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开局让黑塔抱憾终身
第434章 三重幕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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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三重幕剧

他们顺利地穿过大门,走廊里铺着鲜艳的红地毯,两侧屏幕上映着匹诺康尼家系家主们的照片,与黑塔空间站上的那几组投影照片有些类似。

走廊尽头没有任何古怪,只是一扇垂着红色幕布的门,大剧院内部中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全措施,连守卫都不见一个。

大概是家族认为侵入大剧院是不可能的事,所有就没有在这里布下巡视人员和那些加装累赘的门禁系统。

但说起来也怪,谐乐大典临近开幕,大剧院居然还没有开放入场。

先不提及观众与演职人员,那星期日嘴里的“十万天兵天将”他们都没瞧见一个影子,整座大剧院都异常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

星扫量着整座大剧院,看起来貌似空无一人,心里越发觉得这就是星期日给她摆的鸿门宴,虽然瞧起来跟空城计似的,可十万刀斧手却是真的!

“难道是我们来晚了吗,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三月七看着空荡荡的大剧院,心里直犯嘀咕。

新的问题出现了,这里既没有观众入场,也没有为观众指引方向的场务,大剧院内部复杂交错,每一个路口都通向不一样的地方。

在这种庞大的建筑中,通常没有场务的引导会很容易迷失方向而陷入在迷宫一般的错觉。

眼下这种情况很狗血,勇者凭借一点点智慧和狗屎运一路过关斩将躲过邪恶的爪牙,好不容易来到魔王居住的城堡。

这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一千多条岔路,系统提示说勇者你可以去战胜魔王拯救世界了,你是要走第一条路呢?还是第二条路呢?还是从第三条路开始走呢...

而且他们还没有全地图点亮的探索度,每走进一个岔路都要面对未知的东西。

可能是装着战利品的宝箱,也可能是站着上千上万光着膀子,满脸横肉的橡木家系成员,也可能会走进死路,最后迷路饿死。

“妈呀!那么多的仿真人偶娃娃谁的啊!贵重物品不能乱扔啊!”

走进像是售票处的大厅,银色关节的人偶摆着奇异的动作被摆放在靠近门的一侧,转身就占据了星的整个视野。

售票大厅里空无一人,却摆满了银色的关节人偶,都摆着不一样的怪异动作,像是舞台上的模特布景,更像是某些恐怖游戏中被怨灵附体的恐怖玩偶。

没准等他们转过身背对着那些玩偶,那看似是舞台模特的人偶们就一齐转过头凝视着他们,随时准备扑到脸上。

“我有种奇怪的预感...我们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三月七问他们。

姬子摇了摇头:“这梦境里应该也没有第二座大剧院了。”

“没错,这里就是货真价实的大剧院。”星默默地点头。

大剧院内部的道路她其实是走过的,但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像是鱼三秒钟的记忆。

上次来的时候她和江凡是以受邀贵宾的身份,有穿着制服黑丝高跟鞋的鸢尾花家系艺者随行伺候,每隔几步路就能碰见一位服务人员。

星那时候就顾着赞美同谐家族招待宾客的规格好牛逼好高级了,完全没想到要默记一下这里的地形结构。

她悄咪咪地冲江凡眨了眨眼,意思是问你还能不能记得上次来时的路。

江凡默默地摇头,心说来的时候光顾着看知更鸟那长长的裙摆和白嫩的裙子花边了,谁有闲功夫去默记那些地形...

“难道是星期日在晃点我们?说好了在舞台上一决胜负,怎么人都没了?”三月七左看右看。

“抱歉,让你久等了,三月七小姐。”星期日的声音像是幽灵一样忽然窜出来。

三月七被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吓我一跳!你...你在哪说话呢?”

“我就在幕后后方等待各位,在盛典开场前,遵循阿斯德纳的古老传统,我想邀请诸位一同观赏三出幕前剧。”星期日温和地说。

星左看右看,发现他们前后左右还真有三扇拉着红色幕后的门,捂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给她窥探幕布后的机会。

“历史是面镜子,它映照出宇宙最本真的面貌,我们也可借这个机会,更深入地了解匹诺康尼和星神的历史。”

“而未来的轮廓,自然就在其中显现。”星期日轻声说,“不妨就从这天地初开讲起吧...”

