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室里我努力克制着自己。
好在洞室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里面塑着一个半卧在莲花上的女子,看着她倒也能生出无限遐思……
“姓牛的,去洗吧。”
宫素然在我的洞门外大喊了一声,我便开洞门走了出去,脱个精光跳进了潭水。潭水是温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洞顶上的月痕似有光一样,照在水里有影,照在海印身上便让这小尼姑泛着光。
我在水里泡了会儿,搓了会儿,就上小舟躺在海印的身边,轻摸着她的身子……想必这也是一个孤寞的女人。
次日,我们便又去见志南大师,他握了握我的手,相了相我的面,又查看我的嘴,让我随便发几声,可我一发声便长啸起来……
志南道:“施主长啸似驴,声气极足,元气有余,若经调教,必是一介好武夫!”
芙蓉急问道:“他的哑?”
志南道:“莫急莫急!这几日只需休养玩乐,养个好心情,我再给他治吧。”
“他的哑一定能治吗?”
“不可说。”
“真没想到竟成了这样!”
“一种创伤,便是一次成熟。”
“悉听大师教诲。”
“众生皆平等,无什么谁教谁诲,自在人为。不妨二位施主随意游乐一番,我与素然有事相谈。”
我和芙蓉便走了出去。
“什么大师?我看这秃驴还不如那个牛鼻子老道呢。”想起这大师竟比我作驴,不妨用腹语也称他为秃驴。
“哥哥莫急。我想是有望的。”
我和芙蓉随意转着,迎面走来一个和尚,由两个小和尚搀着,走得极慢,且走几步都要喘几口气,他抬头朝我们笑了笑,就慢慢地又走了过去。
我和芙蓉走到湖边看野鸭戏水时,宫素然走了过来。
“志南大师留我们安心住几天,看样子他能把姓牛的哑治好。”
“我觉得也是。”
“不可说。”我用腹语学老和尚的话。
宫素然和芙蓉就乐了。
这时那个走路慢的和尚又走了过来。
看着宫素然笑了笑,又看了看芙蓉,又住水里看了会儿野鸭相戏,磨蹭着不肯离去。芙蓉便拉着宫素然走了,我也便跟在他们后面。
那和尚也跟在了后面,只是他走得太慢,没一会儿,便把他落飞了。
芙蓉道:“这和尚真有意思,走路那么慢,眼睛却像是要吃人,看着就不像个好和尚。”
宫素然道:“你可别瞎说,他是葫芦僧的师兄,因走路慢,人称慢和尚,经讲得极好,就连宝陀观音寺的住持真歇大师都请他去讲过经。”
芙蓉道:“反正我看他不顺眼。”
宫素然笑道:“我看你就是看姓牛的顺眼,是不是?”
芙蓉道:“你可别胡说,我看着顺眼的多了,比如柳下安,比如冯秃子,比如蒲……”
宫素然道:“去去去,这都些什么人啊?”
两个人逗了会儿嘴就回了洞各自歇息。
晚上点灯之后,宫素然说要给我画像,我本不想去,芙蓉一再撺掇,我们便去了宫素然的洞室。
灯光一晃,洞壁之上皆是赤祼的白男红女浮雕图,名曰《九章欢》。
芙蓉一见,转身欲出。
宫素然道:“妹妹,这有什么啊?见到了就不会脸红心跳了。只把他们看成图,莫把他们看作人,也便没什么的 了。”
芙蓉道:“你够可以的,还在这里住得下!这老和尚也是,怎么安排咱们住这种地方?”
宫素然道:“我上次来时就住到这里,十分的喜欢,这次来,自然还要住这里。”
“好了,好了。我不能跟你比。我有些累了,回去睡了,你们也不要太晚。”芙蓉转身出去。
我走向浮雕,一一细看,总共是九张图:兔吮毫,虎步,猿博,凤翔,龙接麟,龙翻,龟腾,蝉附,鹤交颈。
我的仙人掌也是九掌,是不是可以对此有所借鉴一下?八种动物九种姿势,照葫芦画瓢地练一练,也就**不离十了。
宫素然让我坐好,开始给我画像,好在我正好对着这九张图,她画她的,我便在头脑里化这九种姿势为仙人掌。自冲和子一番教化,我越来越懂得自我创作了,学为所用有所发挥便是最好的创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宫素然竟来到我身边用画笔在我脸上涂画着……然后便看着笑起来,花枝乱颤,我夺笔过来,摁她在椅子上用笔给她画眉,画妙雨一样的胡子,她先是抗着,随之也任由我画起来……
“姓牛的,你盯那图都看了半天了,是不 是学会了?”
