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桃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发火,问:“什么是早泄?”她跟着单修哲之后,性知识就一直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何况单修哲一向精力充沛,往往把她弄得晕过去,哪里会有早泄这种概念。
单修哲觉得自己简直用一个交易来自取其辱,他躁狂把头埋进枕头,“凌桃夭,你给我闭嘴!!!”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听到这个词,有心理阴影了。
凌桃夭见单修哲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于是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光裸的身子。良久,觉得单修哲的心情好了一点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单修哲闷声回答:“算数。”
“真的?你真的会让我见孩子吗??”凌桃夭兴奋地扑过去,脸上的表情甚是惊喜。她以为,单修哲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的。
“那你到底想不想见?”单修哲不满地反问,她的语气好像自己是个多不讲到底的人似的。
“想,当然想。”凌桃夭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慌忙起来穿衣服。
单修哲在她背后看着,那光洁的背,裸露的肌肤每一寸他以前都好好的品尝过。以前的凌桃夭会像一只猫咪一样窝在他的胸口,寻找温暖,他总是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炽热的目光让她害怕。凌桃夭飞快地穿上衣服,刘海遮住眼眸,急急地走向门口:“单修哲,你快点带我去见小然和小念。”
还是早上,小然和小念两兄弟睡得正熟。小然似乎很喜欢这个发育有些迟缓的弟弟,昨天晚上死活不肯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说要补偿这三年来的兄弟爱,逗得胡嫂咯咯直笑。
两兄弟挤在一张床上,小念紧紧依偎在唐蔚然身边,呼吸平静。凌桃夭看见他们的时候,眼泪就再也没有止住。
手轻轻触碰着唐蔚然的脸,好像一不小心,这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她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唐蔚然一面。在狱中,她每天都对着唐蔚然的照片,泪流满面,跟她同一个监狱的人看不惯她哭丧着脸,偷偷把照片给撕了,那一次,她就像疯了一样地疯狂地和狱友打了起来。
那是她唯一能够思念小然的东西,那是支持她过完非人生活的动力。后来,凌桃夭被人打得进了监狱里的医院,两根肋骨骨折,软组织严重挫伤。从那以后,凌桃夭的日子就没有清静过。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找麻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狱警也懒得管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只要不死人,她们都不在意。
眼泪一滴滴砸在唐蔚然的手上,凌桃夭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响声,生怕吵醒他们。“小然……你还活着……还活着……我没有做梦,你有温度,你是一个活人……太好了……”
唐蔚然死去的三年,她在牢里过得犹如行尸走肉,所以有时候在晚上,那些人把枕头蒙在她头上,狠狠打的时候,她也不曾有过感觉。那时的她会想,死亡是什么感觉呢?会不会像传说中所说,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她的亲人,一个个地远离她而去。留她一个人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连唐暖薇都不曾知道,凌桃夭曾经自杀过,只是被狱警及时发现了,才没有酿成惨剧。是沈斋过来开导她,拿小念这张王牌出来,说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她才一再地坚持了下来。
现在,能够看见两个孩子都活得好好的,她真的很高兴。
“你见过他们了,走吧。”单修哲拽起凌桃夭的手,把她拖离了房间,他一向对凌桃夭的眼泪没有抵抗力,好像那些眼泪就像珍珠一样,砸在他心上让他觉得疼。
凌桃夭依依不舍地看着床上的人,直到门在她眼前关上,她都不舍得把目光收回。而房间里,唐蔚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抬起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凌桃夭的泪水和温度,如此的灼热。她哭了。是为了他哭的。唐蔚然眼帘垂下,这三年,她是不是也很痛苦?
凌桃夭被单修哲拉得快,脚步有些踉跄,她心中气结,狠狠地甩开他的手,问:“以后我要见孩子,是不是一定要跟你上床?”
单修哲直直地盯着她,娇嫩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明明应该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偏偏对着他便是冷言冷语。单修哲心中像是攀上了一条蜿蜒的蛇,死死地缠住他的心脏,紧得透不过气。于是,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早饭吃过了么?”