“这是要给我们上历史课吗?”星压低声音吐槽,“这也太高估我们了吧?真以为无名客都富有求学的渴望吗?”

“天地初开?我记得在仙舟的绘本小说里是龙祖开天地吧?鳞甲化作群星,血液化做星海...”三月七挠头。

“自黄昏战争以降,天穹空虚,大地混沌,这便是头一日...”

星心里长叹一声,跟着江凡他们走进第一扇幕布后的大厅,心想队友一个赛一个的富有求学的渴望,真是害死她这个唯一有智慧的人。

还以为江凡会忍受不了星期日的叽叽歪歪,一把掀开大剧院才是。

可没想到江凡居然颇有逆来顺受的意味,一路上全程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跟着流程走,很难想象他是受制于规则与公正的人。

怎么?你江凡摇身一变,变得遵纪守法,变得彬彬有礼,还遵循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只留下我一个人做泼皮?星心里恶狠狠地想。

“祂采星云作成羽拨,造了有黑白键的大琴,击打白键,太阳升起,击打黑键,月亮升起。”

星一愣,满腹的牢骚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她模糊记得自己跟白露吹牛皮的时候,听她说起过那么一个故事。

那时候罗浮恰好下着雨,白露凝视窗外的雨幕,拍着胸脯说你知道么,祖父睁眼就是白天,闭眼就是黑天。

星那时候嗤之以鼻,心说你以为你祖父是多元宇宙盘古呢?前脚还在话本故事里开天辟地,后脚在你这又睁眼白天闭眼黑天了?

怎么?你祖父是星海超人吗?设定全靠想?

想到什么设定就塞什么设定,下一秒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说,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列车是你祖父当年开天辟地留下的玩具车啊?

可现在星却有点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模糊感觉自己貌似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事。

“我咧个大豆啊...这东西是我能知道的吗?”星凝视着江凡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满脸复杂。

前方的巨大观景台上横着一副画框,数十具人偶跪倒在左右两侧,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道路,只有那副画框像是唯一的入口。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因素,三月七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全神贯注于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江凡和姬子紧随其后,星走在最后面给众人殿后。

经过一盏又一盏的白光灯,走过一个又一个破碎漂浮的乱石堆。

觉得这里既像一间废弃的教堂,又像一座无限延展的迷宫,总给人一种会在迷宫尽头找到隐藏boss的感觉。

“人偶都聚集在画框周围,是想让我们进去?”三月七指着那幅画框,转身寻求众人的意见。

“太冒险了吧?就凭我们几个人,万一里面是某种陷阱怎么办?正好守株待兔,等着我们几个兔子一头撞进狼群里。”星说。

“那你还是留下来吧,我们进去探探路,你可以找个角落美美的睡上一觉,没准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活了。”江凡轻描淡写地说。

“可笑!我是这样不仁不义的人么?我能看着你们几个人去闯龙潭虎穴自己无动于衷么?什么都别说了!我先来!”星说的正气凛然,挤开三月七一脚先踩进画框里。

他妈的当然不能留在这里了,先不说那些看着就渗入的人偶,再者说只有跟在江凡身边,她才有稍许的安定感,仿佛手里掐着核弹引爆器。

不然等一切结束以后,三月七一定会逢人就说那一夜我跟江凡和姬子姐姐闯入匹诺康尼大剧院和星期日对峙...哦你问我星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她说那是鸿门宴,一个人躲在外面呼呼睡大觉呢!

踩进画框里,视野瞬间开明,一片宽阔,外面一片昏暗,数不清的乱石以某种姿态固在空中,像是某种旋涡的中心。

“咱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三月七探头观察着四周,发觉这里简直像是一个异次元空间。

“这地方的氛围...和星期日的内心世界很像,也许这所谓的幕前剧也是相似的能力。”姬子观察四周,轻声说,“这出剧名叫《囚人颂》,结合周边的氛围,恐怕接下来要上演的是匹诺康尼的过去。”

三月七迟疑了片刻:“最近几次开拓之旅都没进监狱,我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呢!结果还是难逃此劫...”

