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郑玉华说有很多像江辰1样的好同志时,老爷子仿若听到了1个笑话。
“很多?很多嘛?别的地方咱不知道,就山川县,这么些年,不就出了江辰1个?”
没等郑玉华再说什么,老爷子摆了摆手,随即感叹道:“罢了罢了,您是官,我是民,也给您说不出什么理来。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说着,老爷子便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突然1顿,随即回头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郑玉华和张景文俱是1头雾水,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嗯,不知道就好,省的回头找我麻烦。”
老大爷出去之后,包间内1篇寂静,刚刚的话题有些沉重,每个人都在进行自我反思。
过了良久,江辰率先开口,朝着张景文说道:“您之前不是问我知道这件事情1旦处理不好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吗?
那我现在就告诉您,我当然知道,当时我也向您1样,害怕这个、害怕那个,但是在离开苏记饭店之后,腿就跟不听使唤的1般去了省专案组所在。”
张景文皱紧了眉头:“你不过是1时意气,如果国家和党也跟你1样意气用事,那样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承担不起。”
“承担不起,你还说什么!”
“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东西。”
“你认为正确的东西?那就是1定是正确的吗?1个连后果都不考虑的人,怎么能担得了大任!”
“那么我就1定是错的吗?”
“你胡搅蛮缠!”
“领导,总不能因为害怕犯错就避免了开始吧?”
“那是害怕犯错嘛?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政局动荡,岂是你我能担待的起的!?”
江辰和张景文针锋相对,你1句我1句的说着。
江辰眯着眼睛不自觉的发出1道嗤笑。
“怎么,现在政局就不动荡了嘛?现在1些干部,尤其是基层的干部,特权思想十分严重,公款吃喝消费、徇私舞弊、鱼肉乡亲、贪污受贿等等行为层出不穷,基层社会已经积累了相当大的不满,社会矛盾尖锐,1旦爆发,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所以说我们要改啊,但必须是温水煮青蛙的改,而不是像你所说的那般大刀阔斧。”
“温水煮青蛙如何能起到震慑作用?如何能让基层干部不敢腐!
领导,贪污严重是可以亡党亡国的啊,只有壮士断腕、重典治乱才能起到作用,要不然便会造成抓的贪官还没有新增的快!
纵观王朝更迭,整个历史,多少国家是因为没有和群众站在1起而亡的。
贪污腐败是群众最深恶痛绝的事情,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老百姓必然会对我党失望,若是再有1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将此作为攻击党和国家的理由,这样的后果你我就能承担的住了?!”
江辰越说越激动,出了1身汗,连带着头顶都开始冒烟。
“是,华夏的老百姓轻易不会反抗,哪怕是被压榨的喘不过来气,但只要能活着,他就不会反抗!
只有当有人站出来把那个压下1座大山的压迫者打倒了,老百姓这才敢站出来,为自己讨要公道。
就是这样1群即可怜又可笑的老百姓,帮助我党取得了‘暴力革命’的胜利,建立了新华夏,而我党现在却有不少的蛀虫、害群之马要反过来压迫他们,你说对于这类人组织岂能手下留情?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解决?
那这些深受贪官污吏荼毒的老百姓怎么办?他们辱骂攻击我党和政府对不对?应不应该?难道非要等到他们家破人亡之后,咱们再站出来为其翻案,告诉他们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缺席的正义还是正义嘛?”
郑玉华、张景文再1次看到了江辰身上年轻人“莽撞”的1面,现在的江辰宛如1头护食的恶狗,但凡有1个人靠近,无论好坏,江辰都要龇牙咧嘴的警告1番。
江辰的1番话之后,包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久久无1人开口,只有楼下吵闹的烟火气再为江辰发声。
沈玉书突然觉得,或许真如江辰所说,国家这是要变天了,1个更为盛大的时代仿佛在慢慢拉开序幕。
不,沈玉书觉得拉开序幕形容的不够准确,而是江辰1把火将那帷幕给烧掉了,露出那舞台上原本狰狞的模样。
深夜,江辰和沈玉书躺在澡堂内,两人都是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的澡堂内就江辰和沈玉书两个,说气话来,倒是十分方便。
“江辰,以后你就是我哥,你真是这个!”沈玉书忍不住的朝着江辰竖起1个大拇哥。
对于沈玉书小迷弟的模样,江辰没有丝毫理睬,而是将整块浸过水的毛巾盖在了脸上,任由1股强烈的水汽将自己的呼吸滞停,强烈的窒息感让江辰的脑子愈发清明,待到实在坚持不住了,江辰这才将头扬起,任由毛巾掉落。
江辰微微抬眸望向沈玉书,指派道:“小弟,去帮哥把毛巾洗洗。”
沈玉书白了江辰1眼,没好气地道:“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还真拿咱当小弟使唤了啊?”
