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碎裂,需要肝移植。得尽快安排手术。”
“我是孩子的爸爸!”
“我是孩子的妈妈!”
宫屿和唐暖薇几乎异口同声。护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叫人带着他们去验血,做肝脏匹配。
折腾了一夜,凌桃夭把已经睡着的小念交给唐蔚然,道:“小然,你带着小念先回家。”
唐蔚然猛地抬起头,“不,我想等熙沫出来。”
凌桃夭揉揉唐蔚然的头,声音温柔:“熙沫她会平安出来的,有你唐暖薇妈咪和宫屿叔叔呢。他们不会让熙沫有事的。小念的身体弱,不能待在医院里,否则他也得病倒。”
唐蔚然看了看睡着的人,眼眸垂下来。他已经让熙沫进了手术室,绝对不能让小念再有危险了。
“妈咪,我等你电话。”
“恩,好。”
凌桃夭看着唐蔚然远离的背影,忽然就安下心来。他已经成为一个可靠的男人了呢。
宫屿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正对着他的眼,他猛地抬手遮挡了一下,惊醒了身旁守着的人。
唐暖薇喜出望外:“宫屿,你醒了?”
宫屿迷迷糊糊地应一声,在阳光中,看清了唐暖薇的脸,他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不由得呻吟一声。
“怎么了?哪里痛?我去叫医生!”唐暖薇见他皱着眉毛,担心地想要出去,却被宫屿一把抓住。
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薇薇,熙沫怎么样了?”
唐暖薇反握住他的手,含着眼泪笑道:“她很好,已经做完手术了,医生说,她没有生命危险了。”
手上忽然就沾上了温热的液体,宫屿一惊,吃力地抬起头,就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暖薇,他宠溺地笑了,拿手去擦她的眼泪:“傻丫头,哭什么。熙沫不都已经没事了吗?”
原本以为唐暖薇会倔强地擦掉眼泪,然后跟他说,灰尘掉进眼睛里了。可是这一次,她却狠狠地抱住宫屿,放声大哭:“你这个笨蛋!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死在手术台上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混蛋!怎么可以让我这么担心!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们还没有生一堆孩子!你怎么可以被阎王爷拉走呢!”
宫屿被她哭得莫名其妙,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弄开,费了半天劲,伤口又疼痛起来。他叹了口气,道:“薇薇,你弄痛我了。再不让开,我又要进手术室了。”
唐暖薇这才起身,骂道:“死在手术台上算了。”
宫屿嘴角抬起吃力的弧度,却异常温暖:“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哭着让我不要死。还说要给我生孩子来着。”
后来,宫屿才知道,原来,他在手术期间,并发了严重感染,一度让医生放弃,差点下死亡通知单。就在医生要宣布死亡时间时,心电图却奇迹般地出现了波动。
就连行医几十年的医生都纷纷感叹不可思议。
只有宫屿知道,在一条黑暗崎岖的路上,他一直往前跑,当他没有力气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听见了唐暖薇的声音,她哭着叫他的名字,声音那么绝望。
“我的确在手术室外面叫着你的名字,”唐暖薇觉得很诧异,“那时候,医生出来告诉我,你救不过来了。所以我……”
宫屿将唐暖薇拥在怀里,嗅着她发尖的清香,心里顿时被塞得满满的:“谢谢你,薇薇。”
唐暖薇匍匐在宫屿的胸口,心软得像棉花糖。那一刻,她决定,不在用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束缚自己。
“宫屿,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试婚纱的那一天,宫屿站在婚纱店,穿着白色礼服,系着黑色小领结,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凌桃夭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像一个等在产房外面的爸爸,不由得笑道:“宫屿,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头都晕了。”
宫屿将脚步顿住,紧张地问:“我的衣服有没有哪里不整齐?领结正不正?”
凌桃夭有些无语:“你这个问题问了我十一遍了。宫屿,你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镇定点行不行?”
