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为了这件事,“那药膏只有一瓶,是贡品,都给你了,所以没有了。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吗?”
孟菀不免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要盛药膏的那种瓷瓶子,看来是不行了。罢了,那我便去找个累死的来用吧。”
原本是想用来引蛇出洞的,可是既然没有相同的瓶子,也只能如此了。
欣贵人却拉住了她的手腕:“若是只要瓶子的话,我这里倒是有许多一模一样的,因为盛放舒痕膏的瓷瓶本就是被我调换了,用的是我喜欢的样子。”
“真的吗?”孟菀一喜。
“嗯。”欣贵人点了点头,亲自起身去里屋转了一圈儿,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然多了一个瓶子:“侬,你瞧瞧,是不是一样的。”
果真是一模一样,孟菀欢喜不已,连连的道谢,而后拿了瓷瓶,又与欣贵人说了两句话,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宫。
这会儿欢颜已经等在了屋内,见孟菀回来,立即迎了上去,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小姐,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就按着你吩咐的,说你将欣贵人送的舒痕膏送给三小姐了。”
孟菀点了点头,从腰间将从欣贵人那里借来的瓶子塞到了欢颜的手中,道:“送去三小姐的房中,再将三小姐带来。对了,大哥也回来了吧?”
“是,奴婢也已经按着小姐的吩咐将事情告诉大少爷了。”
“好,知道了,你去吧。”
欢颜依言而行,出去没多久便带着小芸儿过来竹筠水榭,因为知道她贪吃,孟菀特地吩咐后厨准备了几种她喜欢的点心,而后姐妹二人就在屋子里一边聊天一边吃着,而后听着外头的动静。
戌时三刻,欢颜终于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小姐,抓着人了,大少爷请你过去。”
孟菀一愣,随即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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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玥小筑。
孟君珩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看着灯火阑珊处神色怔忪的二夫人,微微有些出神。
孟菀身边的欢颜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只是秉持着让菀儿安心的态度才会按着她说的做,却不想,竟当真瞧见二夫人来偷药,望着她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他蹙了蹙眉。
“二姨娘,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对待菀儿?难道是因为二妹?”
二夫人的身子颤了颤,却依旧低着头,没有吱声。
孟君珩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可是二妹的死是意外,菀儿也不想如此,你怎么能因此而将罪责归咎于她呢?”
言及此处,二夫人猛的抬起头来,直直的望向了孟君珩,一双眼眸,似是要喷火:“不怪她?若不是她陷害瑶儿,那孩子又怎会被赶出府?若不被赶出府,又怎会出那样的意外?”
“可是是二妹先陷害菀儿的,菀儿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你要是非得怪,就应该怪珺瑶不该心存歹念,嫉妒菀儿而生了恶意,所以才会被赶出去的。”
“你胡说!”听到有人这般说自个儿的女儿,二夫人厉声呵斥:“你们都帮着那个丫头,就算瑶儿死去你们都毫不在意,只一心想着你们的菀儿,那我的孩子呢?”
“那件事兴许真的是我做的过了一些,但是我不后悔,是珺瑶自找的,我也曾给过她许多机会。”
孟菀从外头进来,正听了二夫人最后一句话,上前一步,淡淡一句。
猛的瞧见孟菀,二夫人一愣,随即扑了过去:“你到如今竟然毫无悔过之心,还这样说我的瑶儿,孟菀,你的心肠怎生的这样歹毒?”
孟君珩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身子不让她靠近孟菀,孟菀却毫无畏惧的上前,直直走到了她的跟前:“姨娘,您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我只说一句,是珺瑶先不仁,我才不义的,我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二夫人被气的够呛,这会儿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其实她自知理亏,可就是转不过自己这一关,女儿死了,她总得找个人来发泄,而将孟珺瑶赶出府的孟菀,首当其冲成了她报复的对象。
“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孟菀,今儿个我便要为我的女儿报仇!”
