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的地方就是不缺谈资,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到孟菀有些坐不住了那几人还聊的欢畅,孟菀不由得偷偷挪了挪身子,正在这时,外头就有人通禀,说是衡王殿下驾到。
皇上先前说过,今儿个会与朝臣议事到晌午,作为皇子的皇甫谧自该也到那个时候,却不想这会儿竟然来重华殿了,皇后一愣,随即抬起头来。
皇甫谧已经快步进门,目光掠过那一屋子的人,待望见坐在那里的孟菀,唇角明显一扬,随即上前,给皇后请安。
皇后这才收回了思绪,朝着皇甫谧抬了抬手,道:“怎么过来的这样早?大事都商量完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有父皇还有诸位皇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担心莞儿会闷,就先过来找她了。”
一句话,让一屋子的人都惊了一下。
先前就听说衡王紧张这新王妃紧张的很,却不想竟到了这样的地步,连国家大事都不在意,却以她为重,当真是儿女情长啊!
只是。。。他不懂事也就罢了,皇上竟然也不管管,就任由着他胡来,未免也太惯着他了吧?
这样一想,各人的脸色便呈现了不同,皇后更是蹙紧了眉头,这样的情形,似乎十分的不妙啊,皇上对皇甫谧这样的宠溺,又喜欢着孟菀,先前还听说特地出宫去丞相府为皇甫谧求亲,对这两人的重视程度,简直不可言喻。
念及此处,她的眉头蹙的更紧了,长此以往下去,只怕要出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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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谧来了又走,还带走了孟菀,皇后的心却惶惶的不能平静,也没心思去与那些女人虚以委蛇,通通叫她们回去之后便叫来了月季,吩咐着她去给皇甫御传个话,之后便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望着外头,神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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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吗跑来说那样一番话,也不嫌丢人。”出了重华殿,被皇甫谧牵着手,孟菀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只好盯着他的背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皇甫谧站住了脚步,“我找自个儿的媳妇,有什么好丢人的,倒是你啊,分明不爱听她们嚼舌根子,做什么还要委屈自个儿在那里呆着。”
“就算不爱听也要听,往后这样的场面少不得,我总不能一直躲着。”
“怎么不能?”皇甫谧一扬脖子:“不想看就不看,谁也甭想逼你,往后放机灵点,知不知道?”
孟菀知他是为她着想,只是说得容易,坐起来难。
就算跟皇后再怎么不对付,她到底是他们的‘母后’,一些场面上的事,少不得。
“听到了没有?”见她不说话,只是咬着唇发呆,皇甫谧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孟菀吃痛,倏的抬起头来,“听到了啦,干吗打头,很痛诶--”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翘着嘴,一双红唇一张一合,说不出的动人来,皇甫谧看了一眼,没忍住,俯身在便她的唇上偷了一记香。
动作太快又太突然,孟菀小脸儿倏的一红,等到回过神来,冲着皇甫谧的胸口便一记拳头,“凤七,你做什么?讨厌!”
并未用多大的力气,皇甫谧却假装吃痛的弯了弯腰,孟菀怎会上当,在他假模假样之际再度出手,又冲着他的腹部落下一拳,而后也不理会他一脸的黑线,提起裙摆来,转身就跑。
“丫头,你要谋杀亲夫,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皇甫谧这才回过神,冲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声,随即便拔腿追了上去。
孟菀咯咯的笑个不停,见他追赶着,越发的加快了脚步,一边跑着,一边冲着他吐舌头:“废话少说,有本事就追我啊,追我啊,啊--”
跑得太急,又根本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撞了上去,等到两人双双摔倒在地,孟菀才惊呼了一声。
“好痛--”揉着发痛的手腕,孟菀蹙眉小声说了一句,那厢立即传来一个歉意的声音:“你没事吧?”
是很好听的女子声音,十分的温婉,柔柔的,让人一听便觉如沐春风,再加上语气中的歉意,让孟菀不免有些羞赧,连连的摇头:“没事没事,你也还好吧?抱歉,方才我没瞧见你,撞上哪里了没有?”