我没作答,将笔一掷,一把就抱住了她……
“姓牛的,我可没想……”
我用手堵住了她的嘴,三招两式便抱她到了大床之上,压到了她的身上……
我竟然不管不顾地进去,想着她戴着葫芦让别人爬在她的身上 喊“宫素然”,我也便用腹语喊着“宫素我”用起力来,宫素然虽不断推着我,但无济于事……后来便索性抱紧了我兴叫起来……
一切都来得太猛烈了!
间歇之时便去亲她的红唇,便去抚她酥胸,情形与冰冰虽同,感觉却有些异样,冰冰若似青杏,她便有些像脆枣。
做了好一会儿,我才脱净她的道袍,把自己也剥得干净,又是滚动进出着。
完事之后,我才发现床上留下的鲜红。
她干净的身子给了我,怎么会是王员外和冯秃子身下戴葫芦的“宫素然”呢?一定是有人在冒她的名义。
宫素然使劲掐着我拧着,竟然哭了起来,“贫道躲躲闪闪了多少个臭男人,竟然给了你这个王八蛋了!”
我夺过她手上的帕子给她抹泪。她带着泪抱紧了我,又和我亲吻起来。她的脸让我画花了,但依然遮不住她的纯美。
她拿来镜子给我照,我也让她照了照 ,我们相互笑着又抱到了一起。
我几次想起身离去,都被宫素然扯住了。但说什么也不能让芙蓉知道,等她睡熟之后,我便穿好衣服,给她盖了盖被子,熄了灯回到了自己的洞室。
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就能慢慢进入**。宫素然或去我的洞室,我或去她的洞室,把那九种方式都照着用了一番。
那一夜,宫素然用燃着的香在我腿根处烙了印,她的腿根处也烙了印,她说这叫“烧情疤”。
她还把她戴了多年的长命锁给我戴上。我却没有可送之物。她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心。当然,我是个道士,我不用你娶我,只要你心里想着我就是了。”
洞内风光好,洞外风景佳。一晃便是十来天。
志南大师终于决定给我治哑。
屋子不大,竟挤了好些人,就连那个慢和尚也早早等在了这里。
志南大师走了进来。
一个小和尚托着一个大盘子。
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
他先是点了我的哑门,又在一些穴位上扎了几根长针。
然后便握拳击打我的后背,我竟然恶心得不行,脸上头上皆是汗,肚里搅来搅去,似那些吞下去的仙人蚪复活一般,终于一仰脖,竟吐出了一个带着血丝的肉球球,很多人都吓得走了出去。
志南大师一摆手,众人便都出了屋子。
“莫发声。静修片刻我再来!”
我迷糊着将要睡着之时,芙蓉突然闯了进来,怒气冲冲地扇了我个耳瓜子,“你这王八蛋,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在外面嚷嚷我是个妖精,是个丑八怪,算我错看了你!”
“我……”我又蒙又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刚说了个“我”便又喷出去了些血沫沫,芙蓉心疼地扶住了我,“你没事吧?大师!”
志南大师和宫素然等笑着走了进来。
小和尚扶我出去用温盐水漱了漱口。
我走进来对芙蓉说:“我从来没说过那种话!”
芙蓉笑了。
宫素然过来一把拉住我, “你会说话了,终于会说话了。”
志南大师道:“刚才若不是这样激你,你身体里的余毒还净不了。不是所有毒皆能化为药的,毒一积且能扩散,若不早除,后患无穷。多亏你们来得早一些,若迟了,他的骨头都会酥了。”
“多谢大师妙手回春,不是医却胜于医!”我向他行了个大礼。
“这位施主内功极为深厚,若能归于佛门,有好的修为,九九归一,必成正果。”
“多谢大师抬举!如今,家国任金人践踏,在下虽然愚钝,但愿为家国肝脑涂地!他日有缘,必归我佛!”
“施主丹心一片可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无论归不归佛门,皆愿施主自修能为,化险为夷,心系苍生!”
宫素然道:“那我们明日是不是可以启程?”
志南大师道:“可以。只是牛让还需静养一些时日,方可痊愈。二位女施主多留几日也可,欲走便让葫芦僧护送二位。”
慢和尚道:“师父,我正好要去下山讲经,同往何如?”
志南大师道:“也可。”
芙蓉想说什么,让宫素然暗中制止了。
我们三人回洞。
芙蓉说:“这个慢和尚非跟我们一起走,就他那步子,我们走到猴年马月也到不了家。”
宫素然笑道:“你以为他会走着啊?”
芙蓉道:“反正我不想让他跟着,觉得跟他在一起不安全。”
宫素然又是笑:“放心吧,就他这样的,走一步喘三口气,我一脚就踹趴下了,再说有葫芦僧呢。他不敢造次!”
芙蓉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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