她恼了怒了,也自知今日被抓住,断没有回头的余地,便猛的挣扎了起来。
她的力气不大,但是耐不住发了疯,没几下便挣脱开孟君珩,猛的扑向了孟菀,而手,更是从腰间拔出匕首来,朝着她便刺了过去。
孟菀自是一早就瞧出了端倪来,猛的往一旁躲了躲,眼见着又刺过来,这会儿孟君珩已经回过神来,一把将孟菀拉到了身后,顺势朝着二夫人一推。。。
下一刻,只听轰的一声,是什么落地的声音,等到那二人抬眼望去,只见二夫人直直的摔倒在那里,而手中的匕首,随着摔倒的空当,竟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她的胸口。
鲜红的血,自口中伤口涌出,没多一会儿,便一片的血腥。
孟菀与孟君珩都愣在了那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等到回过神来,猛的朝着外头大喊:“来人啊,快找大夫,快点啊!”
纵然大夫很快便来,可是那匕首刺中的是心脏,根本回天乏术,人已经死了,再也醒不过来。
孟菀原本只是想着确定到底是不是二夫人给她下的毒,所以才会拿假药瓶来骗她入局,却不想竟然害死了她,这会儿跪在孟丞相的面前,心中自责到不行。
她并不想二夫人死啊,只是想着抓住她之后,跟她说清楚孟珺瑶的事,就算她不能原谅,但是好歹也不要再闹得更僵,谁知如今的局面,却是最最凄凉的一种。
“你说,先前给菀儿下毒的,就是锦华?”
孟丞相也被这件事刺激到不行,望着跪在那里的一双儿女,沉着嗓音问了一句。
孟菀没有吱声,还是孟君珩点了点头:“姨娘自个儿说的,因为二妹的死,她始终不能释怀,总觉得是因为菀儿的缘故才会让珺瑶出府,从而坠落悬崖,所以才会。。。”
“她。。。”
孟丞相眉头一蹙,这会儿反倒说不出什么来了。
毕竟死者已矣,就算做的再不对,也只能就此罢休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这里让下人来收拾,至于锦华的丧尸,一切从简吧!”
也难怪他连处置的力气都没有,家中接连出事,二女儿才死了没多久,二夫人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还丢了性命,而大女儿,更是九死一生,这样纷繁复杂,他实在是疲于纠缠。
孟君珩点了点头,起身却见孟菀依旧愣在那里发呆,知她心中定是不好受的,于是过去将她搀扶起来,而后用温和的嗓音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别多想了,这件事不怪你,回去好生歇着,一早起来,就什么事都过去了。”
孟菀眨了眨眼,努力将目光聚到一起,却只是徒劳,最后只能任由着孟君珩将她送回竹筠水榭,一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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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孟菀依旧恍恍惚惚,二夫人的丧礼办的简单,除了去上柱香,便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孟君珩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知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便将情况,告诉了皇甫谧。
他想,这个时候,若是衡王去陪着菀儿,说不定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到时候精神好了,那些不愉快的,便也就忘记了。
天儿正好,为了让孟菀放松一下心情,皇甫谧一早便带着她出门,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拉着她手拉手在大街小巷的乱窜,看看人,看看景,这样对心情定是有帮助的。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因为天气晴暖,是以街上的人也不少。
两人走的极慢,也不赶工夫,只是四处的随意瞧着,倒是难得的这样静谧安稳。
也不知逛了多久,到底是有些累了,两人便在街旁的茶馆里坐下来歇歇脚,正在这时,便见皇甫御自外头的街道上经过,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只是自顾自的朝着前头而去。
孟菀忙不迭的起身要叫住他,这会儿皇甫谧却拦住了她的动作:“难得你我二人时光,叫五哥做什么?”
孟菀明显小脸儿一红,拿眼瞪了他一眼,随即嗔道:“什么二人时光,说的好像多久没有见到一般,也不问问我想不想与你待着。”
“难道不想?”知她是在玩笑,他便顺着话打趣了一句,
孟菀抿了抿嘴,“想是想,不过这会儿我却更好奇五皇子的行踪。你瞧他行色匆匆,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猜,会是什么?”
那一脸的兴致盎然,虽然总算有了笑意让皇甫谧心中安生,只是这笑容却是为旁的男人,终归让他有些吃味。
没好气的瞧了皇甫御离去的方向,道:“我哪儿会知道,兴许是要去见什么人吧!看他走的那样急,兴许是要见心上人也说不定。”
“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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