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抬眼望着圣上。
“你们还真以为朕会相信她身患奇症又不能言语不成?”圣上说着,看向了唐清哲,而后轻哼了一声,“朕看你就是猜到朕约莫知晓,才敢如此胡言乱语!”
唐清哲低着头,伏低了身子:“是。被误会后清哲念及其女儿家的名声,出此下策,犯下欺君之罪,清哲甘愿领罚。”
圣上无奈地摇了摇头:“都先起来吧。”
待到几人陆陆续续都起了身,圣上便又接着道:
“薛小莞如何上的船,朕已宣了当时船下的侍卫和姚公公来问过,如今朕问什么,清哲和小莞如实作答便是,至于晟儿、永安和和乐,你们心有关切,留下可以,但莫要多嘴,明白吗?”
“是。”众人点点头道。
“小莞,你且先自己说说,为何清哲会将你带到海宴的船上?又是为何将你带入了宴会正席?”圣上看向薛小莞,问道。
薛小莞想了想,低着头拱着手答道:“回陛下,臣女心说……心说都已跟到了棠安,又有这样稀奇的宴会,来都来了,便想看看……世子本不想带臣女上去,奈何臣女纠缠恳求,世子、世子便准允了。”
“清哲,是这样吗?只是想看看?”
“是。”唐清哲点点头,“加上上船之后,听闻宴上有一场比赛,彩头又是那把无忧剑,薛小姐自幼习武,喜爱各类兵器,便想要夺那彩头,还想亲自参赛,清哲这
才决定带她入宴,赢那把无恙剑。”
“皇舅父……”项心雅听到这,抬着眼睛小声道。
看她想说话却又有些不敢的模样,圣上点了点头:“你说吧。”
“其实……其实薛小姐参加比赛一事,也是和乐的主意,和乐当时也想出出风头,便说赢下宝剑就赠予薛小姐,但要她替和乐比射艺,是以最后才钻了空子,叫她比了两项……”
闻言,圣上轻笑了一声,看向了唐清哲:“难怪你不惜一切代价要夺头筹,最后还能说放弃就放弃。”
薛小莞总觉得圣上这话听着有些奇怪,然而瞥了眼一旁的唐清哲,却见他只是低头拱着手。
正想着,圣上已笑着摆了摆手:“行了,薛小莞私自随行、还上船参宴一事,朕就不予追究了。至于你们三个,瞒下此事想来也是为其名节着想,朕便也不问责了,但你们切记,下不为例,勿再擅作主张,知情不报。”
几人一听,立刻要下跪谢恩,圣上却抬手打断了他们:“不必跪了,站着吧。”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而后脸上终于轻松了下来,异口同声谢了恩。
然而之后,圣上的视线却是重新落回了薛小莞身上:“朕还记得早前你在宫宴之上与清哲对练,之后的蹴鞠赛上你也在吧?”
“回陛下,臣女在麾逻公主领头的右军。”
“看来朕未曾记错,不论是当时的对练或是蹴鞠,你都表现得不错。”圣上点点头
,“朕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与清哲之前真的没有收到任何与刺杀相关的消息吗?”
薛小莞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回陛下,没有。上船和赴宴全因臣女心生好奇一时贪玩所致,碰上刺杀乃是意外。”
唐清哲说过,直觉之事可不能随意与他人说,如今真出了事,不论是谁、如何问,都更不能言说了,恐会叫人以为自己是同党呢……
“你确定吗?你如实回答,朕绝不罚你。”圣上语气严肃了几分,紧紧地盯着薛小莞。
薛小莞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臣女确定。”
“好!薛少卿当真是生了个好闺女!虽然性子跳脱贪玩了些,但遇事冷静果断,身手敏捷,武艺高强,堪为当今官家女个中典范啊。”
“多谢陛下夸奖,臣女惭愧。”
“你和清哲护驾有功,朕自要对你二人论功行赏。”圣上又看向唐清哲,“你们两个可有想求?但说无妨,朕自当满足。”
唐清哲自然有所求。
他想要的,无外乎一道赐婚圣旨,而眼下正是一个请旨赐婚的好机会。
薛小莞这番随行一路,如今身份暴露,少不得冒出些风言风语来,加上之前为救薛小莞,他迫不得已在水下为她渡气,然而跟在他身后入水救人的还有几个侍卫,恐怕那一幕也被不少人看见了,如今薛小莞护驾有功,若是圣上又直接下旨赐婚,闲言碎语便都能免去了。
只不过……如果现在提了,
那便是越过了薛聿文。
婚姻大事,按理该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皇命大过一切,可若是越过薛聿文夫妇直接求请,到底差些礼数……
如此想着,唐清哲向着圣上作揖行礼道:“保护陛下安危本就是清哲为子侄、为人臣应尽的本分,不敢自居有功,更不敢借此邀功请赏,如今能得陛下一言,于清哲已是赏赐,清哲多谢陛下隆恩!”
“你惯会搪塞朕!罢了,你之后再回去想想便是。”圣上无奈地笑了笑,而后又看向了薛小莞,“你呢?可有什么想要的?”
薛小莞沉默了片刻,脑中一片空白,这种情况下,能求的又有什么呢?不外乎求权求财,但这些东西她也都不太想要,是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回陛下,臣女尚不知想求什么。”
“既如此,那便也留着,不必匆忙回答。”说罢,圣上抬了抬手,看向了唐晟,“此次刺杀之事朕已下旨着太子查明,他如今还忙于此事,你去帮着他,安排一下牺牲侍卫的抚恤事宜。”
“儿臣遵命。”唐晟恭恭敬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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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唐晟去帮忙后,圣上便让所有人都退出了殿外。眼见着事情已经揭过,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薛小莞,刚出了殿,走到个宦官宫女看不见的地方,她就立刻打起了呵欠。
刚才就睡了那么一会儿,还总做些叫人睡不好的梦,她只觉在地上摆个枕头就能立刻入睡。
是
以她也没耽搁,打了个招呼便回去歇息了。
其他几人自然也是满脸疲态,甚至就连唐清哲都觉得困倦万分,最后几人很快都散去。
然而唐清哲回到院中刚进了屋,傅霄却是后脚就跟了进来。
唐清哲回头,看到傅霄往外张望了一阵,而后关上了门。
“怎么了?”唐清哲见状,微微皱了皱眉。
“世子,傅霄……有事想要禀报。”傅霄拱手作揖,神情严肃,“此事……非同小可。”
“有事禀报,非同小可?”唐清哲心中狐疑,“莫非又有尾巴?是那些侥幸逃脱的余孽,还有不死心的跟到了行宫?还是说是其他势力?”
傅霄抬眼看了看唐清哲,似乎是在犹豫,最后他一咬牙,凑到了唐清哲身边,似乎是在防范着隔墙有耳。
唐清哲旋即附耳过去,然而听罢傅霄的言语后,他却是面色一凛,困意已然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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