江辰微微1笑,自己将毛巾洗了洗,随即在沈玉书的肩头拍了拍,开口道:“做我小弟,你肯定不亏。”
沈玉书挑了挑眉头,用同样的姿势在江辰的肩头拍了拍:“做我小弟,你也肯定不亏。”
两人随后相视1笑,结果这1幕刚好被刚进来收拾的澡堂的工作人员看到,那名工作人员瞬间变得1脸嫌弃,瞥了眼两人扭头就走了。
江辰和沈玉书再次互相看了1眼,同时视线下移,看到对方的鸟之后,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合着那工作人员把他们当成那玩意了。
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1前1后的出去换衣服去了。
“去家里坐会儿,聊聊天?”
“去我房间吧,这么晚了打扰老爹老妈还真不太好。”
“这么晚了,去你房间也不太好吧?”
两人同时语塞,又再次同时开口:“那路上溜达着聊会?”
此时的夜晚带着几分凉气,用来给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下下火气正好。
沈玉书率先问道:“今天这么勇,是有原因的吧?你给分析分析?”
江辰掏出1个香烟朝着沈玉书递了过去,沈玉书摆了摆手:“还是抽不大习惯。”
“烟都不抽,怎么进步?想听我分析,甚至连根烟都不肯陪我,玉书同志,你这觉悟不够高啊。”
沈玉书挑了挑眉头,随即从江辰手中将香烟夺了过来,顺势也给江辰1块点上了。
江辰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玉书同志,进步的很快嘛。”
沈玉书咬了咬牙:“你说不说,不说我回了啊。”
江辰抽了口香烟,也不卖关子了,开口问道:“在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嘛?”
沈玉书叹了口气:“有我也不能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家老爷子和省纪检委书记安泓霖现在正在京城为你这事儿求人呢。”
“求谁?”
“他们的老师,原来中组部的常务副部长。”
江辰露出1道笑容:“那便不觉得奇怪了。”
如果江辰没有记错的话,那位现在可是中央党校的校长,中组部常务副部长跟中央党校校长的关系,那自然是不用说了。
“什么意思?”
“你觉得郑玉华、张景文哪个是看好我那个实施方案的,哪个是不看好的?”
沈玉书想都没想,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还用说嘛?当然是郑玉华看好,张景文不看好了。”
江辰摇了摇头。
沈玉书不可思议地道:“你的意思是张景文是支持你了?怎么可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1直在找茬好吧?”
“记住了,在政治上,只有站在你这1边的人才会不断找你的小问题,这样他才能让你逐步完善自己。而你的敌人之后表面上跟你说说笑笑、温温和和,等出手的时候必然是1击毙命的。”
沈玉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江辰继续开口道:“如果我猜想的没错的话,上面对于这个问题必然是分成两大派的,支持的,和不支持的,而郑玉华、张景文则是这两派的代表,代表的是谁,这就不言而喻了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
见沈玉书如此表情,江辰连忙做出1个噤声的动作:“知道就行,不要乱说话。”
沈玉书很快反应过来,随即朝着江辰问道:“那我爹在京城岂不是要碰1鼻子灰了?”
江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这会儿碰灰是肯定的,但是过后可就不1定了,说不定你父亲以后会有大作为呢。”
沈玉书将信将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家老爷子还占了你的光呗。”
江辰没好气的在沈玉书肩膀上来了1下:“怎么说话呢,是我沾了老爷子的光。”
事情是1个事情,但说法完全不1样了,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那这些我能跟老爷子说吗?”
“我说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
“嘿嘿嘿,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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