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到宁王府了?”紫星的眸子慢慢抬起,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那眼神让柳叶莫名的觉得害怕。
似是环绕了无尽的恨意,却又似是什么都没有。
她忙的掀开了车帘看了一眼。
“是的。”
透过柳叶掀开的帘子一角,紫星看着那高门之上的匾额,‘宁王府’。
就是那朱漆门内。
她在谎言的包围中,生活了五年。
花前月下,琴瑟和谐。
南宫羽曾因为她独爱梅花,在她下嫁宁王府的第一年的冬天,让整片梅林,在初冬的第一场大雪里妖娆盛放。
她缩在他的怀中,笑颜如花。
也是那个冬天,振儿在她的腹中有了生命。
那里曾经有她全部的幸福,只是五年堆砌的幸福一夜之间便轰然倒塌。
南宫羽。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还能在看见他,她真的很高兴。
发自心底的高兴。
“走吧!”她重新闭上了眼,前尘过往皆在她的心间,丁点不会忘。
“妹妹怎么身子刚好就出宫了?”一回到紫星宫,就看见赫连月如满脸担心的迎了过来,还替她解下了身上的披风,这些事以前她也经常做。
这本是宫女该做的事,她却做的再自然不过。
以前,看着她这么委屈着自己,她还曾跟母后闹过别扭,说不管怎么样,她也是父皇的女儿,也是西越的公主,母后不该这么对她。
那一次,她说的话极难听,字字都如刀似得扎在母后的心上,她说她心胸狭隘,容得下天下百姓,却独独容不下一个赫连月如。
还说她不过是看着大度温厚,其实根本全都是虚伪做作。
她说那些话,不过是因为看见已经入冬,连宫人都已经开始换了冬装,唯独赫连月如还穿的单薄,趁她不在的时候,问了她身边的宫女,才知道内务府根本就没有将预备过冬的物品送到他们凭水居里。
母后听了她的那些指责,气的抬起的手,她扬着下巴和她直视。
她还认为,母后动怒,是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母后要打她,是恼羞成怒。可最后母后的手还是没有落下来。
她还是舍不得打她一下。
现在在想,母后根本就不会苛刻赫连月如,她既然能点头同意接她回宫,就根本没有将父皇流落在外的女儿当作一个外人。当然,她也不可能将她视为己出。
母后于她,如果不是她缠着母后,母后于她都尚且是生疏的。
又怎么会和赫连月如亲近。
赫连月如从回到宫中的那一刻起,就选择了扮演柔弱可怜的形象,她多可怜一分,母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就越低一分,也能更多的获得别人的同情。
那个时候的她,竟然还蠢到为了她去伤害母后的心。
聪明的母后,也许早已经看出了赫连月如的心思,只是她不屑为自己说话,也不屑理会别人的误会,跟不屑跟她计较。
哪怕是她最疼爱的紫星都那样的误解她,她也从没有为自己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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