宫屿嘴角扯起难以形容的微笑,像是自言自语:“和薇薇结婚是第一次。和我爱的人结婚,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凌桃夭补了一句,淡定从容地喝着茶,“薇薇会在和你离婚之前,把你杀了。”
宫屿顿感冷风阵阵。
唐暖薇从试衣间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婚纱店像是被灯光点燃一般,灿烂地让人睁不开眼。她原本就长得极美,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粉黛略施,就已经秒杀一片。在她身上,才能感叹上帝的不公平。
洁白的婚纱衬得她肤如白雪,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店员都不禁看傻了眼。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人,天生丽质。
宫屿和唐暖薇站在一起,已经不能用金童玉女这种词来形容。婚纱店里,溢满幸福,窗外,一双阴暗的眼隐没在人群中。
唐暖薇接连几天都受到一条匿名短信,约她出去见面。一开始她以为只是恶作剧,但是对方似乎将她的信息掌握地准确无疑。短信里说,在她结婚之前,宫屿的一些事,她有必要知道。
婚礼的当天,宾客满席。凌桃夭带着唐蔚然和小念坐在最前排,心中不禁有些酸涩。唐暖薇和宫屿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走在了一起。有人说,爱情不能原谅所有的事情,可是,唐暖薇和宫屿却做到了。曾经的厌恶憎恨,在这一刻统统变成了烟雾,逐渐消散。
那么她的爱情呢?能不能原谅一切呢?凌桃夭不知道。
在后台的宫屿紧张地满手都是汗。聂容北和聂容西嫌弃地看着他走来走去,很想有种用铁锤打断他腿的冲动。
“宫屿,唐暖薇逃不了,所以,请你将你的屁股放在沙发上!”聂容西忍无可忍地吐槽道。
“为什么要让我来当伴郎呢?”聂容北的重点并不放在紧张的宫屿身上,他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明知道他也喜欢唐暖薇,所以才找他当伴郎,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结婚?这一招果然够狠够阴够损!
就算是站在神父面前,宫屿的手心还是在冒汗。当婚礼进行曲响起,唐暖薇手捧捧花,穿得像个小公主一样的熙沫拉着裙摆,在阳光中逐渐走进的时候,宫屿还以为自己要窒息了。
他脸上的笑容绽放地像个小孩子。聂容西捂住脸,吐槽道:“天,真不想说,这个男人跟我们认识。笑得太淫荡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当初他对这个此时此刻笑得淫荡无比的男人还迷恋过一段时间。
那天的婚礼,并没有顺利进行。当神父说完誓词,宫屿刚想开口说我愿意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
“我反对!”
因为礼堂太过安静,这一句话显得分量十足,所有人都将头转向门口。
宫屿看清楚那张脸,短时间的愣怔之后,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不安。他顾不上看唐暖薇的脸色,立刻跑过去,拉着周亦秒就往外走。
“你来这里做什么?快点出去。”
周亦秒狠狠地甩开宫屿的手,把身边的孩子往前一推,脸上是得意的神情:“我是来要个名分的。唐暖薇的女儿是你的孩子,我的儿子算什么?”
宫屿的视线定格在矮小的孩子上,顿时感觉到了胸口有一股腥甜涌上来。满座的宾客听见周亦秒的话,全场哗然。凌桃夭担心地看向一眼不发的唐暖薇,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而显得太过平静和镇定。
“宫屿,我在你身边两年,连儿子都为你生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周亦秒声音带着哽咽,倔强地不肯走。
宫屿心都慌了,他望向身后,急切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连话都说不清楚:“薇薇……你听我说,不是这样……我和她……我不知道她有孩子……不,我和她不可能有孩子……每一次都做安全……”后面的话越想越不对,于是声音也越来越轻。
凌桃夭郁闷地捂住脸,宫屿,这下你死定了。
唐暖薇轻轻挑一下眉:“哦?每一次都做足安全措施了?”
顿时,礼堂内一阵冷风过境,宾客们全部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个女人,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不是,你听我解释……薇薇……”宫屿愈加地语无伦次,他没有比现在更加后悔曾经和周亦秒在一起了。当时他就应该用柳下惠的精神,坚定地坐怀不乱,拒绝诱惑!
“不用解释,我问你答。”唐暖薇声音冷淡,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气。
“哦。”宫屿的气势若成了一条狗。
“这个女人,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唐暖薇缓缓地走下去,声音轻如薄纱。
宫屿有些吞吐:“算是……也算不是……”
周亦秒在旁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是,还是不是?”唐暖薇问得简洁。
宫屿的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叫:“是。”
凌桃夭叹一口气,双手捂住了小念的耳朵,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接下来唐暖薇问出口的话,一定少儿不宜。
“你跟她上过床?”果然,唐暖薇问得脸不红心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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