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薇毫不客气地反击:“大哥如果要这么说,那自从杜月笙嫁给宫屿,宫家又何曾清静过?”
杜月笙一惊,犹如惊弓之鸟,慌忙看向宫汀,这火莫名其妙地就烧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措手不及。
宫汀被唐暖薇逼得死死的,没有一点退路,论强词夺理,他丝毫及不上唐暖薇。他只能将火发到宫洺身上:“你娶的好老婆!”
宫洺第一次没有沉默,回答:“论手段,薇薇还差杜月笙一大截。至少,她不曾心狠到连孩子都下手。”
这是唐暖薇第二次见宫洺为了她和宫汀翻脸了。心中不禁有股暖流,她清楚,宫洺对她的感情,也因为清楚,才会下决心嫁给他。她的计划,就是从宫洺这里开始慢慢地分解宫家。他爱得越深,她行事就越顺利。
“我自己的女人我会管教,由不得别人来插嘴。”宫屿牙关紧咬,冷冷地扔下一句。他的眼,不曾在唐暖薇身上停留。他比谁都清楚,站在唐暖薇身边的男人不是他,维护她的男人,也不是他。心中总是对杜月笙千百般的厌恶,她到底是自己的妻子,他还能说什么呢?
也只是这一句,唐暖薇刚刚有的那么一点胜利感觉就被搜刮一空,脸色变得死灰一般。他的女人呐……如此公开的维护,宫屿,你的心是不是真的被这个女人给吃了?
宫汀阴暗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他拨动轮椅,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月笙,你跟我来房间。你们,自己去忙自己的。”
杜月笙闻言,战战兢兢地跟在宫汀的身后。宫屿从宫洺身边走过,听见他对唐暖薇低声说道:“我现在去公司,还有一个会要开。你刚回来,去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语气的宠溺程度让宫屿抓狂,他现在再也不能用这种语气和唐暖薇说话了。
唐暖薇轻笑:“不用,我待会送小然上学,然后去趟事务所,最近偷了一下懒,有好多工作都没有做呢。”
宫屿心中凄凉,公司今天他不用去了,家里他也待不住,大概又是一天的酒吧生活吧。
望着宫汀和宫洺同时离去的背影,唐暖薇将伪装的笑意收敛,嘴角下垂,没了刚才和宫汀对峙的气场。她的选择,将两个男人拖进了黑暗。对于宫洺,心安理得和愧疚不停地在心中盘旋,她明白,当初的他听从了宫汀的命令,全部怪罪不得。只是,到底是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要完全原谅,也不可能。
为了一个宫汀,她赌上了所有,现在看来,不知是对是错,只不过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妈咪,你抓疼我了。”奶气的声音灌进唐暖薇的耳朵,她回神,慌忙撒开手,蹲下身来,“小然,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的。”
“小然不喜欢妈咪皱着眉头,妈咪皱着眉头不好看。”唐蔚然虽然不清楚唐暖薇和宫家兄弟到底有什么纠葛,只是他却知道,每一次看到宫屿,她都会不不自觉地难受。他小,却很敏锐。
唐暖薇抱住唐蔚然,声音几欲哽咽:“小然,对不起。妈咪对不起你。”她怎么会忘了,她赌上的,还有一个少不更事的唐蔚然呢?她想,她死后会下地狱的,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她回不了头了。
“妈咪,小然最喜欢妈咪了。妈咪做什么,小然都是第一个支持你的人哦。”唐蔚然小小的身躯在唐暖薇怀里,仿佛是一个无限的光源,让唐暖薇冰凉的身体充满了温暖。
“好,妈咪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去上学好不好?”
“好。”
宫洺开着奥斯汀玛顿,经过的路犹如风卷蚕食,他挂上耳机,按下几个键。
“喂,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边的人声音支吾着,“差……差不多了。”
冰凉的眸顿时森然,“什么叫做差不多了,只不过让你转股份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死。”
见宫洺生气了,律师也很为难:“二少,将你名下的股份全部转出,这可不是件小事,万一不小心透出点风,宫家的股市会遭遇到怎么样的动荡,您比我更清楚啊。”
“这种事不用你担心,你只管做好我交代的事。”
律师握紧了手机,沉默半晌,鼓起勇气问:“转股份的事情,大少爷知道么?”
