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的消息是第二日传来的,礼部员外郎董启明承认罪状,被处死,而季云鹤也畏罪自杀死于家中。
据董启明所言,他并不是要陷害孟菀,而是要陷害孟丞相,因为先前曾被孟丞相叱责过,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此番才想要陷害。
不知怎的,听到这个说词,孟菀总觉得有些牵强,那董启明她不是没有见过,那人虽然性格古板了些,与父亲常常观点不和,但是因此就陷害旁人,这样的事,孟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相信的。
不过似乎是不想事情再闹大,大理寺就此结案,而衡王也不再追查,孟菀心中有疑惑,也只能私下里想想,但是却知,事情定不是这样的简单。
等到大夜里,凤七来看她之时,她便将疑问说出了口。
“这件事,真的是董大人做的吗?”
凤七明显愣了一下,却没想到她会如此问自己,稍一怔忪,而后勉强勾起唇来:“又不是我查的,我怎么会知道?”
孟菀垂了垂眸子,眼底一闪而过一丝的光彩,却只是一瞬,再抬头,已然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因为你似乎什么都知道,对宫中的事更是清楚的不得了,所以我才想着问一问你。罢了,你若是不知,那我便不问好了。”
分明是勉强说出来的话,凤七的脸色有些僵,这会儿反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在那处坐了一会儿,却是两相无言,最后他只能匆匆离开。
却是满腹心事的回到了宫中,花久夜与濮阳正在嬉闹,见他一脸的心事重重,当下便迎了上去:“爷,你还在为三皇子做的事生气?那要不,属下去将他收拾了?”
花久夜便是这样的性子,狠毒起来可以不管不顾。
凤七却瞪了他一眼:“他竟为了脱罪不惜将董大人逼死,而如今董家家眷还在他的手中,若是此时贸然行动,只怕他会杀人灭口。”
“那。。。”
花久夜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濮阳拦住,朝着他使了个眼色,而后走到凤七的跟前:“那属下找个人去三皇子府看着。”
凤七略略点头,濮阳便当下去办,花久夜这会儿又多嘴了一句:“爷,你每一番见完孟家小姐都是兴高采烈,这回怎么蔫儿了?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没了濮阳的管制,说话又没遮没拦了起来,花久夜总是这样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凤七看了他一眼,原本不想多说,可是这会儿,心里头实在憋屈的很,难得便多说了两句。
“我怀疑,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咿--
花久夜抚了抚耳畔的发丝,媚眼生辉:“那她是说什么了吗?”
“没有,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安。”凤七如实道。
“既然如此,爷为何不与她说明真相呢?”花久夜不解。
凤七少一沉吟:“先前隐瞒了,后来又听她说不想与皇子走的太近便没说,如今再说,反而觉得有些怪异。”
“那。。。”
言及此处,越发的烦躁了起来,也不等花久夜再说什么,便不耐的摆了摆手,“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下去吧!”
“可是。。。”花久夜哪里想要离开,他还想着多从爷嘴里打探点消息出来呢,毕竟爷跟那孟家小姐的事,他一直好奇的紧。
可是凤七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冷冷一眼瞪过去,花久夜当下便蔫儿了,行了个礼,吐着舌头,而后便妖娆的扭着身子走了出去。
这会儿凤七方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儿来,一枚银白色的哨子捏在指尖,隐隐泛着清冷的光,他盯了半晌,良久才一声叹气,究竟该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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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会召见孟菀,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真相水落石出,皇帝没理由不见她。但是会给她道歉,却是始料未及。
所以当皇帝拍着她的肩膀说‘让她受委屈了’这样的话之后,孟菀被惊的呆愣在那里良久回不过神来。
“皇上--”
“虽然朕一直都相信你,关押你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让你受伤却是事实,所以无论如何,也得跟你道个歉。”
他当真是不会怀疑她的,哪怕将她关押起来的那一刻,也不曾想过要治她的罪,不过当时情势所逼,他总不能不作反应,所以才会将她关起来。
却不想竟有人借此对她用刑,还伤的那样重,这叫他怎能不生气?
孟菀却摇了摇头:“皇上,您别这样说,到底是因为我才会那般,还让蟒蛇之物出现在万岁爷的眼前,实在是臣女的不是。”
连连的讨要着罪责,皇帝倒是笑了笑,伸手将她扶起来,这会儿有内监拿了软垫上来,她挨着皇帝坐下,皇帝这才道:“伤还没好利落,别动辄就跪,万一触碰了伤口该如何是好?”
孟菀依言而行,坐在那里,这会儿心中十分的温暖,哪怕明知事情的真相不是外头传言那般,但是还是很开心。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只有经历了危难,才能知到底谁对她是真情,谁又是假意。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因为稍后还有大臣要来向皇帝禀报事宜,皇帝便命人,将孟菀送了出去。
天儿凉的头,坐在轿辇当中,寒风也止不住的自帘子吹进来,孟菀端坐在那里,不言也不语,只是胡思乱想着心事。
正在这时,轿子却忽然晃了两下,在她尚未回过神来之际,整个人已经撞上了轿面,额头吃痛,痛的她惊呼一声:“呀--”
眼疾手快的抓住轿辇的边缘,好不容易才坐稳当了,眉心蹙起,心说怎么这样的不小心,可不待她发作,就听外头轿夫齐声高唱:“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倒是有段日子没见着皇甫谦了,一时听到他在外头倒是有些错愕,这会儿欢颜已经掀开轿帘,上上下下检查了孟菀一番,方才道:“小姐,没伤着吧?”
孟菀摇了摇头,举目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形便出现在视线当中。
她本能的蹙起眉,却没多言,只是将帘子放下,而后对欢颜淡声道:“皇子为尊,我们让让路。”
欢颜领命,出去吩咐,然没多一会儿,却又折返回来:“小姐,三皇子请你下轿,说是有事要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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