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
楚晋再次提起了笔。
笔的名字叫鼠须鳞管。
望向那‘上吊诡’还在躁动的一点残余,楚晋将笔锋对向它。
笔触落在虚空,调动着浩然正气,
周围天地之势,好像凝聚于笔端,
倏然间,楚晋落笔,
“剑气纵横三万里,”
一字一句,似乎刀光剑影,
像是刀刻斧凿。
明明只是字迹,却好像能看到凌冽的剑光,透露着一股豪情与锐利的剑意。
前半句诗,就这样悬浮在了虚空之中。
顿时,天地之间,浩然之气好像被搅动,已经在酝酿,蓄势待发。
楚晋本来已经到进士,足够‘出口成章’,
用不着提笔,就能口吐战诗。
只不过,他也不确定他这想法行不行,干脆以动用儒道法器,直接执笔写下战诗的方式,
再增加一些这诗的威能,
“一剑光寒十九洲!”
楚晋再次落笔,
浩然正气凝结而成的诗词落成。
顿时,周围积蓄酝酿已经到厚重的浩然正气,就如同找到一个宣泄口,
一下朝着那悬浮在空中的这句诗词侵灌。
原先还是浩然正气凝结成的诗词字句,
一下变得如刀锋,利剑一样,呈现出金戈之锐利。
同时,发出一些金戈碰撞般的轻鸣。
这句诗词,也是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
天地之力地灌输之下,这诗词的威力,不断地拔高,再拔高。
已经堪至楚晋现在进士阶段能够达到的极限。
诗词颤动着,
似乎一柄宝剑,正积蓄着磅礴的伟力,等待着它的主人将它拔出剑鞘,
然后,一剑光寒十九州。
楚晋也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战意和豪气,
这战意来源于这首诗词,
来源于写下这首诗词的他,
还来源于周围这片被这句战诗影响的天地。
面前,那上吊诡的一点残留,在诗词落成的一瞬间,
就被这‘宝剑’微微泄露的余威湮灭了!
“嗡嗡……”
似乎感受到楚晋的战意,由诗词逐渐化出的宝剑微微震颤着剑锋,
像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展现它锐不可挡,搅动天下的光彩。
那就来吧!
楚晋握住了这把宝剑,
宝剑回应着楚晋,再次发出轻鸣!
让我看看,
号称规则诡异的东西,究竟是不是这么麻烦!
提剑,挥剑。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像是极其质朴的挥剑动作过后,
楚晋手中宝剑崩解。
四下无声,像是死寂。
就在这无声之中,
好似一道闪电撕裂天空,
榆城的上空短暂地亮起,黑夜转做白昼,
天空仿佛撕裂。
而一切无声。
久久,那白光才重新消失,天空归于昏暗。
“啊……啊……”
楚晋仿佛听到凄厉地惨叫,来源于那上吊诡。
因为这一剑,光寒十九州。
那一道寒光,不仅撕裂了榆城市上空,
还撕开了其他一个个存在那上吊诡痕迹地方的夜幕。
一处处存在那上吊诡痕迹的地方,
悄然,一道剑光飞出,
无声中,上吊诡所存在随剑锋靠近而崩解,撕裂,溃散。
最后,烟消云散。
剑光在各处同时出现,又同时消失。
上吊诡之各处存在也同时被湮灭。
代号为上吊诡的规则性诡异,自然也就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极短的时间过后,
楚晋耳边听到的凄厉惨叫声戛然而止。
楚晋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他这尝试还算是成功。
“……楚晋,好了吗?”
那边,恨不得将自己蜷缩到极限的施洛雅,
抬起头望着已经黯淡下来的夜幕,还有些心有余悸。
虽然那道剑光不是本着她去的,但是她刚才望了眼那剑光,也有种身躯仿佛要溃散的感觉。
“嗯。”
……
“老张,快出来,看看,是不是劈雷了。”
与此同时,另一处。
鹤鸣市,一个寻常人家屋里。
这家女人自从早上发现自己丈夫莫名地情绪极其低落,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周围像是失去了感知。
只是直愣愣望着身前,两眼死灰,带着绝望。
她想要带他去看医生,也没成功。
就一直紧跟在他丈夫身边,同时尽量找些有趣的东西,想要唤回他的精神。
这会儿,屋外莫名的夜空莫名亮起一阵光,
女人就像是一位少女一样,招呼着自己丈夫出来观看。
而就在她做好了她丈夫依旧不会回应她的打算时,
她的丈夫却走了过来,轻轻搂住了她。
“老张?”
转过头来,女人望着自己丈夫,喊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好了?还难受吗?”
“嗯,好了,不难受了。”
丈夫对着自己妻子,露出了些笑容。
这一下,女人真得忍不住红了眼睛,哭了。
事实上,在清晨醒来,听到她丈夫对她说,不想活了的时候,
她就已经有些崩溃了,但一直强撑着,振作着,
直到此刻,他丈夫终于从那绝望地深渊里爬了起来,
“……就好像做了个噩梦。刚才一下子就如梦初醒……之前那些纠缠的情绪一下就没了……老婆,我有点饿了。”
“饿了是吧,那我们吃点夜宵?”
“好。”
……
这是一处之前被上吊诡影响到的人,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一处。
此刻,当那一道寒光闪过之后,
上吊诡被从这个世界抹去,而之前不幸触发上吊诡规则,艰难痛苦,跌入深渊的一个个人自然摆脱了深渊,
就像是被深渊抛了出来,顿时,如释重负,如梦初醒。
……
“咚咚……”
北方拘邪处。
玄武和白泽还在等待着消息。
他们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强大者收到那些照片过后,
是否会立刻出手,亦或者是需要再做些准备。
也不知道,那位先生,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出手。
不过,
拘邪者的休息时间本来就少,
两人就处理,交流着部分事宜,同时等待着消息的传来。
而就在这时候,
屋外闪过一阵亮光,
就如同闪电撕裂的天空,夜幕都短时亮做白昼,
但久久都未听到声音。
而朝着那亮光处望去时,
玄武和白泽都感觉都一阵身体发僵,如同针刺的感觉。
他们体内的诡力,也难以调动。
融合的诡,就像是面对天威,有些蜷缩起来。
这种感觉,格外的特别而熟悉。
玄武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屋外,不顾针刺的痛苦,乃至灵魂的震颤,直视着那出现再逐渐消失的亮光。
然后回头,再朝着同样出来屋里的白泽对视了一眼。
是那位神秘的强大者,那位先生出手了!
这让诡怪如同遭遇天敌般的力量,接触过几次他们已经格外熟悉,
而这种手段,这种方式,简直……无法想象。
“……那位先生出手,应该成功了吧?”
玄武问了句白泽,又像是在问自己。
白泽没有回答,依旧望着那重新昏暗下来的夜幕,有些憧憬。
而这时候,
旁边,那匹他们见过的俊俏白马,再次悄然出现在他们身侧,
在那白马撞了一撞旁边的门过后,
两人才发现白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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