这会儿却是真真儿后悔了,方才真不该跑得这样急,否则也不会撞到人了。
“我没事。”依旧温温吞吞的回话,孟菀这会儿才抬起头来。
只见眼前的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鹅蛋脸,柳叶眉,生的是极美的,尤其是一双眼眸,眸中含水,如同一弯清泉,让人瞧一眼,便心生怜意,
孟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心中暗自腹诽,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生的这般貌美,怎么从前没见过?
“凝烟--”正想着,另一个声音自头顶传来,随着身后皇甫谧将孟菀搀扶起来,对面那名女子也站起身来,而她的身边,不知何时,也多了一个人。
“五哥?”见到皇甫御,孟菀与皇甫谧显然都愣了一下,待再瞧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对面那名女子,两人更是惊不可遏的对视了一眼,这名女子是谁?皇甫御与她认得?
不过皇甫御的心思根本没在那二人的身上,看着她裙摆处的污渍,不由得越发的担忧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女子一番,急切道:“你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么会摔着了?有没有哪里疼?手腕,还是腿?”
“没有,没摔到哪里,放心好了。”
女子温柔的笑了笑,好看的眉眼尽然是温柔缱绻之意,就那样安静的落在皇甫御的身上,一眨也不眨。
孟菀这下越发的惊愕了,看着那眉眼如画的女子,再想想那一日在畅音阁的浓妆青衣,难道,这便是那个人?
可是,既然是畅音阁的戏子,怎么平白的进宫来了?还有啊,他们二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正想着,远远见皇后身边的月季走了过来,显然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脚步一顿,而后就佯作无事一般的躲在了假山后,似是想要偷听。
因为背对着身子,皇甫御与那名叫作凝烟的女子都未曾察觉,倒是孟菀,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凝烟从皇甫御的手中拉过来,而后捉住她的手臂,微微含笑道:“方才真真儿是我不好,跑得急了才会撞到你,幸好五哥经过了扶住,否则你受了伤,那可该如何是好?”
摸不着边际的浑话,让几个人都愣了一下,待瞧见孟菀投过来的警示目光,聪明如他们,当即便回过神来,凝烟更是忙不迭的屈膝:“多谢五皇子,多谢衡王,多谢王妃。”
孟菀点了点头,“这里没别的事了,你先去吧!”
凝烟点了点头,看向皇甫御,皇甫御也望过去,四目相对之下,他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小心些。”
这情形倒是让人心声了感触,看着凝烟离去,孟菀不免多看了一眼。
都说皇甫家的男儿都是痴情种子,皇帝如此,他的儿子亦如是,从前皇甫谦虽对孟菀不仁不义,但是对孟珺瑶却是当真的好,而如今,又亲见皇甫谧与皇甫御如何对待中意的女子,孟菀方才感叹,传言果真不假呢!
这会儿月季已经从假山后头走出来,显然是有些狐疑,不过凝烟已经向另外一个方向过去,她倒是也没瞧见什么,只是走道三人跟前道:“五皇子,您有好些日子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娘娘怪想您的,不若趁着这个工夫,过去瞧瞧?”
“知道了。”皇甫御沉了沉脸色,复又看了皇甫谧夫妇二人一眼,方才转身,随着月季一道而去。
自然知皇后找他不会是想他了这样的缘由,是以皇甫御的情绪并不高涨,去到重华殿,请了个安之后,便起身在皇后的下手坐定,谁知刚坐下,皇后却忽然一拍桌子:“没用的东西,你整日都在做什么,怎么什么都办不成?皇上也不喜欢你,你也无所建树,这样下去,储君之位,当真要拱手让人了!”
又是这样一番话,皇甫御本能的蹙了蹙眉,去没多言,只是低垂眉头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后见状,越发的恼火了,想说什么这会儿根本不想与他多说一句,愤愤的起身,瞪了他半晌,而后一甩衣袖,一言不发的转身,只余下皇甫御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坐在那里,良久未曾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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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朝的规矩,宫中有喜事,总会找戏子进宫来唱戏,原因无外乎皇帝爱听戏,而这样也能让气氛热闹非常。
整个晚上咿咿呀呀的唱歌不休,作为主角儿的孟菀与皇甫谧自得出席在列,只是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日间皇甫御被皇后叫走之后便再也未曾出现,晚上的唱戏,有那叫做凝烟姑娘在,照理说,他无论如何也得来才是,可是不但没来,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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