶里给自己倒满一杯茶,轻声说道:“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何说慧悟法
师徒有其表,如果说得不在理,那么这一戒尺你还是得受着,否则的话就是你们俩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我。”
罗夏苦笑一声,心中暗道。
这下可麻烦了,罗宏怎么认死理呢,非要萧芸讲出个道理来,这不是难为人嘛。
他倒不是为萧芸担心,而是担心罗宏的安危,他能心平气和的受一戒尺,可是萧芸的脾气古怪,下面的事情谁能预料到呢。
萧芸呵呵一笑,自信地说道:“我的根据有三,其一你在寺内几月有余,非但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反而陷入了思维误区,说明他的境界真心不怎么样。”
“哼,我不能放心仇恨那是我的境界不到,和慧悟法师无关。”
“先别急着辩解,真正的学佛者需要很高的智慧,到寺门时发现其气势不凡,写下匾字的人是真正的具有大智慧,大手笔,然而到寺内则是一番情景,周边景致优美,说不得是花了大价钱修饰过的,然而却破坏了真正的气场,反而落了下乘,学佛学佛求的只是一个空字,如此重视外物,而你等俗人又如此尊重他,可见他表面工作做得十足,所谓前者造亭后人乘凉,他不过是继承了前人的衣钵罢了,难谈所谓大智慧。”
罗宏面带思索之色,心中不由对慧悟产生了些许怀疑,但还是嘴硬道:“你继续讲吧。”
就在这时,禅房的门忽然开了,慧悟快步走了进来,后面的小僧看向萧
芸的目光略带不满之色,却是觉得萧芸很没有礼貌,方丈好心好意将他们引到此处,没想到却换来暗中诋毁。
原来是僧人心中好奇他们在房中说些什么,于是就躲在门外偷听,在听到萧芸谈起方丈后,便心中不忿,将慧悟叫了过来。
他已经做好了将萧芸二人赶出寺庙的准备,即使动手也做所不惜,毕竟方丈可是他最敬爱的师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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