“啊?”凌桃夭愣了一下。
“我问你,吃过早饭了吗?”单修哲虽不耐烦,倒也乖乖地重复问了一遍,“如果没有,就跟我一起吃一点吧。”
凌桃夭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脾气真是跟遥控器似的,一按一个频道,换得真快。她没好生气地走下楼梯,道:“我没有兴趣跟强暴我的人一起吃饭,我要回家。”
单修哲喉头梗了一下,却也想不出话反驳,只能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出门口。只是等到门打开的时候,单修哲的眸立刻就冷了颜色。
难怪这么急着回去,原来,情人一直在外面等着。
凌桃夭也感到很诧异:“沈斋,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斋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金丝眼镜后的眼睛被挡住,看不起情绪,只是语气略显低沉:“我在等你。”他在外面等了这么久,明明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明明痛得快要喘不过气,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地动不了。这辈子,凌桃夭就是他的劫数。
凌桃夭苍白的脸上飞上了红晕,想起刚才和单修哲做的事,就觉得异常的焦躁。沈斋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的,那么……
“那,外面走吧。”凌桃夭拽过沈斋,匆匆地往别墅外的公路走去。她是急着想要逃离这三个人古怪的气氛,却不知后面的单修哲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潋滟的眸一刻不放松地盯着凌桃夭拽着沈斋的手,唇线抿得很紧,俊美的脸就算是阴沉满布也是完美地让人无法直视。
前一秒还在他身下的人,后一秒却还可以跟其他男人亲亲密密,他真是傻,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跟她重新开始。单修哲转身嘭地一声关上门,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冻结了一般。见鬼,他对这个女人是有多迷恋!
柏谦将听诊仪器收起来,又反复地看了看心电图,脸色凝重。
旁边的顾诺将扣子扣好,似乎对柏谦的沉默已经感到习以为常,语气淡淡地开口问道:“怎么,情况很糟糕?”
柏谦缓缓地抬起眼帘,呼吸凝重地点头:“老大,你的心脏衰竭速度超过我预期,恐怕……”
“我知道了。”顾诺冷静地打断他的话,没有让他说下去。对于他自己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当他知道自己有心脏病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老大,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继续活下去的,我……”柏谦见顾诺看淡生死的模样,心中不禁担心,连忙急急地想要给他一些生命的希望,没想到顾诺低低地笑开了。
“柏谦,你我都清楚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别安慰我了。”
柏谦一下子沉默了。
顾诺将身子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闲的模样,他金色的眸盯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真是的,这不是在逼我加快计划么。”
那天之后,凌桃夭就再也没能见到孩子一面。每次只要一靠近别墅,就会有人过来警告她。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小念的房间,心难受地就好像被蚂蚁噬咬一样。
唐蔚然有时候会躲在窗帘后面,透过缝隙看见凌桃夭远远地蹲在花园后面,一待就是一个下午。雨天就打个伞,刮风了就多带一条围巾。
后面的小念不懂事,拉着唐蔚然的手,摇摇晃晃地踮起脚尖想要看看窗户外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能够让哥哥看得这么入迷,可惜,本来平衡力就不稳的他一探脑袋就唰地一下跌坐到了地上。地板都铺上了伤好的软毯,不会摔伤,但是唐蔚然还是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起来,查看他的身体。
“小念,有没有哪里疼?”
小念也听不懂唐蔚然的话,只是傻笑着,不停地叫他哥哥。
唐蔚然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比较羡慕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用烦。”自从上一次凌桃夭来看他们之后,他的心就软了。还没有出事之前,他们三个人过得很快乐,只是后来,小妈变成了亲妈,一直以为是亲妈的人却变成了不相关的人。身世的转换让他措手不及,结果又被他碰上个变态。
想到那个晚上,唐蔚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或许,是他太过执着,毕竟让当时怀着身孕的凌桃夭一下子拉住两根绳子是不太可能的。她也许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结果,偏偏系着他的绳子断了。
唐蔚然看了看外面极好的天气,忽然就笑了。他坐到地上,对地上在玩积木的小念说道:“小念,哥哥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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