顿时,那双酷似宫屿的眸杀气尽显,狐狸眼原本就魅惑,沾上了戾气却依然显得妖媚不已:“这件事要是大哥知道一点,你等着破产吧。”
“是,是,我绝不会透露半分,”律师的脑袋上顿时冷汗冒出,“二少,这几天我就会帮你把事情办妥。您的股份,会全部转到唐暖薇小姐名下。”
“很好。”宫洺挂上电话,精致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薇薇,我能给你,就只有这点庇护了。
胃烧灼一般地疼起来,嘴里涌上一股腥甜,他死命忍住。如果不是杜月笙今天打了小然,他不会将事情提前这么多。在宫家,他必须要给唐暖薇和唐蔚然一个护身符,而宫家的股份便是最好的护身符。
宫汀的房间很空旷,并没有太多奢华的摆设。宫屿和宫洺考虑到他的不方便,尽量腾出空间让他可以活动,因此,出去必要的书桌和大床,几乎没有其他的装饰物。
宫汀将轮椅推到窗户前,他从来不打开窗帘,因为他讨厌阳光,更讨厌在阳光下这个残疾的自己,福嫂也只在他出去的时候稍稍打开窗户通一下风,然后在他回来之前关上。
他的窗帘是暗色系,散发出只有地狱才有的气息,和他的人一样阴暗。
“大哥。”杜月笙战战兢兢地站在后面,有些戚戚然的开口,说实话,她心里也是惧怕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丧心病狂起来让人发指的家人。和自己的二弟合谋强奸三弟的女朋友,这种事是个正常人怎么做得出来?
“怎么,这么快要向唐暖薇认输了?”宫汀的声音和他整个人的感觉不一样,有些冷色调的柔。
杜月笙一下子被激了起来,嚷嚷:“我怎么可能向那个贱女人低头?!而且,大哥你也听见了,宫屿说我是他的女人……”
“小屿口是心非的话,你也相信?”宫汀冷笑,他这个弟弟,心里想什么,他最清楚,那样的语气,在唐暖薇面前,如果不是因为宫洺,他怎么会承认杜月笙是他的妻子呢?无非是做戏而已。
杜月笙一时语塞,难道宫屿刚才说的话不过是给唐暖薇听的么?
宫汀双手撑在轮椅的两边,支起倨傲而又精致的下巴,道:“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被唐暖薇压制,毫无还手之力,你打算怎么办?”
杜月笙一时语塞,支吾道:“我,我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她而已……”末尾的声音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好像袅袅的烟雾,在空气中消散。她低下头,漂亮的脸隐没在满室的阴暗中,“宫屿一颗心全在她身上,我还能怎样?”
“只要你敢做,就一定能让他们决裂,”宫屿的笑好像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一点点缠上了杜月笙的心头,“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很好的筹码,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起来呢?”
空气死寂,弥漫着灰尘的味道。杜月笙忽然全身冰冷,她感觉自己正走向一个无底的深渊,可是却停不下脚步,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恶魔正在向她张开黑色的双手。
单修哲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雨点砸下来落在玻璃上,墙壁上,地上,发出石子一般的声音。他经历了数十个小时的手术,能够活下来在医生看来,堪称是奇迹,苏半夏和单郁助整整在手术室外守了十几个小时,接了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单,几乎要把苏半夏整个人给击垮。温馨也只能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地流着眼泪,因为苏半夏不让她靠近。
只是当单修哲总算渡过危险的时候,医院里却忽然涌出了大批的记者,于是一幕妻子苦苦守候,等待丈夫苏醒的感人故事搬上了荧幕。苏半夏和单郁助不是傻瓜,娱记怎么可能将时间计算地这么精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温馨通知了记者,为的就是向全世界宣布,她温馨作为妻子,是多么尽职,是多么爱单修哲。
苏半夏对于这件事也只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对于单氏来说,温馨所做的事情百利而无一害。单氏的股票跌停,公司的信誉危机,高层又动荡不堪,放出了夫妻感情和睦这样的消息至少能够先稳定人心。
单郁助回归单氏,轻描淡写地扔了几句话在桌面上,那些老头子便噤了声,不敢再造次。
C城的风波似乎逐渐平静下来,遗忘是人们的天性,何况只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又有几个人当真呢?单氏的危机在单郁助的强势领导下悄然度过,只是有人偶尔提起凌桃夭时,也仅仅只有个别会说:“凌桃夭?咦,不就是单修哲的前妻么?”时间久了,就不再有人记得了。所有人都只知道,单修哲的妻子是戛纳影后温馨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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