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靖愣一下,随即扑倒在张天正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你……老祖把柳儿收为关门弟子了?”
“她是我的徒弟啊,她还是个孩子啊!”
“你们怎么忍心让她去修炼九死一生的大黄庭呢?你们怎么能这样毁了一个孩子的未来,只是为了治好陆长生的眼睛呢,你们不觉得这样很残忍?”
张天正被虚靖压在身下,极力挣扎,“虚靖,别……别这样……”
虚靖眼中都快红了,“你可知道,我答应了柳儿的母亲,要好好抚养她,教诲她的。”
“你上次和我说看中了柳儿的天赋,想要柳儿当你的弟子,被我拒绝了。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无耻,将柳儿送给老祖当弟子,当你的小师妹。”
“张天正,我看着你人模狗样的,其实你才是真正的衣冠禽兽啊!”
“不,你连禽兽都不如。”
张天正被虚靖掐得厉害,便咳嗽了两声,面红耳赤地说道,“虚靖,你……你听我解释!”
虚靖气急败坏,“我不听,我不听。”
“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徒弟,谁也不能毁了柳儿,哪怕是老祖也不行!”
张天正实在憋不住了,便一拳砸在虚靖的肚子上,两人便弹开了。
见虚靖又扑过来,要拼命的样子,张天正大声说道,“虚靖,不是柳儿!”
“老师的关门女弟子不是柳儿!”
虚靖的拳头快要落在张天正的鼻子上,顿时停住了,满眼惊讶,“不是柳儿?”
“那会是谁?”
“修炼大黄庭功法,要从未修炼过其他心法的人才有成效,而且最好是从小修炼最好,才能融会贯通,事半功倍。”
“柳儿人小,天赋又好,她是陆长生从离阳城里带出来的,和陆长生感情最好,不是她还是谁?”
张天正伸手揉了揉脖子,“真的不是柳儿,老祖再糊涂,也不会抢你的徒弟啊。”
“再说了,哪怕我想要柳儿修炼大黄庭功法,也要经过你这个师父同意不是。”
“虚靖,你还是太冲动了,差点把我脖子给掐断了。”
“好歹我是你的同门,还算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就这么对我下毒手呢?”
虚靖收回拳头,“别啰嗦,快说,到底是谁当了老祖的关门弟子?”
“当时老祖让我们两个来成都,回龙虎山,我还说老祖身边不能没有人照料,你还说有武冲和宗哲,还有二夫人都在,再把柳儿留下来,既可以帮上忙,又可以让老祖指点一下她的修炼。”
“越想,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张天正,你是不是谋算很久了,把柳儿给牺牲了,去救陆长生。要是这样的话,我非得和你翻脸不可。”
张天正无奈地说道,“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觉得老师是这样的人吗?”
虚靖满眼疑色,“很难说!”
“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蜀王,你们都不会这么上心。可你们要救的人是陆长生啊,万一这个陆长生要真是武王的儿子,是大汉未来掌舵之人,牺牲一个黄毛小丫头,去救大汉天子,我估计你们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尤其是你们在朝廷里待久了,耳濡目染,见惯了那些尔虞我诈,习惯了那些坑蒙拐骗,知晓了那些明争暗斗,已经没有了龙虎山的那份纯净与自然,没有了心中的那份清明……“
哪怕是张天正素来沉稳,修的是清静无为,依旧被虚靖气得牙痒痒的,“可以了!”
“你胡说什么,我都和你说了,老祖收的关门弟子不是柳儿,你怎么就不信呢。”
虚靖瞪着大眼睛,寸步不让,“那你说啊,除了柳儿,还能是谁?”
张天正掀起车帘,看向前面的马车,“是紫凤郡主!”
虚靖愣住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紫凤郡主?”
“王妃怎么可能答应呢?”
在车队前方的第二辆马车中,气氛有些压抑。
紫凤郡主眼睛四处张望,想寻求一点帮助,或者能转移一下对面犀利的目光。
可是马车内只有她一个人,连她的侍女阿珂都被赶到后面马车上去了。
紫凤郡主掀起车帘,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小声嘀咕,“臭弟弟,跑那么远干什么?”
随即,紫凤郡主朝唐菲讨好一笑,“娘,你今天的妆真好看。”
“昨天大邑那些将士们可都被娘给征服了,娘一出场,端着酒碗,和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一口干了,下面的人都哇哇叫,热血沸腾啊。那场面,我在蜀中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
“对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娘这么能喝酒啊,真是女中豪杰。”
唐菲犀利的眼神盯着紫凤郡主,恨得牙痒痒。
紫凤郡主上前,搂着唐菲的手臂摇晃起来,“娘,你别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
“大家都说娘国色天香,母仪天下……”
唐菲忍不住啐了一口,“呸!”
“你非得气死我不可吗?”
紫凤郡主在唐菲怀中滚着撒娇,“娘,我怎么会气你呢,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了。”
“你是最疼我的,最爱我的人,你生了个这样美貌、这样聪颖、这样孝顺的女儿,会长命百岁的。”
唐菲被紫凤郡主胡搅蛮缠得有些无奈,只得将脸放下,叹了口气,“丫头啊,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为了一个陆长生,你将自己搭进去了,值得吗?”
紫凤郡主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唐菲,“娘,值得啊!”
“这一次,要不是陆长生,要不是远征军,大邑会被攻破,成都也会失守,我们蜀中就不复存在了。”
“虽然说不是陆长生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包括长公主、湘军,还有道门的鼎力相助,可是不能否认陆长生和他的远征军拼死守住了北莽的主力攻击,最终将耶律雄基击溃啊。”
“我们蜀中可是崇尚忠义,不能做出那等过河拆桥的事情啊。”
唐菲将手放在紫凤郡主的洁白光滑的脸上,轻轻地摩挲,“我们怎么会过河拆桥呢?”
“我这一次特地过来,就是给他们肯定,给他们奖赏,给他们带来所需要的东西。他们远征军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
紫凤郡主将脸贴在唐菲的腹部,“娘,远征军也是属于我们蜀中的。”
“你也听到了,孔秀才在敬酒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都说了,远征军同样是我的军队,听从我的指挥,永远守护我,永远不会背叛我。他们也是我们蜀中兵马的一部分。”
唐菲微微苦笑,“场面话,我听得比你多啊。”
“那孔秀才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他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得说成自己的。像你小姨这样孤傲高冷的人,她把谁放在眼里过?她来大邑才几天啊,现在就连成都都不回了。”
紫凤郡主辩解道,“这一场大战,大邑死伤的人太多了,长生的伤,还有其他人的伤,可都指望着小姨医治呢?”
唐菲轻轻地摇头,“其他人不懂,你小姨是我亲妹子,我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像她这么一个守寡二十几年的人,被这么一个穷酸秀才给拐跑了,唉,我也不是瞧不起孔瑾,他的确是有才,可我就是心里堵得慌。”
“孔瑾拐跑了你小姨,你个傻丫头又对那陆长生死心塌地,我估摸着有一天啊,这蜀中不姓邓,而是姓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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