星眼皮跳了跳,心说你们以前经过的开拓之旅到底是什么鬼路程,居然还能被抓进监狱里,难道也把全城的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

“诸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终究不希望刀兵相见,所以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前,我安排了三出剧目。”星期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故事该从哪里开始呢,就从匹诺康尼还是边陲监狱的时候开始吧。”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琥珀历2147纪,囚犯哈努努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战火,并获得胜利,公司称其为边陲战争,而阿斯德纳人称其为独立战争。”

“哈努努先生是一位伟人,但我们不应讳言,他能够带给囚徒自由,却不知晓如何给予他们真正的自由。”

他们沿着阶梯一路前行,沿途尽是破碎的乱石,偶尔经过需要启动机关走上壁面的地方,也能看见那些近在咫尺的墨色方块。

星期日就像是某某某老年旅游团的导览一样,他们每沿途经过几个人偶,星期日总能在第一时间给他们讲述匹诺康尼过去的故事。

“三位无名客留在此地,试图向边陲监狱传递开拓的教益,但可惜,无济于事。”

“阿斯德纳再度被战火席卷,这次的敌人来自内部,囚徒至死仍是囚徒,只知为自由而战,不知为自由而生。”

“哦?一天是囚徒,那这辈子都是囚徒。”星歪着嘴淡淡地说,颇有端木将军的风采。

“他们的刑期早已结束,公司的狱卒也已被驱逐,可这些囚犯仍是奴隶之身,因为囚禁他们的不是外物,而是内心。”星期日轻声说。

“自由存在于任何地方,唯独不存在于软弱的灵魂,它襄助不了任何人,只能襄助信它存在的人。”

星点了点头,靠近那位头上顶着一盏火烛的人偶,想要仔细鉴赏一下做工细节,可没想到本应该是固定动作的人偶忽然发声:

“囚徒们啊!我命令你们学会自由,并教会你们的兄弟为生而战!”人偶高举烟筒似的拐杖,说着就要自上而下地劈砍下来。

还好星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四肢发达,一个大跳向后一闪,反手摸出球棒来给一个振刀,满脸蒙:“我靠!怎么看个戏还要打架啊!”

“因为我不止想要诸位欣赏这出剧目,还希望你们...帮助我完成它。”星期日轻声解释。

“那便是第一幕,盛燃的战火中,边陲监狱逐渐走向流放之地。”

......

【他们头顶着纯黑的天空,数尊威灵通天彻地,整个世界都被狂风暴雨泯灭。

低压的黑云下,烈风如刀一样割着她的脸。

她静静的站在淹没膝盖的暴雨里,背后是那扇紧锁的古铜大门,那双黯淡的鲜红色眼睛眺望着雨幕的对面,看不见任何人,只有低飞折断的剑。

雨滴落在她炽热的身体上,蒸发之后变成白色的雾,随风散去,却紧接着有数以万计的雨点落下来。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脑袋里像一场即将谢幕的水陆道场,萧鼓争鸣轰轰烈烈。

“如果回到从前,让你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么?罗浮的剑首。”威灵的瞳孔宛如暴雨中不灭的灯塔,淡漠地瞥视着她。

她还穿着那身蓝紫色外罩轻甲的漂亮裙子,可在所有人的眼睛里她已经化身为身披血色长袍坠入魔阴身的叛徒与包庇者。

黯淡的红色瞳孔中再没有那般的势不可挡,而是充满了死志的疲惫。

她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脸因为失血而惨白,沐浴在暴雨的月光里,却有着一层莹白色的光辉。

燮鼓沉雷般的巨响里,她迎着瑟瑟寒风与滔天的雨拔掉了束发的钗子,被雨水打透的瀑布般的长发披散下来。

这一刻不可思议的生命里从她疲倦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她上前踏步,挥剑,那些穹顶下的雨滴骤然绽放化作璀璨的冰晶。

“以此剑立誓,绝无有人可伤及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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