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悠闲地躺在贵妃榻上吃着葡萄,她是最爱吃葡萄的,一盘刚刚洗好的葡萄现在还剩下不到一半。天气越来越热了,即使老爷要节省用度,她还是偷偷拿了冰块来消暑。为此整个闺房还算舒服。
享受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这边还没有睁开眼皮子,那边就有丫鬟通报进来。
“姨娘,姨娘,大小姐身边的流水来了。”
林姨娘听到大小姐三个字慌乱地睁开眼睛,指着站在一侧扇扇子的丫鬟说:“快,快把冰块藏起来。”
“是姨娘。”
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散发出来,果断地营造出不一样的声音。
流水站在外面被太阳晒着,虽说这会子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可是地板上的余热还是有了的。即使什么都不在在意也好,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为此她对林姨娘的不满又多了一分。想着回去一定要跟小姐禀报清楚才好。
“流水姐姐,我们姨娘请你进去。”
皮笑肉不笑的流水露出冷冷的眼神,随之跟着丫鬟走了进去。不慌不忙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林姨娘,迎面感觉出来一股凉意,紧接着脸上多出了一抹冷意,心想,真是没想到林姨娘的房里如此凉爽,就连夫人都舍不得用冰,可见林姨娘平时是多么奢华,估摸着刚才她是差人把冰块放起来了。
面子上还是露出一抹可人的笑容,她福了福身子对林姨娘说到:“奴婢是奉命前来,我们小姐说林姨娘平时协助夫人管理后院辛苦了。姨娘要是得空可以到小姐院子多走动走动,而且小姐说了,姨娘喜欢葡萄,小姐哪里已经备上了上好的玛瑙葡萄。”
林姨娘本以为流水来是周氏的意思,没想到是大小姐的意思,越想心中越觉得疑惑。最后听到流水说大小姐连玛瑙葡萄都准备好了。为此她心动地站了起来露出讨好的笑容:“不知大小姐找我有何事?”
流水欠了欠身子说:“不是的姨娘,我们小姐找姨娘无事,只是想跟姨娘聊聊。而且小姐说了,诸位姨娘中要属林姨娘最识大体最能干,保不齐以后还要仰仗姨娘,所以小姐希望姨娘现在得空就过去。”
本来以为上官静玉那丫头处处压制媚儿和珊儿,现在看来倒不是那么回事。平时看到上官静玉在周氏身边低眉顺眼一副恭顺的样子,现在可不同了,居然主动让贴身丫鬟来请自己,越想越觉得不一般,为此她特地拿乔说:“知道大小姐和我们家媚儿走得近,不如我带上媚儿好了。”
“小姐说了,二小姐难得清闲,这次还是姨娘自己前去的好。”
流水的话让林姨娘想想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为此她眯着眼睛走过去:“好吧,既然大小姐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路,我就跟你走一趟。”
“姨娘先请。”
来的时候还担心林姨娘不愿意来,没想到小姐的话还是起作用了,多少看得出来林姨娘是喜欢占便宜拔头筹的人。虽说没有直接说明是什么事情,保不齐林姨娘的心里以为是好事,就算不是好事,光是冲着小姐这一点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看来小姐拿捏姨娘的脾气比夫人要精准的多。
“你们好好守着院子,我去去就来。”
流水引导林姨娘来到了小姐的院子,刚刚进院子就看到林姨娘目不暇接地左顾右盼。想来她又不是第一次来小姐的院子,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林姨娘的表情带着浓重的意味深长,越看越觉得不同寻常,流水走过去好意提醒着,却听到她的感慨:“真是没想到,大小姐的院子打扮的如此中意。”
言下之意流水听的清楚,看来林姨娘对小姐的院子很满意,只可惜她是姨娘,她的女儿都是庶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般待遇,为此她冷冷地提醒到:“姨娘还是快些进去吧,小姐在里面可等急了。”
上官静玉起身接待进屋的林姨娘,礼仪各方面自然是尽善尽美,她打量着林姨娘今日的装扮,倒是有几分风韵犹存的味道。怪不得母亲常说林姨娘跟自己最近,可也是最厌烦的一个。有的时候林姨娘很听话很识趣,有些时候却跟她对着干。
深知,这一点都在父亲身上体现出来,一时的荣宠不重要,要永远保持荣宠,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做得到。这也是较劲的地方,母亲常常因为父亲去其他姨娘那连番留宿心生不满,由此怨恨丛生,这也是上官静玉不想看到的。
林姨娘看到上官静玉微微福了福身子:“大小姐安。”
“姨娘如此可是折煞我了。”说着上官静玉主动扶起林姨娘。
觉得受宠若惊的林姨娘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越发觉得心中有异却不敢声张。就算脑子再蠢笨也知道忽然被如此待遇肯定别有所求,为此她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不知大小姐找我有何重要事。”
见她开门见山了,上官静玉也不好再变着法子告诉她,与其绕个圈子把话说出来还不如这样。她打量着林姨娘眼角出现的皱纹,稍微嫌弃了一番张口就说:“其实我让流水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忙。”
“帮忙?大小姐此话怎讲?”
上官静玉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背过身去喃喃自语:“姨娘你别看我平时很少出门,在母亲面前乖巧顺从,可我也有为难的时候。”
“大小姐的意思是?”林姨娘困惑了,压根不知道上官静玉话里有话。
“是这样的,后院的姨娘们算不上雨露均沾,而且这些都要看父亲的意思。本来我是管不着的,可是这样一来给母亲管理后院就多出了是非。母亲还是看重林姨娘的,希望林姨娘能多多从中协助。”
林姨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这个意思。还牵扯到周氏的意思,说白了又不是好事,跟其他姨娘争宠这几年她收敛了些,为此她为难地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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